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识趣的下了楼,此刻房间只剩下傅瑾言和苏木。
她尴尬的摸摸耳朵,翻白眼多么影响形象,还倒霉催的被男人看到,她真想挖个地缝钻进去来逃避现实。
“丑死了。”
苏木被人当头一棒,说她丑?
嘴比脑子反应快,“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每天要看,怎么没有关系?”
“离婚之后你就不需要每天看了,也不会再丑到你的眼睛。”
傅瑾言听到后脸上顿时一黑,苏木意识到不好,一溜烟跑到衣帽间,关上门躲到门后大口喘息。
男人讨厌她,巴不得这辈子都跟她没有一丁点关系,可这句话说出来,她还是有点虚。
海城的商界大佬傅瑾言,高贵禁欲的傅少,没人敢招惹,更没有人敢触碰他的逆鳞。
要说有这样的存在,苏木绝对是仅此一人。
一边害怕的心提到嗓子眼,一边又叛逆的要顶嘴,苏木懊恼的把那张揉成一团的支票塞到了衣柜最里面。
顺手取下一条带拉链的裙子,换衣服的时候,身后拉链刚好卡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完全够不到了,苏木叫苦连天。
她只能原地蹦哒,急得不得了。
这时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把她带进一个宽厚的胸膛,“别动。”
身上的衣服被脱掉,自然的落到地面。
苏木浑身一激灵,不敢再动,“傅瑾言,你想干嘛!”
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实在吃不消了。
男人的手抚上她的皮肤,手上的温度还是出奇的烫,这都几天了还没有完全退烧,苏木感觉他这越来越严重了。
“你的药吃了吗?”
“没有。”
苏木一边想要挣脱桎梏,一边还不忘好意提醒,“知不知道发烧时间久了,会把人烧成傻子的,多大人了,这点生活常识都没有。”
傅瑾言轻笑,“在担心我?”
“狗屁。”
“既然没有担心,那就别乱动。”
苏木不知道她担不担心和乱不乱动两者有什么联系。
紧接着见他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多了一支药膏,挤了点药在手指上,往她受伤的地方抹去。
苏木咬牙,他竟然还知道自己受伤了,真是罕见。
可是!可是!可是!
这不应该她自己上药吗?
他的手,他的手在干嘛!
苏木都快要哭了,“我可以自己来,你有点烫,我现在很热,你你你……离我远点。”
“室内体感温度十七度,你热?”
“就是热,你管的着吗?”苏木伸手朝上,“药拿来,我自己可以。”
“你确定?”傅瑾言挑眉。
他松开她,往后退了两步,眼神示意,你自己来。
苏木左右为难,这叫她如何是好。
内心的小人轮番挣扎,到最后她放弃,刚才男人已经给她上过药了,何必亲自再多此一举。
放下药膏,找了一件米白高领毛衣和一条九分牛仔裤,干脆利落的穿上。
傅瑾言站在一边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抬手拿出一条常规的长裤扔给她。
苏木明白他的意思,又不情愿的换下裤子,直到穿戴完毕,他才转身出去,只说了句,“下来吃饭。”
……
苏木很少吃早餐,婚后来到枫桥,她吃早餐的次数因为傅瑾言的威慑而逐渐增加。
当然这是限于他在家的时候。
只有她一个人时,佣人不会为她提供餐食,连佣人都警告过她,傅瑾言很讨厌她,更厌恶和她一起用餐。
苏木记在了心上,所以后来男人在家的时候,她能不吃就不吃。
四年里因为傅瑾言,她没有被任何一家公司录用过,四年时间她在枫桥颓废了四年,期间找点兼职,方能不用遭受这些佣人的冷眼。
昨晚运动量过大,苏木一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目前实在不想和这些人计较。
一大桌丰盛的早餐只有她一个人在吃,其他几人看样子是吃过的,苏木当看不见,亏待自己,天理不容。
吃饱喝足,心情美美哒。
傅瑾言在看晨报,余光见她不再动筷子,才放下手里的报纸,“饱了?”
苏木点点头。
“那就走吧!”
“去哪?”
傅瑾瑶路过她身边时,还不忘撇一眼,“当然是去医院,叶子姐醒了,我们和伯父伯母约好了去看她。”
“你不会不敢去吧!”傅瑾瑶弯腰在她耳边,虽然是弯着腰,声音在场的几位都能听到。
苏木站起身,“有什么不敢的。”
她坦坦荡荡,没什么好怕的。
医院vip病房里
苏家父母都在,杨静心一遍又一遍为苏叶擦拭着身体,苏烈在一边坐着,时不时的叹气。
苏木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准确的说是他们不想见她,不准她踏进苏家一步,也不准她看望苏叶。
如今一见,记忆里的爸爸妈妈都已经有了白头发。
黄虹云进去的时候,杨静心还勉强露出一点笑容,见到苏木时,脸上马上变得狰狞,“苏木,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枉费叶子对你那么好,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玷污叶子休息的地方,滚……”
她挥着手,想亲手杀了苏木才解恨。
眼看着那一巴掌就要落到苏木脸上,被疾步上前的傅瑾言挨到了身上,他没有说话,只是把苏木推到了一边。
杨静心看这情况,她发了疯的捶打着傅瑾言,“你为什么要娶一个凶手,为什么不把她送进监狱,为什么要护着她?为什么?她害的我的叶子失去了美好的人生,凭什么还有脸站在这里,你爱上她了?你难道爱上了这个心如蛇蝎的野丫头?”
看到苏木,杨静心就彻底崩溃了,如果她当初再狠心一点不让这个野丫头进门,她的叶子就不会躺在病床上好几年。
她后悔死了……
傅瑾言站着不动任由她打,苏木听到那些话后也愣在了原地。
傅瑾言爱她吗?会爱她吗?
她只是一个被报复的对象,一个乡下野丫头,会有人爱她吗?
“够了静心,让叶子耳边清净一下,”苏烈起身把人拦下。
苏木被傅瑾瑶推出了病房,傅瑾言也被黄虹云拽了几步护在身后。
半晌,病房里才彻底安静下来。
苏木靠在墙上,自嘲的笑了两声,她来干什么呢!
那么一瞬间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苏叶,她是有点恍惚的,曾经那个高贵圣洁的白天鹅,此时一动不动,身上插满了仪器。
人醒了,全身上下能动的地方只有眼睛,能听到人说话,却不能跟别人交流,医生说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期间,苏木也不敢继续拖下去,她快速的发了消息出去,和傅瑾言离婚是所有人的心愿,同样,送她坐牢也是。
她不明白,为什么四年过去了,都没有人去查一个真相,傅瑾言那么爱苏叶,可为了报复和她结婚,中间也没有查过一次。
如今苏叶醒了,他们就该断的干干净净。
傅瑾言出来时,就看到苏木低头一直打着字,他走近时,她下意识的关掉手机屏幕。
“怎么出来了?”
“感冒怕传染。”
苏木抬眸看了一眼,马上又移开,“刚好让医生给你挂个点滴,不能再烧了。”
再这样下去,真烧成了傻子怎么办。
苏叶醒来也不会喜欢一个傻子吧!
“我去给你挂号。”
“好,”傅瑾言声音还是沙哑的。
他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千年等一回…………
苏木头一回知道男人还能如此听话。
她在想,自己可能是什么人美心善的绝世小白莲,都要离婚撮合自己喜欢的人和他人在一起了,她还担心这担心那的。
等挂完号,排到他们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傅瑾言也没有提,这家医院是属于傅氏的,他可以有优先的权利,又或者他只想看她忙碌的身影。
这种感觉也很微妙。
傅瑾言住院期间,助理听到消息也来了医院,苏木看准时机溜了,她需要去拿一份重要的文件。
签好名字之后,回了枫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她平时穿的用的,都带走了,保证男人回家大吃一惊。
可喜可贺,她竟然有这种自觉。
跑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