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害姐姐,那个人不是我,你信不信。”
苏木还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以为已经接管傅氏集团的傅瑾言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会去查找那个真相。
可是她忘了,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苏叶,是他要娶,要一生相守的人。
他没有。
反而漠然的开口,“跟我结婚,可以让你免去这场牢狱之灾。”
苏木不敢相信男人说的话,认为他也认定是她故意要害苏叶。
可是他为什么要说娶自己?苏木怀疑自己是因为恐慌而出现了幻觉。
过了好久苏木才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
她大声反驳,“我没有做,凭什么让我坐牢?”
“那视频上的人是谁,为什么和你长的一样?”
“我不知道,总之我没有做,那个时候我在舞蹈室,班上的同学都能替我作证,不信你可以去查。”
“如果我查到最后所有的矛头指向你,就没有那么轻易了事了,你觉得苏家会善罢甘休?”
傅瑾言俯视着苏木,如同神明,只不过,他不是她的希望,反而因此加深了她的罪行。
苏木没有害人,也没有人去查。
他却拿坐牢这件事威胁她。
没有人看的起她这个乡下野丫头,苏家也不例外,她的亲生父母也一样早就认定了她是凶手,下半生的牢狱生活,那是苏木不敢想象的。
“你说……要和我结婚?”
苏木牙齿都在颤抖,问出这句话,知道会迎来一阵羞辱,她还是问出了口。
傅瑾言死死的盯着她,“对。”
苏木低下头,手上的手铐证明了他们的云泥之别。
一个高高在上的傅家继承人,一个身份低到尘埃里野丫头,在一起的话肯定会受人诟病。
如果答应了,她就相当于承认了害苏叶车祸。
如果不答应,她这辈子和傅瑾言都不会有进一步的纠葛,而且坐牢的话,她的人生就毁了。
那个时候心比天高,苏木承受着所有的冷眼,终究还是答应了男人。
他封锁了所有消息,就连他们结婚的消息,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外人不知道傅瑾言结婚,也不知道苏家的苏木害人车祸住院。
他们的隐婚生活,一下子就是四年。
知道这些消息的人从一开始就在警告苏木,傅瑾言不爱她。
和她结婚,不过是为了苏叶在病床上经受的折磨做出的报复,让她承受着大家的嘲讽,承受着无人怜爱的滋味。
四年过去,苏木的梦醒了。
其实傅瑾言不爱她,她一直都知道的,她比谁都清楚,只是终于愿意放过自己了。
爱不爱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
苏木早上是被一阵拍门声吵醒的,平常这个时间傅瑾言已经去上班了,谁敢这样拍打她的门,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苏木忍着身上的不适,准备下床去开门,结果外面的人找了钥匙打开了她反锁的卧室门,她没有挡住,被一下子推倒在地上。
等仰头看清来人,傅瑾言又不在,她终是没有管住自己的暴脾气,“你们有病是不是?”
敢一大清早就来扰她清梦,真是活腻了。
“你个死丫头,我好歹是你的长辈,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没教养的野丫头。”
“就是,也不看看现在几点,成天好吃懒做,真不知道我哥怎么受得了她这种女人,看着就招人烦。”
两人嘴上嫌弃不说,后面开口的女孩还一边拿着包包往苏木身上砸了过去。
来人是傅瑾言的母亲黄虹云和妹妹傅瑾瑶。
傅家除了傅老太太,没有一个看的起苏木的,婆媳关系,和这位小姑子的关系都很差劲。
除了定期的家庭聚餐,苏木巴不得离她们远远的,眼不见心为净。
这不是第一次找上门来,每次都趁傅瑾言不在,对她冷嘲热讽一般,她也早就习惯了。
习惯归习惯,她还是会怒怼回去。
“我就是没有教养,就是好吃懒做、混吃等死,跟你们有半毛钱关系?自己闯到我房间,还想让我对你们客客气气,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刚开始的苏木还会因为她们是傅瑾言的亲人,态度也很好,没想到换来的是贬低和嘲讽。
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把苏木当做害苏叶的凶手,她没有做过,自然不肯受这气,忍无可忍终于爆发。
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当着傅瑾言的面和傅瑾瑶打了一架,结果并没有得到任何怜悯。
但从那之后,这对母女再也没有当着男人的面找茬,而是背地里针对她。
“有本事你当着我哥的面说啊!他不爱你,如果知道你对我们这种态度,你说他会不会跟你离婚,然后送你去监狱。”
“没有教养不说,心还那么黑。”
傅瑾瑶从小娇生惯养,嫉恨如仇,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她还觉得苏木是真性情,后来只是因为苏叶这件事,她就彻底讨厌上了苏木。
觉得这种人不配做她嫂子。
苏木冷哼,“那就离婚啊!老娘现在不稀罕了。”
傅瑾瑶有点错愕,“你……”
黄虹云同样的感到震惊,打断傅瑾瑶,“你真的愿意离婚?”
母女二人谁也没有想到苏木会主动提离婚这件事。
苏木自顾自的穿上鞋子,神色复杂,“您老人家不就一直盼着我们离婚?”
“木木,也不是我们家长盼着你们离婚,实在是……”黄虹云变脸比翻书都快,说着说着意识到不对,又赶紧改口道:
“大家都知道瑾言从小喜欢的人是苏叶,他娶你也不过是为了……唉,现在苏叶醒了,他们又可以重新在一起,你又何必霸占着这个身份不肯松手。”
黄虹云说着说着还象征性的流两滴眼泪,好像苏木是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世人都知道傅瑾言喜欢苏叶,可她却霸占着傅瑾言妻子的身份。
苏木听着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她听着都有点感动了怎么办。
是不是该给她颁个奖,演的这么逼真。
黄虹云又接着道:“只要你成全他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随便开口,你想继续跳舞,想出国,所有的资金都由我来出。”
苏木顺着她的意思问,“那么好,我可以随便提要求?”
“当然,”黄虹云从包里拿出来一张支票,递给苏木,“金额你可以随便填。”
苏木接过支票,明明只是薄薄的一张纸,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
她想过离婚要净身出户的。
可是……这是支票唉!!!
给了她这数字岂不是可以随便填?
谁会跟钱过不去?
是心动啊!
“支票我收下了,现在请你们立刻,马上离开我的房间。”
苏木催促着面前的母女离开,烦躁,又不止烦躁……
“拿了钱就赶紧从我们面前消失,别让我知道你在耍花样,”傅瑾瑶恶狠狠的警告。
铛铛—
“夫人,小姐,少爷他回……回来了。”佣人听到大门外的车子鸣笛声,赶紧上楼打小报告。
话刚说完,傅瑾言就出现了,看到主卧里的一张张面孔,眉头轻轻一拧。
“妈,瑶瑶,你们怎么上来了?”
黄虹云笑着回答,“这不是想上来看看木木,谁知道她这刚醒,就说了几句话。”
“猪都没有这么能睡,”傅瑾瑶没好气的接了一句,转头又抱怨的问道:“哥,你这是干嘛去了?”
傅瑾言也丝毫不给面子的回了一句,“自己睡到十二点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比猪能睡?”
“你拆我台干嘛!”
傅瑾瑶不解,她不要面子的?
“有事出去了一趟,”他没有回傅瑾瑶,结果对着门口道:“张妈,再弄点早餐。”
“少爷,您不是已经吃……”
不是已经吃过了?
傅瑾言冷眼扫去,让佣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佣人挠挠头,难道是她记错了?
苏木看着佣人狗仗人势的模样,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次被某人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