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不知,爱妃竟这般心系与朕。」颜霁泽拉过景月槐,毫不介意她呼出的病气。他轻轻挑起那张精緻小巧的脸蛋,眼看着就要贴上那微白的唇。
景月槐傻眼了,只得咬紧嘴唇,用力向后仰着头。
「喵~喵~」
不知何处传来的猫叫打断了颜霁泽的动作,他耳朵动了动,竟就这样松开了景月槐。
「爱妃染了风寒,还是好生将养吧。朕前朝还有政务,便不多留了。」撂下这句话后,颜霁泽便匆匆推开门走了,再没有要在宫中一探究竟的意思。
一头雾水的景月槐悄悄抬起窗,看到了火速出宫的颜霁泽。她奇怪的一歪头,系统稳稳地落在了她肩头。
「他暂时不会回来了,趁这段时间,赶紧赶你那傻子哥哥走。擅闯皇宫还私会妃嫔,一旦被抓,你们一家子都得玩完。」
第4章 求生第四记
殿内的炭火噼啪的响着,就快要烧尽。景月槐用力推着不肯离去的景觅风,却不能令他挪动半分。她颇为苦恼的抹掉了额上的细汗,朝一旁的榻上歪去。
「月槐,你今日不与我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离开的。」
「所以,我不都解释过了吗?好哥哥,你到底还想问什么,倒是说明白点啊。」
看书的时候不觉得,自己亲身经历了才发现,景觅风真的是跟评论区说的一样,倔的要死。虽然最后的结局不是他自身性格导致的,但也看样子,估计有那么一点原因在里面。
系统低头啄了啄身上的羽毛,表示无能为力。兰秋无奈的守着门,更是不好开口。
景觅风神情认真,道:「为何你会突发重病,又为何瞒着家中不寄信回去?可是有人难为你?」
正当纠结该如何把人劝回去时,景觅风却大彻大悟一般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
「为兄明白了。你如今处境为难的事情,我会同月兰想办法的。」
「你明白什么了?!等等——」
景月槐惊得差点就从榻上摔下,她忙将人拦下,遣兰秋去外面守门了。
好傢伙,这要是让他出去了,第二天沈木就得带着圣旨来让她搬家住冷宫去了。
「傻瓜!傻瓜!」系统扑扇着翅膀,在窗户即将落下时飞出了宫殿。
哐——
盛着果子的琉璃盏被打翻在地。颜霁泽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用来硃批的笔早已断作两截。
「传言说朕龙体有恙,多年不/举,从而未有子嗣?」
「是,是……」
沈木躬身低头,不由得紧了紧握着拂尘的手。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心里默默一嘆气,轻轻摇了摇头。
好个景月槐,当真是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了。今日未能揪出擅入皇宫的景觅风,实在是便宜了景家。
只是,处理景家也不急在一时。
恼怒的表情在颜霁泽脸上渐渐消失。他面无表情的拿起崭新的笔,继续批着奏摺。没有说话,也没有眼神示意什么。
既敢来,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只怕是搜了宫,也未必能寻到他的踪迹。
惊恐的小宫女悄悄抬起头看了看沈木。见沈木摆了摆手,她忙一叩首,悄声退出了伏龙殿。
「沈木。」过了许久,颜霁泽合上最后一份奏摺,轻轻放下了毛笔。
沈木一躬身,立刻回道:「奴才在。」
窗外的太阳已西斜,未能融化的雪上凝出了一层冰。颜霁泽轻一拍桌子,道:「处理掉捕风捉影的奴才,不必深追。再去告诉太医院,无论如何两日内都要医好武妃,不可耽误冬至的晚宴。」
「是,皇上。」
景月槐颤巍巍的端起碗,中药味瀰漫在屋中。她嘆气,屏住一口气,将汤药一饮而尽。
窗外的天已暗下,寒风掠过皇宫各处,再无落雪的迹象。屋檐上的冰棱映着月的光,剔透而锋利。
天气寒冷,就连夜鹰也不肯离开巢穴。
兰秋在一旁翻着炭火,脸颊红扑扑的,不知是热的还是冻的。
系统许是倦了,蹲坐在景月槐的枕边,垂头闭着眼。
宫里没有新来的小僕从,长廊也没有人,密探总不能是趴在屋顶上吧?这么冷的天,也不怕把自己冻死?
「娘娘,天色已晚,您服了汤药就快睡吧,奴婢就在这里守着您。」兰秋盖上网罩,又过来掖实了景月槐的被角。她握了握那温热的手,笑道:「娘娘的手没有那般冰了,只待睡上一觉风寒便能痊癒了。」
不好反驳的景月槐笑了笑,她点头,老实的躺下了。
见她躺下,兰秋将条形枕放到床边,将睡着了的系统托的靠里了些。
「做个好梦,娘娘。」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景月槐睡了这一觉却差点没醒来。高烧不退间,她感受到了两只温度截然不同的手覆上了自己的额头。
一只手凉的如同寒冰,带着一种不妙的气息。另一只手温热且柔软,让人很是安心。
谁人低声交谈时,系统轻啄了啄她的脸,跳到她的耳边道:「傻瓜,从现在开始,不管谁跟你说话都不要回,知道吗?」
像是怕她记不住,系统又补了这样一句:「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别说话。」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直到那种浑身酸痛、火烧心头的感觉逐渐消失,景月槐才稍稍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