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响起时这个人后退了一步。
“我看准了吗?”他喊到,“这是那个德国新手呀,他不愿承认自己是一个侦探!那您在德克萨斯这儿甚至在马塔戈达有什么可找的吗,先生?”
“不是找您,死神先生!”
“这我很相信!你看来属于这样的人,他们从来找不到他们寻找的东西,但却同所有跟他们没有关系的人撞个满怀。无论如何您已又飢又渴了。来吧,我们要在随便哪个有好啤酒喝的地方停泊!你们德国的淡啤酒看来到处都有,在这个小地方都可以找到,我猜,这种啤酒是人们可以从你们那里得到的最好的东西。您已经有住处了吗?”
“是的,在下面‘山姆大叔’那里。”
“太好了!我也在那里支起了我的帐篷。”
“大约是在我注意到有一套马具和枪的房间,跟楼梯一般高?”
“对!”他嘲笑地说,“因为您得知道,我离不了那玩意儿,我已经喜欢它了。一匹马到处都能得到,一副好的马鞍却不易得。来吧,先生!刚才我在一家店里,那里有一种清凉的啤酒,在这六月天是一种真正使人神清气爽的饮料。我很乐意再喝几杯。”
老人领我来到一家小酒店,里面有瓶装啤酒高价零售。我们是惟一的客人。我向他敬一支烟,但他拒绝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口嚼菸草,从上面切下一小块,五个熟练水手吸都够。他将菸草塞进嘴里,温柔地把它放进腮中,满意地微微一笑。
“好,现在我听候您的吩咐。我极想听听,什么风这么快在我后面把您吹来了?是顺风吗?”
“相反,很强的逆风。”
“那您可能根本不想到这儿来吧?”
“不想,我想去金塔纳。但因为到那儿去没有尽快的可能性,我就来了这儿,因为人们对我说,在这儿我会很容易找到一艘到金塔纳的船。可惜我不得不等两整天。”
“耐着性子等吧,先生,您就是一个倒霉蛋,以这种想法自慰吧!”
“多好的安慰!您以为,我应为此派人向您递交一封感谢信吗?”
“请!”老死神笑着说,“我总是免费给人建议。我的情况正与您相同。也是这么没用地坐在这儿,因为我太慢了。我原想上奥斯汀去,然后继续走,稍稍越过格兰德河。季节很有利,下过了雨,这样科罗拉多河有足够的流量,将入水浅的水汽船运到奥斯汀。因为这条河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水都很浅。”
“我听说,一块沙洲阻碍了航程。”
“那不是真正的沙洲,而是一片木排,一块巨大的浮木沖积物,它在从这儿往上大约八英里处迫使河流分为几个支流。在这片木排后面就是一直畅通的水道,一直到奥斯汀。人们就想出一个聪明的作法,从这里走到那个地方去,然后再上船。我也想这么做,但你们的德国淡啤酒吸引了我。我喝了又喝,在马塔戈达呆得太久了,当我到达木排时,小汽船刚鸣笛开走。这样我不得不又将我的马鞍背了回来。现在可以等着,直到明早下一艘小船开出。”
“那我们是难友了,您可以以您此前对我说过的同样的安慰话心平气和。您也是一个倒霉蛋。”
“我可不是。我不追捕任何人,今天或一周之后到奥斯汀对我是无所谓的。但这还是令人气恼,尤其是因为那个愚蠢的无赖取笑我。他比我早到,当我不得不跟我的马鞍留在岸上的时候,他从甲板上向这边逗弄我。我若再在哪儿遇到这个傢伙,他还会得到一记完全不同的耳光,比他在我们轮船的甲板上不得不忍受的还要厉害。”
“您打人了,先生?”
“打人?您什么意思?老死神从不打架。但那是在‘海豚’上,我乘它来这儿的,一个傢伙一见到我就取笑我的样子。我就问他,什么使他如此可乐,当他回答我说,我的骨骼使他如此高兴,他就得到了一记耳光。于是他想用手枪对我动手,但船长过来了并命令他赶快走开。他活该,他侮辱了我。因此当我去木排去晚了时,这无赖就取笑我。真为跟他一起旅行的同伴可惜!他看起来像一位绅士,只是忧伤阴郁,总是像一个精神错乱的人一样呆呆地出神。”
这些话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可是知道,那两个被我追踪的人也在“海豚”上。
“一个精神错乱的人?”我问,“您也许听到过他的名字?”
“船长称他为奥勒特先生。”
“啊!他的陪同呢?”
“叫柯林顿,如果我记得对的话。——不过先生,您脸色怎么啦?这两个人也许跟您有什么关系?”
“很有关系,太有关系了!他们就是我要找的人!”
那种友好的冷笑,我已多次在他那里见到过了,又浮上了他的脸。
“好!”他点点头,“您终于承认了,您要找两个人?就是这两个?嗯!您的确是一个新手,先生!您自己失去了美丽的猎物!”
“何以见得?”
“就通过您在纽奥良对我不坦率。”
“我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