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见齐斐聿说破了他的身份,依旧不为所动:“江湖上还能认出贫僧的没几个人了,小子你有些见识。”
齐斐聿冷笑道:“二十年前被整个江湖追杀到抱头鼠窜的妖僧,想要让人忘记可不容易。”
无悔这才凶了眼神:“你小子,找死。”说完便一掌拍了过来。
齐斐聿提剑应对,这人不愧是二十年前能从师父手中逃脱的人,气息的隐藏自是一流,自己在这里这么多天,竟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齐斐聿此时有些兴奋,他想知道,师父曾气得做了个踏板日日踩踏的人,究竟有多厉害。
那无悔的内力确实深厚,齐斐聿一剑劈过去,对面竟是巍然不动。
齐斐聿暗自咋舌,自己确实不是这人的对手,只是他又怕自己若是跑了,会逼得这群人把计划提前,这人在此处专门看守,看样子自己得进去看看。
无悔不知道眼前这后生的武功究竟怎样,自己也不敢把动静闹大,若是坏了主人的好事,自己可能也不会好过,幸而几招下来,这人不算太难对付。
齐斐聿感受到对方收着招,想来对方不敢把事情闹大,他计上心头。
只见齐斐聿一个换招,几个来回后,他露了一个破绽,硬受了无悔一掌,他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无悔见此也收了招,似乎也在思考怎么处理眼前的人,良久他举起手,似乎要下杀手。
齐斐聿拿出通晓斋的令牌,注入一丝内力让这令牌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我可是通晓斋的人,你若是杀了我,主人立刻就能知道,到时候坏了你家主人的大计你可担待不起。”
无悔手一停顿,思考起他的话,通晓斋的东西确实诡异,他不敢拿主人的计划来冒险。
主人确实说过,不能轻易杀人妨碍她的计划,思及此,他快步走到他面前,俯下身,给他塞下一颗药丸:“晚几天的事,你终究要死。”
看着眼前的后生终于失去意识,无悔这才松口气,若不是此人戴着面巾,祠堂内的迷药起不了作用,他早把这人扔地牢去了,还好,这会也不晚。
无悔正要拎起齐斐聿,忽然一顿,这里还有人:“谁?”。
这时,罗离推门进来:“怎么了,老前辈?”
“无事,有只小老鼠摸到了这里,我给他扔到地牢里去。”无悔见到来人,这才放松下来,拎着人又走进祠堂,见罗离要跟进来,他警告道:“这可不是你该进的地方。”
罗离这才止步,叹气道:“晚辈告退。”说完他看了院墙一眼,那个趴在墙边的身影已经不在,他这才转身走出去,只希望苍云谷真的能解他现在之困。
谢京墨在被林默蝉叫出去后,便径直来到了罗离的主院落。
老帮主罗潘的房间离这里不远,下午罗潘出事的时候,他们几人从大殿赶过去时经过了这里,那时,他便发现了这里藏着一个高手。
翻进主院落,虽然现在那个高手不在,谢京墨还是小心地收起自己的气息,缓缓走进罗离的房间。
这个房间除了应有的一些摆设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谢京墨打开房里的柜子,除了衣柜里放了一个简单的包裹,其他柜子均是空的,房里简洁的像是客房,床铺、卧榻也收拾的格外干净,恍惚让人怀疑这里是否有住人。
而主卧房旁边的客房反倒是充满生活的气息,但是房里物件摆得有些挤了,看得颇有些压抑,屋外的桌上散乱的堆放着一些书籍。谢京墨伸手翻着这些书籍,还是什么都没有。
就在谢京墨准备退出这个房间时,院子里又进来一个人,他只得暂且躲在房中房梁上,只见那人一身夜行衣装扮,脸上亦蒙着面,他在院落驻足了一会,便翻身飞往旁边的祠堂。
待那人不见了身影有一会了,谢京墨这才小心地从屋中出来,而后他小心的趴在墙头盯着祠堂那边的动静。
没一会,那黑衣人便匆忙从祠堂内退出,施展轻功意欲离开这里。同时,祠堂内几颗佛珠飞出阻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两人对峙了一会,黑衣人却报出了对方的名号——妖僧,无悔。
他曾听师父说过妖僧无悔的事情,此人出自少林,却无一丝和尚的慈悲,他为逃避失手杀人的处罚而投入少林,然而最后他却害死了接受自己入门的师父了尘大师。
随后他为了逃避少林的追捕,先后杀害了十数条人命,这其中便包括了谢京墨师父的好友——杏林圣手董清怜。
最后,通晓斋、苍云谷、长明山庄连发悬赏令,此人才停手,之后隐匿数年,不曾被找到,没想道这次竟然在落鲸帮出现了,看来此次落鲸帮所图不小啊。
眼看那黑衣人节节败退,似有不敌之意,谢京墨正琢磨着是否要前去想帮,只是自己亦没有胜他的把握。
忽然,那黑衣人变换了招式,用剑使出了和下午通晓斋沈炵一模一样的一段招式,看样子自己已经被那黑衣人发现了,这招式应该是给他看的,随后黑衣人出示了通晓斋令牌。
谢京墨听那黑衣人说自己若死,通晓斋主人必定马上知晓,只觉得好笑,这话谁会信啊。好吧,无悔信,他给那黑衣人喂下一颗药丸后要把人拎进去,可惜被无悔挡住了,他没能看清那黑衣人的长相。
那妖僧好生厉害,谢京墨差点就被发现了,还好罗离进来给自己打了掩护,他也不逗留,转身就走。
待谢京墨回到自己的院落,才发现那里亦有一个黑衣人,不过眼下那人已被制服。
那黑衣人眼见不敌,正欲咬碎牙间的毒药自裁,却见沈炵一个飞踢踹飞了他的门牙,随后捏起那人的下巴,又是一拳,将那人嘴里的毒药打了出来。
林默蝉看着这一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嘶,真疼啊。”
沈炵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说,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却是抵死不说话,作为一个死士,哪有怎么容易开口。
沈炵见他不说话,抽出身上的匕首,一刀扎进这人左手手掌:“说了,我才能给你个痛快。”
林默蝉又默默捏了捏自己的左手:“嘶,太疼了,这身上还有这么多能扎的地方呢。”
沈炵看向黑衣人,手上一用劲,那黑衣人便疼得哀嚎一声:“说。”
“罗...罗帮主。”黑衣人断断续续。
“为什么?”
“因...因为...”那黑衣人断断续续也说不清楚,沈炵微微松开手,却见那黑衣人又是一个暗器射出,沈炵一个躲闪,那黑衣人却已经乘机用匕首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