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整理了一下,身上还有2张神隐符、4张疾行符、5张力倍符,14个麦珠子,还有那倒霉李秀才的家传玉镯,似乎其中有灵力,刚才也被卦幡摄入其中。
他将卦幡下面的凡竹卸下,只留上面看不出材质的棍状部分。麦珠子也留出两个,没有灵力取物那才搞笑。
易水寒将暂时用不到的东西都摄入其中。李秀才的玉镯当然也在其中,自己冒风险进监狱传信,他分文不出可还行?
这一折腾,大概就过了一个时辰,易水寒出院看了看太阳,估摸着到了巳时,快要开堂了,于是就将一根不长的卦幡,连带着两个麦珠子一并挂在腰间,出门奔官衙而去。
易水寒到了县衙门口,早已发现人山人海。一眼望去,贩夫走卒,好事者之辈,将衙门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早就水泄不通。
易水寒一身衙役装扮,他所到之处,自然给他留出一道缝隙,因此他也就到了前排。
此时狗腿子一号李达,正在门口维持秩序,见易水寒前来,连忙说道:“快点、快点,过来帮我维持秩序,县太爷上任第一桩命案,百姓们见有趣事可看,一个劲地往前挤。”
搁在平日,易水寒绝不会听从李达的吩咐,但今日嘛...
易水寒心里暗骂道,你个碍丝碧,让小爷占了个好位置看戏,到时候你那双狗眼可别闭上,李秀才当堂翻供,不把你给气瞎了?
狗腿子李达正在好奇今日易水寒如此听话之时,就见人群中挤过一位老汉。
只见这位老汉年纪大概60多岁。头戴草帽,后背佝偻得厉害,一看就是一位土里刨食的人家。
这位老汉一边上前挤,一边儿口喊道:“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
狗腿子李达听见这个声音就一激灵。连忙对易水寒说:“师爷说了今天只断李秀才的案子,别的案子一概不收,你先看看这有个老头有什么事,拐他到一旁,不要留他在此咆哮公堂。”
易水寒本想反驳,但转念一想,在如此多的百姓面前,不好当众反驳李达,毕竟衙役们内斗是衙役们自己的事儿,在外人面前还是不能折了衙门的面子。
于是易水寒就不情不愿地将这位老汉拉到一旁,远离人群。
还不待易水寒开口,哪想这位老汉那纳头便拜,哽咽着说道:“这位班头行行好,我姓郑,世代住在张家庄,我儿在张家庄张大户家做工,昨日本该是我儿子的休沐时间。我思念儿子,早早的就在张大户家门前等他,可是久久也等不到。这我就上前向他家管事问话。哪想他家管事并不耐烦,告诉我儿和一个丫鬟跑了,还塞了我十两银子。”
一听这老汉言语中攀带着张大户。易水寒,不由得兴奋起来。
衙役这行干的就是吃了原告吃被告的买卖,本来自己收张大户家的税就如此费劲。哪承想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竟有人来衙门告发张大户,于是他更加的认真地听了起来。
“天见可怜我儿才九岁,怎么会懂这些,定是其中有什么蹊跷,何况他还给了我五两银子呢。”
易水寒心想张大户本来就是吝啬的人家。这家人的孩子拐带丫鬟逃跑,按照常理来分析,应该由这张大户来做原告。赔钱的是这位老汉,但是为什么要塞给这位老汉五两银子呢?
“这位班头行行好,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绝了后了。”
看着这位老人斑驳的白发,易水寒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道要是这位老汉真占着理,定要帮他一帮。
于是当下嘱咐老汉道:“老人家快快请起,我的父亲和您差不多岁数,你这样就是折杀我了。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拿着张大户给你的银子。去街上找个秀才写份状纸,送到我家。明天等大人们有空,我就带您将这份状纸转交上去。您就在张家庄静候,不消节日,我们就会上门去查看此案,请您放宽心。”
易水寒将自己的住址告诉了郑老汉之后,他就按照吩咐上街写状纸不提。
这时就听见衙门中传来一阵“威...武...”的声音,易水寒急忙穿过人群,紧挨着李达,占了处好位置。
还不待李达开口。易水寒就对他说道:“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闲汉?在哪里胡乱攀咬人家。我一看他说得太过离谱。就将他打发走了。”
这时李秀才正由几人压着,走进堂来。李达等人,也无暇分辨易水寒所说的话真假,就全神贯注看向堂中。
只见苏班头站在大堂左侧,陈师爷站在台上,堂中正中间坐着一个山羊胡子的老者——此人正是平安国平老爷。
平老爷惊堂木一拍,大声说道:“开堂。”然后就在那坐定,不发一言。
易水寒也是第一次看县太爷断案,看这位老爷的做派,心下猜到,平老爷估计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撞钟官”。
总归要有人问话,此时苏班头昂首向前一步,大声喝道:“台下所立何人,姓甚名谁?”
跟大凉国平日优待读书人,中得秀才之后,既不用纳税,也不用服役。每月还在县学中有一份钱粮可拿,虽仅能糊口,但也算是铁杆庄稼。
此时李秀才虽有命案在身,可尚未结案,因此不可动刑,不必下跪,这也是读书人的一种优待。
“小人李胜奇,前年得中秀才,在林桃县靠给人写信、写字为生。”
“昨日张家庄惨案,你可知晓。”苏班头将手中的铁尺往外抻了抻,好似在吓唬李秀才。
“小人前夜在林桃县酒肆宿醉,然后自行回家,一醒来就被你等绑了过来,不曾知晓什么命案。”李秀才分明是有些害怕,眼神竟不敢望向众人。
看李秀才如此供述,平老爷也心生疑惑,不由自主地望向陈师爷。
陈师爷看着平老爷的眼神,再也沉不住气,急声喝道:“小秀才休要胡言乱语。你说你不知晓这场命案。那你屋里的凶器怎么解释?而且你屋里的绣花鞋怎能如此凑巧,竟然和案发现场能凑成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