在以后的日子里,威廉斯秘密搜集到了所有有关黛丝参加竞选、遭遇车祸的新闻报导、材料,从这些繁杂的资料中,越来越多的疑点暴露出来,威廉斯也越来越坚信他的判断,黛丝不是死于车祸,是谋杀!当他通过秘密途径找到了黛丝遗书中的“秘密朋友”时,整个事件在他的脑中便越来越清晰了。
黛丝被利用了!
其实,从一开始黛丝就不是民主党竞选的第一人,和平主义也不是民主党的选择,因为这不符合他们代表的美国大财团的利益,之所以要推举黛丝为候选人,就是想利用黛丝在民众中的影响为民主党赢得信任和支持,在一切文章做足后,黛丝就成为障碍了,他们希望黛丝能够主动退出,而继之以他们的人选,但是没有想到倔强的黛丝固执地坚持下来,他们利诱她、威胁她,但他们低估了她的信念和意志,于是,他们使出了最后一招,除掉黛丝,然后让他们的意中人以“继承黛丝的遗志”的面目出现在大众面前,他们依然可以稳操胜卷。
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每当新的美国总统肯特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春风得意地高谈阔论时,威廉斯就忍不住要作呕。而更让他作呕的是,这个跳樑小丑上台不久,便迫不及待地撕下了伪善的面具,他完全推翻了他信誓旦旦的和平路线,再一次举起了强权的大棒,而之后,一些为政府控制的媒体上,越来越多的诋毁黛丝的报导相继出现,关于她的信仰问题、观念问题、道德问题…甚至是作风问题,都成了捕风捉影、大肆攻扦的对象,威廉斯知道,这又是当权者的手段,他们需要人们遗忘黛丝,他们需要人们接受新总统的变化。
威廉斯愤怒了,他看到越来越多的丑恶的表演和阴谋的背叛,特别是当越来越多的被黛丝深深爱着的大众背离她时,他听到黛丝的冤魂在心中哭泣和吶喊。愤怒让他变得越来越沉默,这不是懦弱的沉默,不是屈服的沉默,他就像一座火山,在沉默中积攒着巨大爆发的力量。在表面上他表现得无所谓,表现得与黛丝间薄情寡义,甚至在黛丝死后不久便频频与各类女郎约会,他尽量表现出对民主党的热忱,甚至加入了民主党,宣誓对他效忠,他戴上面具,压抑悲愤,他成功地迷惑了对手,中情局和海军部慢慢放松了对他的监视,而同时,他耐心地寻找机会,他要向这个伪善的国家讨还血债。
他秘密结识了海军武器系统控制员碧姬.贝格,通过她,联繫上了“黑色8月”组织,共同的目标,使他们很快走到了一起。经过长时间的准备,一个大胆而巧妙的计划诞生了,由泰伦奴劫持方舟号邮轮驶到没有正常船只航线的预定海域,然后炸沉邮轮造成海难假象,而由恰恰在那片海域的威廉斯指挥“密竭根号”进行营救,之后威廉斯作内应控制整个潜艇,由碧姬.贝格破解艇上核飞弹密码,发动对美国的核攻击。
一个完美的计划,但是突如其来的太平洋热带季风却打乱了一切。先是“方舟号”偏离了预定海域,然后它恰恰遇上了参加完澳大利亚舰队节返航的“威海号”,而过分热心的中国政府救起了他们,威廉斯不由佩服泰伦奴的应变能力,他竟然控制住了“威海号”,而更让他惊奇得是,“威海号”竟然逃脱了一次次攻击,奇蹟般生存下来,从现在来看,泰伦奴好像他们已经成功控制了核飞弹…
潜舰通讯器突然传来了“磁磁”的电流声:“‘密竭根号’…‘密竭根号’…发生了什么?你们没有击中敌艇!继续攻击!继续攻击!”
9 威海号
威海号
“快!”冯俊鼓励着自己,但是腿却软绵绵的,由于挥发,药水的功效有所减退,他尽力屏住呼吸,挺起身子,但一阵眩晕,再一次让他瘫倒在地上。
泰伦奴倒下了、鲁卓成倒下了…冯俊仿佛被千斤的重担压着,他拼命使着劲,但身子就是不听使唤,在试了两次后,他几乎要绝望了,有一刻,他相信只有一闭眼,他便会像其他人一样睡过去。
头顶上一处电缆线短路,迸出的电火花溅落到冯俊身上,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哦,我在干什么?”他抬了抬胳膊,心里庆幸还有知觉,他下意识地看看手里,相片还在,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八十秒,八十秒b14将失去作用…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了?”他吃了一惊,努力挺直身子,紧张得看了看四周,所有的人都还躺着。突然,一声轻轻的呻吟声传来,“天吶,泰伦奴!”泰伦奴的眼皮轻轻的翕动了几下,嘴张了张,好像要说什么,“快,我必须站起来!”冯俊鼓舞着自己,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挣扎着站了起来,他跌跌撞撞地沖向指挥舱舱门,眼前的一切在飞快旋转,就在快要靠近舱门时,他的脚却绊在了泰伦奴伸开的腿上,摔了出去,泰伦奴睁了睁眼,手里的枪动了动。
“快!”冯俊喘着粗气,试图再站起来,但腿却用不上劲了,舱门就在眼前,他手脚并用向前爬着,到了到了,他努力向上伸出手,一把抓住轮盘锁扣。
地上,泰伦奴长出了一口气,迷迷濛蒙地睁开眼,他用手揉了揉头,仿佛在回忆着刚才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梦,梦中,他又见到他美丽的妻子和女儿,他们一起在海中畅游,一起追逐在鲜花遍野的大草原上,一起在风中飞翔…他呆滞的看着四周,仿佛要找回那些美丽的影子,但眼前的景物却渐渐清晰了…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鲁卓成,还有哈里米、马佐尼,还有…冯俊!他看到了正在舱门前的那个瘦弱的身体,两只手紧紧抓着旋转门锁,正拼命试图转动它。泰伦奴怔了怔,努力理解着眼前的一切,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妈的…”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急忙去寻找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