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坐在刺史府内,这感觉有点让他飘飘然。
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徐州本就是陶谦在临终前交给他的,只不过先后被吕布和曹操霸占,只能暂住小沛。
如今这徐州印信又回到他的手中,怎能不暗暗窃喜。
“大哥,大哥!”
张飞粗大的嗓门吓了他一跳,手中徐州印信差点没拿稳。
“三弟,何事大呼小叫?”
张飞兴冲冲道:“大哥,曹昂领着残兵回许都了。”
刘备虽夺了徐州,可曹昂一日不走,他便寝食难安。
“真的?”他激动地站了起来,问道:“三弟,你可看清楚了?”
张飞憨憨笑道:“错不了。他领着残军败将往北而去,不是去徐州还能去哪?”
刘备兴奋地手舞足蹈,道:“好。曹昂在徐州一日,我便心惊肉跳一日。如今他离去,我再无忧也。”
糜竺道:“主公,如今徐州虽在我们手中,但曹操势大,要小心他举大军,攻打徐州。”
刘备道:“子仲放心。我已写信给袁绍,起兵共同抗曹。若曹操攻徐州,袁绍可攻其后。若曹操攻河北,我可偷袭其背,让他无暇分身。”
孙乾赞道:“主公之计甚妙。有衣带诏,袁绍可名正言顺,南下铲除曹操。”
刘备对自己的谋划相当自信,道:“如今徐州刚得,当招兵买马,扩充军备,以便与曹操决战。”
提起军备粮草,孙乾心中是一清二楚,道:“主公,如今徐州钱粮军备短缺,只够眼下大军所用。”
战吕布后,徐州民生初定,实在难以凑出新军的粮草装备。
糜竺道:“主公,广陵陈登,秔稻丰积,又一向与主公交好,何不向他借粮?”
刘备眼睛顿时一亮,道:“对啊,我怎么忘了元龙。我现在就写信,向元龙商借粮草一事。”
当年他能代替陶谦坐稳徐州,陈登可是出了大力。如今只是借些粮草,料想不会不允。
此时,关羽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关银屏。
“二弟,她们可安顿好了?”
关羽道:“兄长放心,一切都妥当,并无半点怠慢无礼。”
张飞不解,一个是吕布之女,一个是袁术之女,两人都刘备敌人,为什么要将她们收留。
不如一刀宰了,铲草除根。
“主公,此二女要做何处置?”糜竺问道。
刘备摇摇头,他之所以留下两人,一来是不杀女人。二来留下两人,能给他赚得一个好名声。
其实,他内心深处最害怕的,是曹昂。
吕玲绮出现在刺史府,定是随曹昂来的。留她性命,无疑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糜竺眼珠一转,笑道:“主公,我有一计。”
刘备在曹军多日,深知谋士重要,如今听闻糜竺有策,喜出望外,问道:“是何计策,子仲快快说来。”
糜竺笑道:“主公,袁术虽败,其从弟袁胤仍有精兵万人在寿春。主公若能迎娶袁术之女,然后收复袁胤之兵,岂不一举两得。”
好家伙,竟然让自己妹夫娶别的女人。
刘备脸上有些兴奋,但又不好立马答应,干咳几声,假惺惺道:“这……这不好吧,有趁火打劫之嫌。”
糜竺却不以为然,道:“主公乃汉室宗亲,当今皇叔,娶袁氏之女,有何不可?此举既可得袁术之兵,又能与袁绍联姻,可谓一举多得啊。”
刘备心里乐开了花,假装想了很久,为难道:“既如此,公佑,你备足聘礼,过几日去拜访袁小姐,不可怠慢,以示我的诚意。”
“遵命!”
曹昂利用瞒天过海之计,将狼卫和陷阵营化整为零,隐藏在徐州各处村落。
朱灵、路昭的部队和袁术降军,掩人耳目,从大路回许都。
曹昂与典韦、高顺约定,在广陵城内汇合。
陈登接到刘备的信后,让送信小兵暂且休息,自己在书房思索应对之策。
若刘备是名正言顺坐上徐州牧,自然二话不说,立刻派发粮草,支援徐州。
但刘备是斩杀曹操爱将车胄,从朝廷手中夺取徐州,这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不想公然与曹操作对,可若是不给,自己父亲可还在徐州,难保刘备会下杀心。
他正左右为难时,忽然门吏来报,有一位昂公子前来拜会。
昂公子?
陈登默念几遍,脸色微变,立刻出门亲迎。
来者果然是曹昂。
陈登引他入内堂后,拱手道:“公子远来,所谓何事?”
曹昂也不废话,道:“刘备杀车胄,夺徐州,元龙可知?”
陈登平静道:“刚知。”
曹昂见他如此淡定,心想一定是收到刘备的书信,让他归降。
“那元龙是何意?”
陈登笑了笑,道:“我乃区区广陵太守,只会保境安民。若司空和刘使君需要居中说客,陈登愿效犬马之劳。”
他想将自己从双方争斗中摘了出来,两不得罪。
以后不论哪方胜利,他都不吃亏。
曹昂知道他心思,但眼下情况却不容他保持中立,道:“我欲向元龙借兵一万,攻打徐州。不知元龙肯借否?”
这是在逼他选择阵营。
陈登笑道:“公子说笑了。区区一万兵马,如何攻得下徐州城?”
“当年元龙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助司空夺得小沛和徐州。我若能有数万精兵,区区徐州,不足道哉。”
陈登先是一愣,旋即道:“公子,刘备在徐州深得人心,周围郡县,多半都已归顺。这一万军马,岂是敌手?”
“公子不如先回许都,再领大军前来。陈登愿意出一军,协助公子。”
回许都?
如今许都兵力捉襟见肘,若等凑集大军,只怕要数月之久,岂不误了大事。
“如今刘备刚得徐州,人心未定,定要以雷霆之势,将其击溃。”
陈登还是坚持道:“事关重大,我不得不谨慎。公子,家父现在徐州,若我出兵相助,唯恐害了家父,这岂不是不孝也。”
曹昂道:“元龙放心,不需要你出面,我自有妙计。元龙可知吕玲绮否?”
陈登微微一怔,点点头。
吕布之女,他是见过几面。
“我受吕布之妻严氏所托,照顾其女。有她在,徐州可破。”
陈登不明白,区区一个败军之女,竟有什么神奇的力量。
曹昂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元龙可知曹豹否?”
什么?曹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