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才又笑着对齐斐聿道:“阿斐,这位董姑娘就是那位救过我的女侠。”
齐斐聿拿着扇子,轻敲三次鼻尖,笑道:“也是巧了,看来我那箱银子还是少了。”
收到齐斐聿安全的信号,韩文才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来之前,齐斐聿和他讲过落鲸岛易容的事,那时便约定好,挠鼻子两下是危险,敲三下是安全。
这是齐斐聿常有的小动作,做了也不惹人怀疑。
董宜歌听到他的话,眼睛一亮:“现在也不晚呢,齐大人。”
这句话一出,韩文才都确认了,没错,这人没被易容。
“哈哈哈哈。”齐斐聿笑道:“这得问文才要了。”
齐斐聿指着韩文才,笑得没心没肺,笑罢,他才又说。
“董姑娘还是别叫我齐大人了。”
“那叫什么?”董宜歌歪头,疑惑地问。
韩文才提议道“不如你和我一样叫阿斐吧,叫他齐别文也行。”
董宜歌面露嫌弃:“我还是叫你阿斐吧,齐别文怪难听的。”
林默蝉也默默嫌弃,但是谷主肯定叫不出阿斐这么亲密,嘶,对了,谷主可有选择不说话。
齐斐聿觉得自己就不能抬头,他一抬头便能看到林默蝉用谢京墨的表情做出许多表情,就莫名想笑。
齐斐聿只得又转头和沈炵说话,他打开扇子,半掩着脸,憋不住笑,给他做了个口型。
沈炵了然,他说呢,在乔府的时候看这个谢谷主这么讨厌,原来是那个落鲸岛欠揍的林默蝉啊。
想起落鲸岛上,林默蝉的聒噪,再看看,戴着面具后,不得不闭嘴的他。
沈炵默默握拳,真想把这面具焊在他脸上。
“我和文才要去乔府拜访一下,二位可要同去?”齐斐聿提议。
“我们?”韩文才疑惑,阿斐怎么这么快和乔府搭上了?
“是。”齐斐聿摸摸墨染的背:“乔老爷说希望解除妖猫的误会,让我邀你去府上一聚。”
“可能是想拉拢你吧。”齐斐聿面不改色地忽悠:“毕竟你身家不少。”
韩文才面露难色,他不是很想和那家做生意。
董宜歌也在迟疑,乔府很显然是想搭上苍云谷或通晓斋。
但他苍云谷素来独来独往,自然不会和这些牵扯不清。
若非这次是田姑娘亲自来请求他们帮忙拍下一个东西,他们不会过来。
因为谷主不在,让林默蝉易容成谷主的形象,也是为了能更方便的拍下。
听田姑娘说,这药能治她眼睛,对于田姑娘,董宜歌还是很佩服的。
看出他们的迟疑,齐斐聿也不强迫:“我与文才,小火去一趟,二位便随意了。”
“欸,阿斐。”出了门,韩文才叫住他,有些为难道:“我就不去了,我不想和乔府做生意。”
齐斐聿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聊生意只是借口,打探乔府才是他们真实的目的呀。
韩文才应该知道他的想法的?怎么拿这么蹩脚的借口打发他。
齐斐聿蹙眉扯扯他的脸皮,是真的呀。
“你干嘛呢,阿斐。”韩文才一脸懵逼看着他的动作。
“看你拿那么蹩脚的借口,还以为你也是被人易容了。”齐斐聿吐槽道。
“那你招待谢兄他们吧,我和小火去了。”齐斐聿道。
说起谢京墨,韩文才问他:“阿斐,这个谢兄真的没问题吗?”
齐斐聿安抚他道:“放心吧,虽然是假的,但也是苍云谷的人,没事的。”
“那我先回去招待谢兄他们了。”韩文才听他这么说,便快步进去了,没危险就好了。
“小火。”齐斐聿凑向沈炵:“你觉不觉得他刚刚像不像一只花孔雀?”
沈炵也抿嘴笑:“有一点。”
看韩文才这样子,齐斐聿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啧啧,只能说任重道远了。
“走吧,小火,我们去乔府看看。”齐斐聿摇着扇子,带着沈炵去乔府了。
“老爷,门外有人请见。”小厮向乔老爷通禀。
“谁呀。”
“来人说是通晓斋大当家。”
“还不快请进来。”乔老爷赶快向门外走去,通晓斋啊,大当家啊。
找姑娘的人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贵客光临寒舍,老朽有失远迎啊。”乔老爷刚到门口,便低头行礼。
“乔老爷说笑了,不是你请我们来的吗?”齐斐聿打趣道。
乔老爷听他声音抬头,外面长身玉立的男子,可不就是今天在衙门遇到的公子吗?
“您,莫非是大、大。”乔老爷有些后怕,他那蠢儿子得罪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哦。
“这是我通晓斋大当家。”沈炵冷声介绍道。
乔老爷又是连声告罪:“小儿有眼无珠,无意冒犯大当家,您大人有大量,莫和小儿计较。”
齐斐聿一合扇子:“乔老爷莫不是想在门口叙话。”
“请,请。”乔老爷躬身将两人请进门。
“你这狗头真是讨打,还不快去给贵客上茶。”乔老爷冲身旁小厮喊道。
“我此次来,是要告诉乔老爷一个好消息的。”
“府上大公子或许还活着。”
乔老爷一听这话,愣了一下,强笑道:“大当家可是说笑,冠儿之死,是斌儿亲眼所见。”
“我可没这功夫和你说笑。”齐斐聿收起笑脸:“现场虽有血迹,尸身却不在,大公子或有一线生机。”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乔老爷后知后觉的感叹道,抬手拜了拜苍天。
“愿老天保佑我儿性命无忧。”
“乔老爷,要想保公子无危险,快些找到凶手才是真。”
“这,老朽相信,周大人会尽快替我乔家找到凶手绳之以法的。”
“听说二公子处曾出过猫妖,不知可否让我去看看。”
“那里被周大人贴了封条,便是老朽,也不得进去。”乔老爷婉言拒绝了。
这个大当家句句不离他家的凶案,乔老爷不由提高了警惕。
周大人的封条,怎么拦得住这老匹夫,齐斐聿还想再开口。
乔老爷确实意外地先开了口:“大当家的,不是老朽不同意,这办案终是衙门的事,我一个小民如何能左右。”
齐斐聿冷着脸不说话,那乔老爷纵使心惊,却也始终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