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景月兰的玉佩,来朕这里诬告他的姐姐,朕的妃子?」颜霁泽压低声音,阴下了脸,「贵妃,这便是你说的事出有因?」他走到贵妃面前,将玉佩侧面的「月兰」二字露了出来。
月兰的玉佩?!她怎么会有月兰的玉佩?
景月槐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悄声道:「皇上,也给臣妾看看。」
他蹲下身,将玉佩塞过。而后,在贵妃诧异又憎恨的目光中,景月槐茫然的被扶起。
颜霁泽皱眉,一提她破洞的裙摆,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臣妾——」
「贵妃还有事吗?若是这所谓的私/通一事,朕已解释过了,玉佩是景家二公子景月兰的。至于此人为何要诬陷武妃,想必你比朕还要清楚几分。」
贵妃咬牙,攥紧了衣裙。
啊这,这意思是……她无罪释放了?
「所以,你衣服怎破了?为何还一身的灰,你是怎么来的?」
被当成屠宰的猪拖过来的。
可她并不能这样回答。一旦这样说了,若贵妃记恨于她,再使一些她猜不到的手段搞些么蛾子可就糟糕了。
正当此时,一路追赶的兰秋闯入殿中。她连磕了三个头,脸颊的泪早已被风吹干:「皇上,求皇上替娘娘做主。我们娘娘,是被当作阶下囚一般拖拽至此的。」
「大胆奴才,竟敢这般不守规矩,还不滚出去!」
「贵妃,你急什么?她还并未言语什么。」
不是吧不是吧,贵妃看着精明结果竟然是个思虑不周全的傻子?光觉得把她一路拖过来心情舒畅了,就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皇上,此奴才不守宫规,擅自闯宫,照理来说,应要杖责三十棍的。」
「奴婢愿受杖责之刑,但求皇上替娘娘做主。」
「朕不会追究你闯宫之罪,但说无妨。」
兰秋将眼泪忍回,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点细节不差的说出。
颜霁泽凝视着贵妃,表情越发阴鸷。
第29章 求生第二十九记
「皇上,这诬告嫔妃可是大罪,您只将他逐出京城却并未处死,只怕是不妥啊。」沈木侍奉在旁,研着批摺子所用的墨。若不是见颜霁泽心情不错,他是断然不敢开口的。
麒麟玉佩静静躺在锦盒中,颜霁泽摇头,在摺子上写下句轻快的硃批:「她不喜欢朕如此无情,且那侍卫不过是被人利用,真正的主使人还是贵妃。若朕猜的不错,那玉佩是在她宫外出游时被偷的。」
他缓缓合上奏摺,又道:「你去御膳房,将今日新上的糕点皆送一份去秋实宫。再去溪华宫传朕旨意,禁足贵妃,倘若再擅自离宫,便降位为妃,移居别宫。」
沈木躬身,默默离去。
颜霁泽放下硃笔,半仰躺在了木椅上。他揉了揉太阳穴,抬眼道:「毕又。」
本空无一人的樑上跳下一红衣男子。毕又半跪在长桌前,低下了头,几缕如火般的发丝垂下。
「朕要你查出近年来同南巫古国有所来往的人,任何一条暗线都不要落下。」他将袖中瓷瓶丢给毕又,敲了敲桌子,「此事不容拖沓,务必在三日内查明。而后,你要去往秋实宫,保护武妃的安全。好了,出宫去吧。」
一把密匙落在毕又面前,他抬头,撤下右腿,规矩的一叩首。
红衣翻身上樑,颜霁泽若无其事的拾起硃笔,翻开了下份奏摺。他指节忽一用力,「□□」二字格外的晃人眼睛。
东部边国起军□□,意图解除多年附属关系。边境驻扎军已奋力应敌,怎奈将帅才谋不足,难以击退边国军队,两军僵持不下,事态紧急。还望陛下速派可主事之人前来,否则边境线破,将危及国土。
他拿起奏摺,朝侍奉在外的小桂子道:「速召大将军、兵部尚书、林丞、薛丞入宫!」
「阿嚏——」景月槐脑袋重重一倾,一股恶寒忽爬上嵴背。她一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兰秋摁住她乱动的肩膀,仔细上着药:「娘娘,您还未告诉奴婢,这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她假笑的咧了咧嘴,道:「在街上一时不察,被狗咬了。」
「狗?谁家的牲畜这般大胆,竟敢扑咬娘娘!」兰秋愤懑的一抿嘴,将手中药膏放下,「真是好凶猛的牲畜,若奴婢跟去了,定要将它好一顿打。」
不是吧,这都信?!
景月槐摇摇头,拢起了衣服。她心底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她下榻,将木箱拖出又放回,原本存放麒麟玉佩的格子仍空空如也。可玉佩并不在贵妃手中,今日的事她也顺利脱身了。
可若不是因为这玉佩,这股莫名的不安又是从何而来
「娘娘,二少爷来了。」杏儿掀开门帘,让出了路。在她身后,景月兰大步迈过门槛。
这种时候入宫,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姐姐,我今日并非入宫看你,所以只得长话短说。」景月兰拉过她的手,将她许久前送回景家的玉坠递过,「东部边国突发□□,探子来报,说是边国皇帝受人挑拨,欲与碧清国解除多年附属关系。兄长前去边境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不日父亲也将忙于此事。我身无爵位,京中再无人能照拂姐姐。」
□□?!这……又是脱离了原书的剧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