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早晨6点30,在左肩的剧痛中,我从梦境中坠落回了现实,如果说我此时最想的做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设置一个明天的六点整的闹钟,如此疼痛的“兽耳娘叫醒服务”我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严格的来说,我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起床时的痛苦了。
“疼疼疼疼疼!”我从夏家的沙发上飞跃起来。“夏凝,你就不能换一个温柔的叫人起床的方法吗?”
“没用。”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
“是的。”
“那你...”
我意识到夏凝所说的“是的”是什么意思。
我认为我睡得并不是很死,应该一叫就能起来才对...难道这是错觉?
“现在是六点三十,今天又不上课!”
我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手机昨晚写作业的时候就在充电了,写完作业就充满,我便把它拿到了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我想起昨晚夏凝抄我作业时的速度...就像她进食一般,没有多余动作,我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写完的化学作业,她只用了不到六分钟就抄的完完整整,而且无论格式还是字体都要比我写的还要好看许多,不仅如此,她还在这短短六分钟里找到了我作业中的好几处错误。
看了她抄作业,我才正正的理解到,“有实力的人是不需要写作业的”这句话的真正内涵。
有实力的人不会把自己的能量浪费在写作业上,她们宁愿把能量浪费在玩电脑。昨晚我写作业的时候,她便一直用着夏澄老师的战网账号打我常常玩的游戏“星际争霸2”,要不是我定力足,也许我的化学作业三个小时也写不完。
“没有食材。”
夏凝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昨天我们购置食材时被曙光黎明的人偷袭绑架了,夏凝显然不能从空空如也的冰箱变出食材,来完成今天的早餐,她是兽耳娘,不是召唤师。
“今天去买啊,你这么早起来有什么用啊,超市还没开门。”
“k记的早餐出了法式鸡蛋帕尼尼。”夏凝说。
“那你自己去吃啊。早餐9.30才结束吧。”
“你不吃早餐吗?”
“我不吃早餐也没关系的。”
夏凝抿了下嘴,无奈的看着我。这表情可不像是再说:“抱歉这么早叫你起床。”
“那我继续睡了。”我要趁着我脑中的困意还没有消逝的时候,赶快让头回到枕头上,否则就很难再次睡着了。
然而我意识到了这件事说明现在我的脑子已经变得非常清醒了。
“罢了,我好久没吃k记了。”
我立马改了口,穿上了沙发底下的拖鞋,等我洗漱完,大概就会是七点,最近的k记刚好就在昨天我们逛过的超市旁边,吃完早饭就刚好去采购,昨天夏老师给的500也完全没有花。
这样明天早上我做早饭的时候就不牵扯没有食材这档子事情了。
“可以。”
夏凝说,我看了眼她的样子,她已经洗漱完毕,头已梳理整齐,兽耳已经隐藏,美瞳已经带上,穿着校服,脖子上挂着那条以前见过的分子式十字架项链,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看来她早就起来了,她没有一起床就把我捏起来,这一点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一下她。
“今天你怎么没穿那套裙子。”我问起那套夏凝经常穿的是连衣裙。
“留在曙光黎明了。”
“你就没别的衣服了?周末的穿校服。”
“有。”
“那你...”我说,但我想到我也没有任何必要管她周末穿什么,我没有发言权。
如果我是生活在galgame里的角色,这件事情就很好解释了,为了不增加绘制立绘和cg的工作量,其中的人物除了一件私服就是校服,最多还有一件特殊服饰。
然而并不是。
我看一眼窗外,秋雨还在外面缠绵。
也罢,害怕自己的衣服被雨和污泥弄脏,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校服结实耐用——才怪,自从大前年,附中的校服就换成了西式制服,完全没有之前的运动服好打理维护。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夏凝只是顺手抄起一身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
“麻烦。”
她扬了下头说道。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我也穿校服算了。”我说。
出门,她撑着昨天从曙光黎明哪里拿到的伞——那把伞很大,足够两个人站在伞下。我本想自己打一把伞,然而昨天我和夏凝的伞都锁在超市的存包柜里。
夏凝坚持自己打伞,按理说,个子高的人应该打伞,否则就会被遮住视野,然而夏凝并没有管这件事。
我们乘公交车到了昨天的商业区,现在是七点十分,周末,街上没有几个人,零星的交大学生在街上行走,超市入口前面站着两个个保安,四处张望着,前天的命案,就发生在不远处的巷子里。
最近命案频发,街上人变少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大家都很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
k记在商场北侧的二楼,哪要从从一楼的楼梯上去,雨在我们下公交车之后就大了起来,夏凝身体右侧的裙子被雨打湿了不少,要是我打伞就不会产生这种问题了。
“xi...夏凝。”
男人的声音,在我们到达了k记楼下大门的遮雨棚下从身后响了起来。
那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一个人,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一辈子也不会想到我会在街头的k记门口遇见这个人。
一个白发的亚洲男人,有幸和他聊过天,他就是星野龙之介,他举着和我们同款的黑伞,站在了我们的后面。
夏凝没有转身,她拍了一下我的肩。
“星野先生。”
“啊,这不是,陈宇,同学。”
星野先生露出微笑。
“看来我没有认错,看见校服就,试着叫了一声。”
夏凝转身,在雨棚下收起了伞。她歪头看星野先生,手举着伞,就像举着一把日本刀,巧妙的把星野先生拦在她的面前。
“今天雨有点大啊,让我想起了seattle。”
“啊。”
我们堵住了星野先生前往k记的路。
“夏凝,我们先上去。”
我对夏凝说,夏凝一言不发,把伞放下来,转身推开门,朝着楼上走上去了。
三份法式煎蛋帕尼尼,那是夏凝点的餐。她默认了我和星野先生会吃和她一样的东西。她端着餐盘,做到了星野先生的斜对面,我的旁边。
“那我...”
“别动,这是我的。”
我伸手想去拿夏凝餐盘里的纸包着的汉堡,她用手背拍落了我的手。
“啊,陈宇,同学,你吃什么,我去点”
面前这个慈祥的亚洲老头露出微笑,没等我说不用了,他就站起来,走到了桌旁。
“不...不用了,我去点。”
“他随便。”夏凝拆开第一个她餐盘里的东西,抬起头对着龙之介先生。
“猪柳蛋套餐,怎么样。”龙之介听从了夏凝的话,对我提问。
“啊,可以。”
龙之介转身离开。留下我和身边的夏凝。
“哇,世界真小。”我感叹。
“他就住在旁边的酒店,对面就是交大,这也不算是巧合。”夏凝说。
“好吧。”
说完这句话,夏凝已经再拆自己餐盘里的第三个帕尼尼了。
在等龙之介回来,估计夏凝能吃将近30个帕尼尼,如果夏凝餐盘里有无限个帕尼尼的话。
“星期五袭击的时候他在场。”夏凝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我当时还在纳闷他为什么捡了条命,结果夏澄就跟我讲实话了。”
“什么?”
“greeneyes的线索就是他提供的。”夏凝解决完餐盘里最后一个帕尼尼,用手背擦了下嘴,又用餐巾擦了下手背。“被杀的是他的保镖和一个对策组的倒霉蛋。”
“什么?”
那个上周还见过的,穿着夏威夷花衬衫的亚洲猛男就这样没了?
“那为什么星野先生幸存了。”
“因为行凶的是他的外孙子。他被认出来了。”
或许昨日夏凝曾为此啜泣,但是她现在格外理性和平静,或许不用别人去开导安慰她,她就能接受事实。
“我吃好了,下去买东西去了,钱给我。”
“哦,好的...”
我在兜里摸了一会,摸出昨天夏老师给我的五百块钱,扔到了夏凝手里。
“你不跟星野先生聊聊嘛。”
“我和老混蛋没话聊。”
“别这样啊,他好歹是你姥爷。”
“他还是greeneyes的姥爷。”
夏凝吭了一声。拿起放在桌子底下的伞就走了,我想说句挽留她的话,但是我一时间憋不出话来,直到端着餐盘的星野先生来到了我的面前。
“shiori...夏凝同学呢。”
“她去采购了,星野先生,您住在这附近?”
“这几天早上我都是来这边的,这边的早餐很棒。”
他点了两份猪柳蛋套餐。
“我请你吃的。”星野说。
“您很关心夏凝同学啊。”
“我和夏凝,关系很好。”
“她貌似有点在避着您的意思。”我单刀直入,虽然面前的这个人是我的偶像,而且我们不甚熟悉,但是夏凝讨厌他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我们是之间有些小摩擦,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夏澄老师是您的学生吧。”
“是的,夏澄是很优秀的年轻人,他教你们一定可以。”
“您带过不少的中国学生吧?”
“是的,我的一位非常优秀的学生好像也在这个城市,比夏澄还要优秀的。”
我的猜测没错。
其实我也并不知道遇见我所仰慕的人我应该问些什么问题,问些专业上的东西,我的知识量不多,了解的也不多,问这些的话显得自大而无知,说些溢美之词,我不会说那种话,狂且我也不愿意说。
不如趁此机会,赶紧让他解答一下我心中的关于我母亲的困惑。
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能解决很多问题,问问题也一样。
“请问她叫什么呢。”
“杨清源!我记得很清楚的很!”
星野先生在句子里用了两遍很,表达了一下他记忆的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