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聿这会已经到财神庙了。
刚才趁着守卫们注意力都在谢京墨那边,他便偷偷上山了。
他循着那天晚上记忆迅速到了这破庙里。
原本想直奔后院的道房,眼睛无意间瞥见那尊神像。
纠结片刻,齐斐聿道声“失礼”,便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
这尊神像不小,齐斐聿整个人都跳了上去,才到神像大腿处。
他前后左右都细细看了一番,在神像手指处看到些不同,神像翘起的食指处微微有些破损。
齐斐聿对着这手,捣鼓了好一阵,可惜还是没发现有什么机关。
最后他索性把眼睛对上那个破损的地方,企图能看到什么,里面一片黑暗。
齐斐聿只能看出,这佛像里面似乎是半实心的。
但这神像又是唐家堡的东西,他也不好直接把神像砸掉。
他只得在确认没有奇怪的地方后,放弃了调查神像,转而奔向后方道房。
他径直来到上次发现机关的地方,咔哒一下,打开了机关。
但他没有急着下去,而是去每个房间都逛了一遍,发现基本有被褥的房间里,都有类似的机关。
齐斐聿去厨房做了个火把,又拿出火折子,点燃火把,找了个洞跳了下去。
他跳下去之后,庙中悄无声息落下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眼神贪婪地看着齐斐聿消失的地方。
可是不知是不是恐惧洞里的东西,始终不敢上前。
齐斐聿落地,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难闻的腥气,他从腰间拿出一张手帕捂住口鼻,缓缓向前走去。
越往里走,所见就越发触目惊心。
墙上有不少指甲挠过的痕迹,地上满是血迹和拖拽的痕迹。
齐斐聿拿着火把凑近看了看,这些血迹看着有些年头了。
拖拽的痕迹上面覆盖了不少脚印,只有靠近墙边的痕迹没有被破坏。
看来,后来有不少人走过这条地道。
齐斐聿走得小心,这一路都是这样的,前面终于宽阔起来。
他走出这条地道,到达那宽阔的地界,却看到,这通着好几条路。
齐斐聿数了数,身后地道的数量正好和有机关房间数量对上了。
看来不管从哪个房间下来,最后都会走到这里。
齐斐聿小心在那几个地方粗略看了一遍,基本和他走过那条地道是一样的情况。
齐斐聿看着这偌大一个空间,放着一个硕大的牢房。
牢房里也满是血迹,墙上依旧尽是抓痕,牢房中没有一张床,连睡觉的稻草都没有。
牢房整体是铁做的,只有一个小门以供进出,齐斐聿摸了摸铁门,上面黏黏糊糊的。
齐斐聿不是很愿意细想那是什么东西,缩回了手。
不知道是后期有人来收拾过了,还是抓到牢房里的人,根本没机会过夜。
不过,齐斐聿四处张望了一番,这里若是作为私设的牢房,却少了一个东西——刑具,不知是不是后来被搬走了。
在来路的对面,只有一条连接的路,齐斐聿在这边查的差不多,便顺着那条路走去。
这一条路显然比前面那些干净多了,不过看着修建的时间也挺久了。
这条路比前面任何一条路都宽敞,也总算没有那么浓烈的逼仄,又让人窒息的腥味。
路的整体走向是向上的,齐斐聿走了一会,才到尽头。
他向上望了望,隐约有几丝光透下来。
齐斐聿抬手捅了两下,盖在上面的板子很快便有些松动了。
齐斐聿一鼓作气,使劲将盖在上面的石板顶开,马上便有大束的光照了下来,一下子便将昏暗的地牢照的透亮。
齐斐聿轻轻一跃,跃出地道,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齐斐聿顿时眉开眼笑:“谢兄。”
原来,那庙里的地道,通向的地方,竟然是——竹熊谢谢的家!
竹熊颇为不满地朝他低吼两声,齐斐聿立马把石板重新铺上。
许是因为齐斐聿上次是和唐家堡的人来的,谢谢今天对他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任由齐斐聿坐在他旁边念念叨叨。
“你也是谢兄,青木也是谢兄,你们还真有缘啊。”
“谢兄你在这里多久了,应该很久了吧。”
“那谢兄你知道地道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说起来还是谢兄你过得舒坦,什么事都不用犯愁。”
齐斐聿懒洋洋地躺在竹熊旁,旁边两只小竹熊也不认生,可能是因为曾经亲密接触过。
它们慢悠悠爬上他的肚子,拿他做舒服的肉垫。
谢谢睥睨地看他一眼,谁说它舒坦,它这不就遇上烦人的了。
忽然谢谢放下了手中的竹子,身体低伏,冲着远方低吼。
齐斐聿身上的小熊猫听见妈妈警戒的的声音,也赶紧从他肚皮上爬下来,躲进洞里。
齐斐聿赶紧一骨碌站了起来,眼神警戒地看着谢谢嗥叫的方向。可是却始终没发现有人在那里,齐斐聿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他都发现不了的人,武功得有多高,搞不好,他都难逃走。
忽然,耳边传来细微的几声鼓声,瞬间,远方好几处飞鸟被惊起冲向天空。
身边的谢谢,也在焦躁地不停踱步,嗥叫。
齐斐聿眼皮一跳,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闹事的人被带走,宴席上一时有些尴尬。
唐体恒正要继续开口转圜一下氛围,外面有人跌跌撞撞跑进来。
“堡主,堡主,不好了。”
“冒冒失失的,怎么回事。”唐体恒斥道。
“四骨山出事了,守卫的兄弟们都被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