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说完,
伊答应也反应过来,忙让小春拿过香囊仔细查看,
看了两眼后,看向胤禛,
“皇上,小春说的是,这个香囊不是嫔妾那个,”
说着开始哭诉出声,
“皇上,有人要害嫔妾呀,皇上,求您给嫔妾做主!”
乌拉那拉氏让人拿过香囊,
“这个布料虽然瞧着是普通布料,但细看之下,似乎是宫中锦缎,芙蓉,”
芙蓉会意,接过仔细瞧了瞧,
“回皇上,皇后娘娘,确是锦缎,奴婢记得近些日子,只有延禧宫得过两匹,”
“是郭贵人小产休养好后,娘娘赏下去的。”
在芙蓉提到延禧宫时,知愉就忙回头看了金盏一眼,
主仆二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
芙蓉话音刚落,众人视线纷纷投向知愉,
“郭贵人?”
乌拉那拉氏轻念一句示意,
齐妃立时直接给知愉扣下帽子,
“天哪,郭贵人好狠的心,好狠毒的法子!”
伊答应也眨着一双泪眼,面带凄苦,高声哭诉道:
“郭贵人,嫔妾与您素无仇怨,您为何要害嫔妾?”
知愉十分平静,抬眸迎上胤禛视线,没有辩解,只反问一句,
“皇上容禀,伊答应都不知晓自己有孕一事,那嫔妾又从何而知?”
胤禛眸色深沉,没有回话,
其他嫔妃见此,可就坐不住了,
齐妃率先站了出来,嘲讽道:
“谁知道郭贵人从何处得知,郭贵人有孕育经验,许是从伊答应平日行为看出此事,也未可知。”
苏常在想起方才知愉推她出来一事,
也顺着齐妃的话风,继续说:
“齐妃娘娘说的是,若是郭贵人不经意看出伊答应有孕一事,确实能够提前算计。”
“那依齐妃娘娘和苏常在所言,嫔妾有孕育经验,”
知愉闻言瞬间讽刺一笑,把后宫生、孕过的嫔妃都点了个遍,
“那皇后娘娘、年贵妃娘娘、齐妃娘娘、熹妃娘娘、裕嫔娘娘、懋嫔娘娘皆有孕育经验,”
然后把齐妃的话还了回去,继续说:
“岂不是都早已经看出,伊答应有孕一事?”
齐妃瞬间哑口无言,
年贵妃看了后,眼含轻蔑,
心中轻嗤一声,
她就知道李氏不中用,
还是需她来,
年氏清了清嗓,声音柔弱,却不容忽视,
“郭贵人还是莫要转移话题,现在不是深究,如何暗中得知伊答应有孕之事时,”
说着,年氏看了眼上首坐着的胤禛,和乌拉那拉氏一眼,
随后视线转回到知愉身上,继续说:
“是物证在此,唯你郭贵人宫中近日有锦缎,你自然是有极大可能是谋害伊答应之人。”
乌拉那拉氏也赞同道:
“年贵妃此话在理,郭贵人,这其中是否有何误会?”
齐妃也被年氏的话点醒,
不再纠结“如何得知伊答应有孕”这个点,
反而直接怂恿道:
“皇后娘娘,事已至此,还能有何误会,依臣妾看,郭贵人谋害皇嗣,理应打入冷宫才是。”
结果得了胤禛一个冷眼,
瞬间讪讪,闭了口,
但眼睛还一瞬不瞬的盯着知愉看,就想看到她直接撑不住认罪。
知愉没及时回话,而是看向胤禛,“皇上也认为是嫔妾所为?”
胤禛盯着她压襟佩戴着的白底金字玉佩,没有作声,
“郭贵人,还是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乌拉那拉氏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为防止胤禛偏心,
直接提醒了一句。
“可是嫔妾宫里那两匹锦缎,还未拆封动用过,”
知愉
“如何能拿来做香囊,调包伊答应的?”
“不可能!”
齐妃立即顾不得胤禛的冷眼,指着知愉反驳道:
“你在说谎!”
周遭嫔妃也纷纷投来,“不相信”的目光,
知愉没理会这些目光,迎着胤禛的视线,坦然一笑,
“皇上,和诸位姐妹若是不信,可让苏公公随嫔妾贴身宫女,去延禧宫取来那锦缎一观。”
乌拉那拉氏立即看向胤禛,请示道:
“皇上,您看这?”
胤禛看了眼苏培盛,
苏培盛会意,立即带着金盏去了延禧宫。
二人走后,殿内寂静的落针可闻,
连伊答应也不再发生声响,
只老老实实的躺在床榻上,默默流眼泪。
知愉面无表情,
众人也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只能默默等候,
知愉微不可察的,瞧下殿内众人的神色,
想要看清是谁想要陷害她,可惜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正欲低下头,身侧的手却被轻碰了下,
知愉偏头看去,
却注意到斜前方的熹妃,与贴身宫女鹿竹对视了眼,
鹿竹微微点了下头,熹妃隐蔽的露出了抹笑意,
瞧二人的样子,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
知愉心头猛然一震,
又立即回过头,当做没看到。
待余光瞥见那边没了动静后,
才微微偏了偏头,看向一旁的裕嫔,
却发现裕嫔垂着头,似乎在走神,
好似方才,仅仅是不小心碰到她而已,
知愉唇动了动,没有说什么,
又端正身子,专心等待着。
不消片刻,
苏培盛和金盏捧着两匹锦缎,匆匆而回,
“皇上,延禧宫的锦缎,都在这里了。”
胤禛看了一眼,心下了然,
挥了挥手,示意拿给众人看,
苏培盛给众人一一展示,
看着上面完好无损的包封,齐妃惊讶出声,
“怎么可能?”
“齐妃娘娘此话何意?”
知愉似笑非笑的望着齐妃,意有所指道:
“难道嫔妾不是谋害伊答应腹中龙嗣之人,齐妃娘娘失望了不成?”
胤禛闻言,也不由看向齐妃,
齐妃在胤禛的眼神压迫下,讪讪道:
“不,不是,本宫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乌拉那拉氏见此,也露出个端庄温和的微笑,
“既如此,看来此事,确非郭贵人所为!”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年氏:“本宫看郭贵人,也不像这等心狠手辣之辈。”
苏常在:“方才一时情急,误会了郭姐姐,还请郭姐姐莫要同嫔妾一般计较。”
就在众人以为知愉洗脱嫌疑,纷纷转变话风之时,
一道声音响起,
“且慢!”
熹妃突然出了声,
“皇上容禀,臣妾突然记起一事,臣妾在家帮臣妾额娘打理中馈之时,”
“有些奴才为了偷藏油水,把未开封的布匹,悄悄从中间裁下一截,”
“事后又恢复原状,瞧着,就像崭新、未开封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