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唔……?」
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兰秋的脸近在咫尺:「娘娘,皇上方才派人来传旨,您要快些更衣去参加晚宴了。」
晚宴?什么晚宴……
「您且醒醒神,奴婢去准备为您梳妆。」
系统从樑上飞下,停在了景月槐的肩上。它看着去端热水的兰秋,附在景月槐耳边道:「你昏睡的时候,颜霁泽在后院找到了你的剑,把它收走了。你现在恍惚成这个样子,剧情还长着呢,可别在小小晚宴上死了。」
剑?!完了,怎么会被颜霁泽搜走?
肩上的鹦鹉飞起,擦着兰秋的衣角飞出了寝殿。
这算什么,警告她?让她请醒了以后去解释?不不,绝对不能去解释,现在一定要装傻。
「兰秋,替我书信一封去往家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让兄长再去请旨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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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殿外开了满院的梅花,白与红互相映衬着,在寒夜中形成一截然不同的景色。在院中望去,自殿内散出的暖光洒在梅花上,更添了几分生气。
至于为何桃花殿的院中会种梅花,就不得而知了。
景月槐在殿前停下,她抬手,拦下了正要开门的宫人。
信明天就能送到景府,木剑的事死不认帐。贵妃瑶贵人阴阳怪气就顶回去,如果有黑锅丢来就背下。
「好。」景月槐悄悄一握拳,给自己打了气。
她搭着兰秋的手,殿外的宫人推开了门,热浪扑面而来。
高坐在宫殿中央的颜霁泽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姗姗来迟的景月槐。
贵妃敛起视线,染着殷红的指甲划过酒杯边沿。她看向一旁的瑶贵人,上挑的眼尾下有着一颗极为显眼的痣。
真是一触即发的场面啊……
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只有挖坑的贵妃和即将跳坑的景月槐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她嘆气,刚行完礼起身时,瑶贵人刻薄的话语便从一旁传了来:「武妃娘娘身子可好些了?嫔妾听说娘娘大病不起,整整烧了两日才能下榻。还以为娘娘病着,会怕过了病气给姐妹们,便不来了呢。」
「本宫因病来迟,败了大家的兴头,实在是过意不去。」景月槐搭着兰秋的手,不慌不忙的走向唯一的空位。入座前,她忽然一顿,转身沖瑶贵人笑了笑,「但瑶贵人既然知本宫病着,还叫宫里人去内廷争抢炭火……意欲何为呢?」
瑶贵人的脸色一变,忙道:「嫔妾何时遣人去争抢娘娘的炭火了?娘娘莫不是烧昏了头了!」
景月槐轻哦了一声,瞭然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她若无其事的坐下,悄悄拿绢帕擦了擦掌心的汗。
瑶贵人当然没有这个胆子敢去抢她的东西,刚刚她只不过编个瞎话噁心噁心人罢了。
不过,真的比想像中还要紧张啊。
「娘娘,您身子可好些了吗?嫔妾一直想去看看您,可您病的实在是厉害,不容他人探望……」
刚要喝点热汤的景月槐手一抖,洒了半碗在桌上。她一僵,对上了旁边那双水灵又疑惑的双眼。
忙擦拭羹汤的晚秋奇怪的一皱眉,轻声询问道:「您怎么了,娘娘。」
为什么歆嫔会坐在她旁边啊?!!!
颜霁泽锐利的视线射/向这边,景月槐的嵴梁骨不由得一直。她不断回想着书中内容,却发现情况完全不似现在这般。
书里歆嫔明明是坐在狗皇帝旁边的,怎么……怎么就连皇后也没坐在上面?
「皇上,臣妾敬您一杯。」贵妃端起酒杯,娇媚的朝颜霁泽一笑。她将甜酒一饮而尽,还很是羞涩的衣袖掩面。
心情颇为愉快的颜霁泽轻一挑眉,喝下了杯中酒。他放下酒杯,仰靠在了龙椅上,「人既已来全,大家也不必再拘着了,开席吧。」
这里倒是对上了。贵妃敬酒,晚宴开场,然后就该是……
「武妃娘娘?」
「啊?!啊,怎么了?」
然后就该是歆嫔吃了下掺了玉米粉的菜,过敏险些丢命。
歆嫔扶着桌沿,歪头眨了眨眼。也不知是何缘由,她鼻尖红红的,颇像只小兔子。
好,好漂亮……
柔顺的青丝挽作髻,几缕恰到好处的碎发分作刘海,让她眉间的那点红格外显眼。一双杏眸中似含千言万语,只稍一对视便让人觉得心中酥痒。水润的双唇微启,只待言语。
「娘娘?您看起来不太好,身体当真无恙吗?」歆嫔问道。
原本是好的差不多了,但一坐在这里就又突然不太好了。
景月槐笑了笑,回道:「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歆嫔虽不相信,但也不好再问些什么。可沉默间,景月槐总能感觉到围绕在歆嫔身旁的淡淡忧愁。
歌舞声起,高高在上的颜霁泽紧了紧眸,轻摩挲着酒杯。他看着歌舞伎或谄/媚或诱/惑的表情,视线却在游走间频频落在景月槐身上。
不为别的,只因景月槐极其扭捏,就像是做贼心虚一般。
「沈木。」
「皇上。」
颜霁泽侧头,同沈木耳语了些什么。他看着景月槐,寒光闪过一瞬。他勾起嘴角,又像无事发生一样欣赏着舞曲。
景月槐心不在焉的吃着菜,频频看向歆嫔。她一边担心毫无防备的歆嫔,一边思考一会怎样才能背锅背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