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可能永远都想不到傅瑾言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你不生气吗?”
她做错事他也能忍受?
傅瑾言抬手把她两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抚摸着她的脸颊,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圆圆的眼睛一眨一眨。
好像只可爱的小猫。
“你觉得对的事情,尽管去做,解决不了的交给我。”
他会永远站在苏木身后,替她扫平一切难事。
苏木鼓着脸颊,他到底有没有听她在问什么,“你都不问我要去做什么?不怕我去做坏事?”
傅瑾言轻笑,“胆子都没猫猫大,你想做什么坏事?”
他还不清楚?苏木除了嘴硬,跟人打架壮胆,其他时候胆子就一点,遇事也很容易怂。
苏木:???
说她胆子小?
苏木冷哼,把他刚才别到耳后的头发又给揪出来,偏要跟他对着干。
“反正给我就是我的,做什么你也管不着。”
她不过就是问一嘴,真的花钱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傅瑾言嘴角压不下去,“都是你的。”
说着又把苏木碍事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近的观察过苏木的脸,曾经白净的略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如今已经变成了成熟小女人的模样。
标准的鹅蛋脸,大眼睛双眼皮,下巴也不是尖尖的,却恰到好处。
他都快忘记曾经那个小女孩是怎样顶着一张无害的脸蛋让他一点一点沉沦。
苏木看着他发呆的样子,很是不悦,自己珍贵的两条小龙须刘海,被这个臭男人都给她别耳后。
臭直男审美。
苏木抓狂,“快点收拾一下去吃饭,我也想要出去。”
“你要去哪?”傅瑾言问。
“出去shopping,出去嗨皮,出去……”
傅瑾言打断她警告一次,“不准喝酒。”
苏木伸着脖子表示不服,“是怕我喝醉后喊你言言宝贝吗?”
傅瑾言有些意外,“你记得?”
那晚说的话她是不是有印象。
苏木直接否定,“不记得,但有人会提醒我。”
她喝酒从来只有断片,不可能会记得发生过的事。
傅瑾言眼神暗了暗。
没再说话。
苏木见他变得低落,还以为他喜欢被叫言言宝贝。
“那我以后喊你言言,”她自己觉得非常良好,“真好听,我以后多喊几遍。”
不仅好听,又显得很亲近。
“不准喊。”
苏木凑近他,故意问:“那我继续喊傅瑾言?”
男人脸色阴沉。
她又赶紧改口,“喊瑾言?”
“瑾言哥?”
“瑾言哥哥?”
“阿言?”
看傅瑾言没反应,这么多叫法,他一个也不满意?
自己的名字不都一样?
她喊了那么久的名字,也没见他说过一次,怎么现在还挑三拣四。
傅瑾言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还是选择咽了下去。
那两个字难以启齿是怎么回事。
过了半晌,才听他别扭的开口。
“阿言。”
这个名字让苏木莞尔一笑。
要知道只有奶奶才会喊他阿言。
“就这么决定了,言言宝贝。”苏木故意喊错。
傅瑾言:“……”
算了,怎么喊都行!
苏木跪着的小腿发麻,揉了几下跳下床,拉着傅瑾言赶紧下床刷牙洗脸去吃饭。
嘴里碎碎念。
男人洗漱她在一边看着,嘴上一刻也不肯停歇。
“还有一个星期我能就完成手上的工作,到时候我要出去耍一圈,要把失去的美好时光全都补回来……看谁还能来污染我的眼睛与思想。”
这些年见到的都是不想看到的人。
惹她不悦。
让人火大。
还好她没有抱着戾气去面对,不然她早就变成了黑魔仙,让这群人统统消失。
“傅瑾言,我现在还不能自由吗?”
“冬冬哥说外婆被爸妈带走了,我想去找她。”
要是不知道这件事她还一心想要回乡下农村,知道后她完全不知该去哪里找。
爸妈都不想见她,肯定也不会跟她说外婆被埋在哪里。
突然间情绪上头,她还是想离开,想到父母她还是觉得自己很多余。
“啊啊啊啊啊……我要吃饭……”
烦死了……
“傅瑾言我要吃樱桃。”
心情不好就想吃东西,化悲愤为食欲。
想吃甜食,想吃樱桃。
想吃人!
傅瑾言洗脸的动作停下来,关掉水龙头,从镜子里看到门口胡乱抓狂的苏木。
想到她为什么前后变化如此之快。
傅瑾言走过去,脸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等你工作结束,我们一起去找。”
他知道苏木一直想回老家去祭拜外婆,只是苏家不让。
当初想带苏木一起去,发现外婆的坟不见了,他一直没有查到,也从来没有见过苏家父母去祭拜。
不敢让苏木知道,也一直没有提过。
“不知道去哪里找。”
“问伯父伯母。”
苏木小脸耷拉下来,“他们不想见我。”
傅瑾言眼底闪过很快闪过一丝戾气,“我带你去。”
“没用的,他们怕我会害姐姐。”
“我有办法。”
苏木相信傅瑾言,但自己底气不足。
“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吗?”
她想该说的是不是也能说。
会不会有人跟她站在同一条战线。
“会,”傅瑾言一直都支持她做喜欢的事,只是那个时候他如同透明纸。
傅瑾言抚摸上女孩的脸颊,“一大早怎么还多愁善感的,有些事不问就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不是吗?”
她说过的话,现在他说给她听。
苏木点点头,“嗯。”
“我这边弄好了,先下去吃饭,剩下的事交给我……相信我好吗?”
他现在也怕女孩不信他,怕她认为这四年他真的就一直是无动于衷。
父亲还时时刻刻想要掌控他,做的所有事他都没办法亲自出面,不能让人知道,所以……他一边想要摆脱束缚,一边事实上只证明了他很无能。
如今苏木说一句喜欢,他好像觉得什么都不再重要。
“嗯。”
苏木说话让人安心,他扯出笑,“想吃樱桃让杜管家带人去摘,自己不许再跑进去。”
每次进去身上都有划伤,只有她自己跟感觉不到疼一样。
他看着心里都是不忍。
“也想吃草莓,”苏木轻声嘀咕了一句。
傅瑾言听的一清二楚,“想着。”
“为什么?”
知不知道她想吃草莓想了多久吗?
太贵她都不舍得买,而且也不想浪费那个钱。
“能不能吃自己心里不清楚?”
傅瑾言捏着她的脸颊,怪舒服。
苏木气愤的拍掉男人的手,“我就是想怀念一下草莓的味道,又死不了。”
“那也不能吃。”
“臭男人,真小气。”
“我小气?”傅瑾言问。
“嗯哼!说的就是你。”
“……就是不准。”
男人非常坚定,她吃不到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