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你。”傅闻璟嫌吵,直接把他嘴捂上。
安清临的出现,让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唐盼盼望着唐今安脸上的担忧,心里酸酸涩涩的。
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因为那个女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怪罪她。
而是愿意听她解释。
沉默良久,唐盼盼抬起眸子,语气里带着不确定,“大哥,你真的愿意相信我吗?”
唐今安心里紧了紧,“嗯,大哥相信你,说吧。”
“我十五岁那年,曲临秀流产,不是我推她下楼的,是她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她表面上对我很好,处处关照着我,实际上趁你和爸不在家,把我关在柴房里,把所有的家务都交给我做,如果不听她的话,她就拿棍子抽我,把我浑身打的都是淤青。等我身上的伤好了以后,就继续虐待我。”
想起过往那段昏暗无天的日子,唐盼盼只觉呼吸都变得困难了,眼神的光黯淡下去,“哥,我找你和我爸说过,可你们只会说我不懂事。”
说完,把袖子拉起来,细白的胳膊上有着很淡的淤青。
不仔细看的话,完全看不出来。
唐今安猛地攥紧唐盼盼的手腕,一双眼睛里满是悲痛和愧疚。
他忽然想起曲临秀流产后不久,唐盼盼哭着来找他,眼底满是恐惧,“哥,我被曲临秀打了,我好疼。”
小盼盼把胳膊上的血淋淋的伤口露出来,哭得小脸都皱了起来,当他还想多问几句的时候,家里的佣人走了过来,说道,“大少爷,事情不是这样的,是大小姐自己贪玩摔的,和太太无关啊。您也知道太太刚从医院回来,整个人虚弱的很,哪用精力去做什么呢。”
那时的唐今安因为唐盼盼死活不肯认错,对她失望至极,“盼盼,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临秀姨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伤害她。”
“哥,我没有。”
记忆拉回现实,唐今安看着唐盼盼,要说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缓了好一会儿的情绪,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哥会去把事情都调查清楚,盼盼,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唐盼盼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哦,知道了。”
或许是失望的次数太多,她心里没有欣喜,更多的只是麻木。
唐今安把唐盼盼搂进怀里,轻拍她瘦弱的身子,红了眼眶,“盼盼,是哥对不起你。”
叶语念指尖微微颤抖着,早已泪流满面。
她从未想过,向来乐观开朗的人曾经竟然经受了这样非人的待遇,还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叶语念明白,以她的身份,没有资格说太多,但她还是开口,对唐今安道,“今安,按照盼盼说的,这个女人心机一定很深,你要去调查,也一定不要打草惊蛇。”
“好。”唐今安应道。
病房外面,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英俊的眉眼间染上一层阴鸷,薄唇紧紧抿着。
安清临拿着早餐走过来,疑惑的问道,“你站在门口干嘛呢,怎么没进去。”
傅闻璟冷着一张脸,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越过他往走廊那边走。
“真的是,莫名其妙。”安清临嘀咕了一句,推门进去。
“我去,念念,盼盼,你们俩怎么哭了。”安清临一进门,就看见叶语念抱着唐盼盼痛哭不已,就连唐今安也红了眼眶。
“没事,你今天就别沾喜气了,跟我回去吧。”唐今安连拖带拽的把安清临拉走。
安清临无语道,“你们一个两个的,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到底怎么了?”
......
沈氏集团。
顶楼会议室,沈建华坐在主位,神情憔悴,满眼红血丝,他哽咽着对众人道,“实在是抱歉,大家,我没有成功拉到投资,沈氏破产了。”
在座的都是跟了沈建华几十年的人,听说沈氏破产,一个个的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沈董,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要怪就怪安达市的傅家太过分,一点余地都不留。”
“就是,沈董这一辈子兢兢业业的,到老了却被算计破产,真的倒霉。”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全都替沈建华抱不平。
这时,会议室门口传来一道哼笑声,“不愧是沈司寒那个渣渣的父亲,还真有点手段,自己没能耐把公司做大做强,反倒把错推到别人的身上。”
沈建华闻声看去,就见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正一步步往这边走。
来人留着一头极短的黑发,眉骨硬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痞劲。
明明他嘴角带着笑,却让人莫名产生一种恐惧感。
沈建华望着朝他走来的男人,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到在哪里见过。
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望着眼前的俊美男人,“先生,沈氏已经破产,不知道你今天来所为何事?”
“何事?我妹妹被你儿子伤成那样,我今天来是讨个说法的。”唐晓笑意不达眼底,把手搭在沈建华的肩膀上,“说,你儿子现在在哪里?”
自从昨天在电话里听说唐盼盼即将结婚的消息,唐晓连夜从英国赶来榕城。
落地在机场的时候,他本来是打算直奔医院,去找唐盼盼这个小没良心的好好问一问的,却意外在手机上看到了沈家破产的消息。
虽然他平时和唐盼盼拌嘴,谁也看不惯谁,但他唐晓的妹妹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沈家并不难找,唐晓让人把车开到沈家,才发现,别墅已经被银行查封了。
没有办法,他只能跑沈氏来找沈建华来问沈司寒的位置。
却没想到,他一过来,就听见了这群股东把所有的锅都推到了他的那位未来妹夫身上。
虽说他对傅闻璟颇有意见,但他唐晓是最护短的,说他可以,说他身边的人,他第一个不同意。
沈建华盯着唐晓的脸看,忽的,他想起前些日子半夜冲进他家里拿刀威胁他的那个男人,也说什么要为妹妹讨个说法。
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沈建华双腿发软,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你...你是唐今安的弟弟?”
“呦,没想到老头你还认识我。”唐晓吊儿郎当一笑,手里多出一把簪子,抵在他的脖子上,声音冷下去,“说,你儿子沈司寒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