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走后,过了半天,丁瑞云先醒了过来,看上去精神很好,脸色白的吓人。
鬼的脸越白,说明越健康!我想起了她被鬼差带走的时候,没说完的话,就问她后来看到了什么。
丁瑞云说:“我见到范小兵跟付雪漫在一起,他们看着我尸体高兴的不得了。范小兵说,他为了娶付雪漫,才让毛天师帮忙,驱鬼杀死我的。我当时要不是才死身子虚弱,近不了他们阳气旺盛的身子,一定把他们两个生吃活吞了!”我听后心里沉甸甸的,一是付雪漫没想到是这么个可恶的女孩,二是又多出一个心术不正的天师。
我到现在,还是想不通,既然范小兵杀死了丁瑞云,除掉了绊脚石,为什么两个人不结婚,付雪漫非要缠上我呢?
我问丁瑞云:“你们家的水窖在什么方位?”她说在西南角。我点点头,那是个五鬼位,通常是茅厕的位置。
既然把水窖建在那儿,肯定是经过名人指点,布置了五鬼搬运局。我又看了看丁瑞云,心想范小兵的真正用心,恐怕不是单单要除掉你这个绊脚石娶付雪漫,而是让你做替死鬼,帮驱符之人还阴债,一举两得!
这趟地府来的收获不小,从丁瑞云口中得知了付雪漫的真面目,也弄清了刘三等人生意败落的原因。
只是,还没弄清楚,范小兵跟地府有什么关系,能使动鬼差,让丁瑞云去投胎。
这种目的,当然是不想让我从她口中获取秘密,一投胎就忘记了今生前世,跟杀人灭口没什么分别。
不过多久,沈冰也醒了,她活动活动手脚,挺灵便的,伤全好了。
“喂,土包子,你祖宗爷爷呢?”她左看右看找不到老祖宗,一脸的好奇。
我没好气的说:“那不也是你祖宗爷爷吗,你都叫过的,说话这么没礼貌。”沈冰一瞪眼,歪着头说:“什么呀,我那是客气。”
“有客气被人叫孙媳妇的,也默认的吗?”沈冰脸上腾的红了,捏捏诺诺说:“我是没轮上说话,你少占我便宜。”对着丁瑞云,我也不好意思把玩笑开的更大,琢磨着出去找催处长,觉得这会儿他该开完会了。
老祖宗出去的时候,往墙上一穿就没影了,可是我给撞回来了,脑袋还撞一大包。
沈冰落井下石,骂我活该,终于报了那次撞车让她撞个大包的仇。我摸着头上大包苦笑,这哪跟哪啊,你是老狗不忘千年食。
正在这时候,老祖宗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小风啊,忘了告诉你怎么出去了,你心里默念三声‘天地神人鬼’,便能穿墙而出了。”我差点没气晕,早说啊,害我头上撞出一大包。
他老人家可能用的是传音符,我也回不了话,这东西跟阳间手机一样,估计只有高档鬼才用的上。
我心里默念了三声天地神鬼人,小心翼翼的伸手在墙上一摸,手臂出去了,然后才敢整个身子穿出墙外。
探头朝四周瞄了瞄,一个鬼影都没有,正合心意,一溜烟的跑向管理处。
将要到管理处门口时,忽然发现谭青和那伙鬼在门外守着呢,敢情他们知道我会来这儿,在此守株待爷呢!
我慌忙躲到街边一间屋子墙角后,心想怎么把他们引开?正好这个时候,看见马大文又从酒馆里晃荡出来,这小子跟哪儿又搞了钱去买酒喝了,他不是只剩下那一亿了吗?
我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在钱庄门外抢钱的肯定有他份。我悄悄顺着街边溜到马大文身后,一把将他拽进一条小巷内,这家伙张口就要大叫,幸亏我伸手及时捂住了他的大嘴巴。
“是我,帮个忙,这是给你的好处费。”我说着从口袋里摸出还剩下的两锭金元宝。
这小子一看元宝,比见了亲爹都亲,酒一下醒了七八分,一把夺过金元宝在衣服上擦了擦,看看成色。
我小声在他耳朵边交代几句,他点头说没问题。要说这小子演戏还真有天分,从巷口急惶惶的跑出去,冲着对面巷子大声叫道:“习风你别跑,是我马大文,你给我点钱,老子保证不告发你……”一边叫,一边跑进那边巷子里了。
谭青他们一听,立马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转弯追着马大文去了。我趁机一口气跑进了管理处,喘着气问处长在吗,两个登记员向里面努努嘴,又作出一个很懊恼的表情。
什么意思,难道他在里面又搞女鬼?我走到门外咳嗽两声,里面传来催处长怒喝声:“谁他娘的在外面咳嗽,滚远点!”听声音心情不好,我笑吟吟的揭起门帘进去,老小子正抱着脑袋趴在办公桌上愁眉苦脸。
一看是我,没好气瞪我一眼。
“怎么了,处长大人,跟谁生气呢?”我笑问。
“还不是因为你,你抢了钱庄,又破坏了新贵街的一间私鬼会所,我还蒙在鼓里袒护你,开会的时候,总监差点没把我丢进油锅。”他说这话也不脸红,妈的,抢钱庄是我干的,破坏那间会所,难道没你份啊,还蒙在鼓里,把自己洗的像个白萝卜一样的干净。
我忍了忍气,毕竟人在屋檐下,还要指望他给通行证,对他说道:“催处长,事是我一个人干的,但摆平这件事,总得需要打点吧?我不回去,怎么送补阴丸?”催处长皱了皱眉头,看表情挺为难。
沉默了老半天,忽然向我勾勾手指头,我走到办公桌前,只听他小声说:“这事真的不太好办了,有鬼盯上你了。”这次轮到我皱眉了,听他口气不像是敲竹杠,像是真的,我问:“是不是一个叫谭青的老鬼?”他一摇头:“不是,那个家伙还不够格,只不过是冯公子的一条狗。是冯公子盯上你了,他是地府很有势力的一个贵族,跟总监很有交情,会上总监说要你们赶快投胎,避免再给地府惹麻烦。要想拿到通行证还阳,必须得冯公子放过你才行。”要说老小子能跟我说实话,还是讲义气的,在地下会议室没白共过患难。
我心想这就不好办了,他盯上我的原因,应该跟丁瑞云有关系,还有谭青在中间挑事,要想他放过我,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地府里好像看不到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