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言知道永远不可能说服父亲,他太固执,太独断专行,不顺着他的意思,就像跟他作对一样。
傅瑾言如今只想和苏木好好生活,不想在以后的生活里还有父亲再来插手。
以前以为婚姻只有父母那样,以为自己永远摆不脱束缚,直到他遇到了苏木。
他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不想在结婚后成为一个暴力者,不想让那个女孩怕他,对他产生怨恨。
“还有你那些照片里的不是苏木,我自己的地盘她去没去我比您清楚。”
那个时候纪玄说的苏木去找他,可在那期间,苏木正在跟自己闹别扭,二人还不知所措的该怎么面对彼此。
苏木又怎么可能会跑去找纪玄。
傅瑾言说完之后正准备要走,眼前的傅晏尘让他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我准备去国外的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最近还是需要晏尘在您身后多多帮忙。”
他刻不容缓的想要离开海城。
“你准备去多久?”傅晏尘终于开口。
傅瑾言不在公司,他可不想一个人包揽那么多事,那些股东狡猾着呢!他一个人怎么对付的过来。
“不确定。”
出了办公室只听身后一声巨响,傅瑾言没有回头看也知道。
有人敢违抗傅邵征,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他只是第一次公然违背父亲的命令,谁知道后面等待他的又是什么。
—
傅瑾言离开公司后,也没闲着,去了医院,苏家父母都在,苏叶状态也好了很多。
苏爸爸看到傅瑾言一个人来的,眼底明显的失落,还不忘安抚着杨静心。
“我自己来的,她不知道。”
傅瑾言开口,那个她是谁在座的几人都心知肚明。
“怎么会想着一个人过来,木木是不准备来看我们?”苏烈问。
前两天见面苏木没有上来,今天还是没有见到她人。
“她工作还没有结束,走不开。”
“木木现在做的什么工作?”
“配音。”
这个工作对这一家三口而言是个非常陌生的行业,他们不了解,苏烈有些疑惑,“那是怎样的工作,木木喜欢跳舞,怎么突然要去做什么配音?”
他前几年重心全都放在工作上了,对两个女儿关心的不多,苏妈妈很少管公司的事,他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只知道当初苏木对跳舞一腔热血,半路出家受了不少伤,最后还是能够站到国际的大舞台上,全凭她自己的坚持与努力。
这几年没有听说过她跳舞的事,再次听苏木的现况,竟然不再是跳舞,而是配音。
傅瑾言站在离他们一米远的位置,听到问出这种话的苏烈,他内心犹如平静的水面被掀起了海浪,久久平息不下。
原来他们也知道苏木喜欢跳舞啊!
“大学不是你们让姌姌学的播音?现在说这种话...我会以为您很支持她。”
傅瑾言眼底黯淡,心绪很是不佳,紧接着又道:“又或者说这个播音也不是你们的本意,随便选的专业而已,只是没想到她依旧能够出色。”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当时报考志愿是他亲自选的学校,苏木对选学校一窍不通,他查找了历年的录取记录,录取分数线,在海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苏木的高考成绩不差,足够去到拔尖的院校,填志愿那天,他比苏木还犹豫。
仔细看完了每一项条件,最后苏木让他赶紧确定下来,检查过好几次点击提交,后来结果出来后,他以为是自己填错了,以为是自己的错误才让女孩与舞蹈学校失之交臂。
他因此自责了很久。
结果出来后他登录系统查询,发现有人在他之后改过第一志愿。
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播音。
苏木还安慰他说不是专业的舞蹈学院也可以继续跳舞。
那个时候他真的懊恼死,他没有办法更改。
杨静心脸色难看,没人说她一个字,但每一个字都在提她。
“你们没有想到,就算是从未接触过的播音,她也没能按照你们的意愿按部就班的毕业,工作,她的潜力你们看不到......”
“她可以选择任何舞种,唯独不能是拉丁,”杨静心打断他。
她从来不觉得拉丁上得了台面。
不想被人议论自己教出那样的女儿。
傅瑾言当然知道她指的什么意思,他也不想看到苏木跟异性有亲昵的接触。
拉丁他不懂,后来稍微了解过一点,也有看过单人和双人,苏木后来跳舞大多是单人。
“如果只是这个理由,那我无话可说。”
不被爱的孩子做什么都不对,不被爱的孩子,选择不会被人认可。
“时光不能倒流,我今天来只是想来和你们说一下姌姌的事。”
过去发生过的事,他们都有错。
傅瑾言只是在想尽办法弥补,而这些人还在顺着火星说苏木的不是。
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苏烈,“里面有你们想要的真相,虽然有些荒谬,但请你们相信一次自己的女儿......没人想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他们结婚以及苏叶出车祸的事没多少人知道,如今还是不被人知道为好。
“还有我带姌姌去看过外婆了,等她工作结束后准备带她出去散散心,公司的事我会让晏尘多与伯父您对接。”
“这是什么意思?”苏烈疑问。
杨静心紧紧地握着苏叶的手一言不发。
“瑾言,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叶扯动着嘴角。
她以为傅氏会无条件的注入资金,是以当初联姻苏家会觉得应该理所当然的事。
只是联姻不成,傅瑾言娶了苏木。
不过不在联姻之内。
傅瑾言扫了一眼对面的一家三口,视线最终落在杨静心身上,“苏木永远是您的女儿,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当初两家联姻无非就是为了公司的发展会提升,既然我们结婚,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这些年她的成长我看在眼里,既然您不爱,就请放她自由。”
“只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去打扰姌姌的生活。”
这是他唯一的请求。
苏木想得到父母的爱和关心,最后依旧没能如愿,还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得不到的就不要了,只是这次恶人他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