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贵妃娘娘到!”
随着这一道尖细的唱喝声,
一位身着藕粉色旗袍,珍珠披肩,梳架子头的貌美年轻女人,
扶着贴身宫女的手,缓步踏入殿内,
柔中带刚,气质清冷,又带了病西施的姿态,
是,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美人类型,
知愉不禁感慨,这小年糕的容貌果然名不虚传,
怪不得能盛宠多年。
众嫔妃看到她的身影,立即再次起身,
知愉余光瞥见齐妃不屑的翻了白眼,却又不得不咬牙起身行礼,
“臣\/嫔妾等,给年贵妃娘娘请安!”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乌拉那拉氏虚抬了抬手,
“免礼赐座!”
年氏起身,转头先道:
“众位妹妹起来吧!”
而后才坐到了,齐妃刚才坐的左首位置,
知愉明显感觉齐妃周身气息,又降低了一个度,
心中不由暗笑一声,
这齐妃还真是……
年氏不在时,齐妃不是和皇后对上,
就是和熹妃,或者她对上,
年氏来了,就又立即和年氏暗暗较上劲了,
可见齐妃,才真是后宫斗的最积极的人。
知愉重新坐好,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后宫向来如此,
胤禛在谁那歇了,第二日众嫔妃必定酸言酸语一阵,
她方才只承担了一会,众人的嘴仗,就略有些吃不消了。
幸亏年氏来了,
这下,这些人估计就不会全冲着她来了,
再加上齐妃刚才的反应,
知愉心里顿时,升起了看好戏的想法,
果然,
刚坐下没多久,
齐妃就开了口,
“许久没见年贵妃妹妹了,本宫这心里还惦念呢,可巧妹妹今日就来了。”
按理说,后宫姐妹之称,一向照位分来,
位分高的为姐,反之为妹,
可齐妃就按曾经雍亲王府中的来,喊着人家位分也要叫妹妹,
年氏压根就懒得理她,
轻掀了下眼皮,淡声道:
“许久不见齐妃,本宫也甚是思念,这几日睡得都好了。”
齐妃一噎,
“噗!”后面李答应没忍住,笑出了声,
齐妃立即丢过去个狠厉的眼神,吓得李答应一哆嗦,
看得知愉心中一乐,
没想到年氏,看起来病殃殃的,说起话来,却这么直白,
倒是有点林妹妹那味儿了,
正想着,
没想到下一刻年氏的目标,就对准了她,
“郭贵人小产后,身子可养好了?”
知愉面上一僵,
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拿她小产说事?
“托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福,嫔妾身子已经养好了。”
年氏看到知愉僵硬的表情,心里满意了,但也不忘再插上一刀,
“那就好,养好了,才能继续为皇上绵延子嗣。”
知愉抿了抿唇,
这话术怎么这么熟悉,她记得之前好像听过一次了,
这后宫嫔妃的嘴仗技能,莫不是都从一个地方培训出来的?
就这,
还想戳她心窝子?
呵!
“是,嫔妾自当向贵妃娘娘学习,多多为皇家开枝散叶。”
齐妃嗤笑一声,
然后生一个死一个?
年氏别的本领没有,就生孩子快,死的也快,
这点她李月如是佩服的,
毕竟一般人,还真没这本事。
“郭贵人还是歇歇心思吧,年贵妃妹妹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
这话真是拿刀子,直往年氏心口上扎啊!
知愉觉得与齐妃相比,自己还是太温柔了。
果然,
年氏一听这话,仪态都顾不上了,一双美目狠狠瞪向齐妃,
齐妃也不甘示弱。
就像……两个乌眼鸡!
知愉连忙用护甲划拉了两下手心,止住自己的想法,和笑意。
“好了,时候不早了,今日请安就到这儿吧。”
乌拉那拉氏看着两人的模样,面色一黑,
她叫人刺激年氏出来的目的,是期望她整治郭氏,分宠的,
不是希望看她,和齐妃二人,打嘴仗的,
于是连忙叫散。
出了景仁宫,知愉没理会旁的,也没留下来看戏,
直接就告罪一声,率先回了延禧宫,
毕竟她可没忘记,刚才众人全部把炮火对准她的情形,
再晚走一步,等众人想起这茬,又开始了,她就难走了。
延禧宫,
知愉一回来,就发现有些不对,“咱们宫里的奴才?”
金盏一拍脑袋,懊恼道:
“瞧奴婢这脑子,主子恕罪,早上皇上走后,汪公公带来一批太监宫女。”
“说是奉皇上之命,给您重新送来伺候的奴才,之前的人,都带回去了。”
“早上太过匆忙,奴婢就忘了禀报,还请主子责罚。”
这都是小事,知愉并不太在意,她在意的是——
“那这些人是谁挑的?”
她都还没醒。
“回主子,是、是冬菊姑姑代劳。”
说着,金盏小心翼翼的看向知愉,仿佛生怕知愉发怒,
知愉却点点头,揭过此事,
“那就好!”
她还是信冬菊的,
既然人是冬菊选的,
那应该大部分是家世青白,或者,是瓜尔佳一族的人,
比那些背后另有主子的强多了。
她本以为小年糕出来了,胤禛就会去翊坤宫了,
还想趁夜深人静,与冬菊合计一下,如何报太后毒杀之仇,
结果没想到今日,
胤禛又来了延禧宫,
然后一连五日,
胤禛都来了延禧宫。
每多来一日,就多赐下许多首饰衣物,
让知愉的库房,肉眼可见的丰厚了起来。
知愉,包括延禧宫,
一下在后宫炙手可热起来,
份例不仅早早送来,连么内务府、御膳房都时不时的有孝敬,
同时,也成了众嫔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仅请安时,酸言酸语多了起来,
连知愉的吃食物件,都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也幸好如今冬菊在身边,带着新来的人手,
小心的筛查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没让她着了算计。
这日午后,
知愉正拿银叉叉果子吃,
“主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金盏在一旁犹犹豫豫道。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副做派了?”
知愉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什么直说便是!”
“是,那奴婢便直说了,”
金盏应声点头,看向知愉,
“不知您有没有注意,您的衣着打扮,与之前的风格所差甚远,”
“奴婢一开始也没发觉,只今日翻库房,才猛的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