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愉眼波流转,对冬菊招手示意,
冬菊立即会意,附耳过去,
金盏则挥退殿内众人,去门口望风,
“你去,让长春宫的人动一动,刺激一下李氏,咱们不动手,总要有个动手的!”
冬菊对上知愉含笑的眼,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奴婢明白。”
知愉行至窗前,瞧了眼外面的天,嘱咐道:“不必着急,稳妥些才好。”
冬菊点头,“是,定不会让人联想到咱们延禧宫身上来。”
知愉勾了勾唇角,
景仁宫内,
乌拉那拉氏一回来,便解了披风,凝眉笑道:
“真是好一出大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借刀杀人不成,反倒持刀者,成了板上肉,这后宫,果然愈发热闹了!”
“娘娘的意思是?”芙蓉从小宫女的手中接过茶盏奉上,
乌拉那拉氏接过抿了一口,
“你还真当钮祜禄氏对苏氏下手后,不会扫尾?”
芙蓉一时没能饶过来弯,疑惑道:“可不是搜出了那鹅卵石?”
乌拉那拉氏放下茶杯,接过茱萸递上的帕子擦了擦唇角,没理会芙蓉,
芙蓉深思片刻,想到她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猛地恍然大悟,
“娘娘是说,有人提前知晓了熹、钮祜禄嫔的谋划,那鹅卵石是在钮祜禄嫔扫尾后,另放过去的?”
乌拉那拉氏依旧没回她,
但芙蓉已经看出了她默认的意思,不由惊讶道:
“是何人隐藏的这般深,竟然连各宫主子,甚至皇上都瞒了过去?”
乌拉那拉氏嗤笑一声,
“还能有谁,左不过就那几个人,年氏、裕嫔、和嫔……”
“和嫔?”
其余几人,芙蓉倒是有些心理准备,
但和嫔一向表现的没什么城府,直言快语,
虽得宠,但看起来就一副恃宠而骄的浅显模样,
况且出身不算好,纵使其父最近升了从二品大员,但到底没什么根基,
怎么可能能有这般手段?
看出芙蓉以及茱萸的惊讶,乌拉那拉氏忍不住白了二人一眼,
“别把和嫔看的那般简单,她若是没城府,又岂能在众嫔妃诸般谋害下,腹中的龙胎至今还护的好好的。”
况且,在明知道皇上把她当做是旁人的影子,
却还能保住腹中孩子,当没事人一样,继续得宠,
可见她郭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娘娘,咱们如今就眼睁睁看着和嫔平安保住龙胎?”
“不然还能如何?”乌拉那拉氏平静道,
“难不成再继续下手,被皇上知晓后,也废了本宫的后位?”
殿内奴才闻言,顿时跪了下去,
芙蓉亦是吓了一跳,低呼道:“娘娘怎会这般想,您是皇后娘娘,大清国母,岂会同钮祜禄氏那般,皇上说降位便降位的?”
乌拉那拉氏摆摆手,不以为意道:“起来吧,本宫不过随口一说。”
她自然知晓钮祜禄氏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
不过是感慨和嫔这手眼通天的,有孕以来,多少阴谋算计,皆没能得逞,
反倒这些下手的嫔妃们,禁足的禁足,降位的降位。
苏氏也是,太没用了些,
都枉费她费心思激苏氏,结果最后还是想出个这样的蠢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