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易水寒这么正式称谢,窦思飚也拱手还了一礼,然后笑道:“闲话别说了,快来尝尝这兔子吧,不过我先跟你们打招呼,这兔头可是我的,你们不要抢。”
“虽然我现在的境界,早就不用通过饮食采补,甚至还会适得其反,不得不专门运功来排走体内的杂质。”
“但是,道理是道理,兔头这道美食,我是怎么吃,也吃不够啊!”
易水寒和平清璇两人听闻,都笑了起来。
几人走出亭外,看见五只兔子被烤的滋滋冒油,兔头却在另外一个铁锅里,锅铲正在自动地上下翻炒。
天色将暗,众人生起火把,窦思飚毫无筑基期的觉悟,直接席地而坐,易水寒也依样学样,盘腿坐在窦思飚身旁。
而平清璇也摸了摸头发上的发簪,凭空拿出一个胡床,优雅地坐在上面,只见她身体挺直,手轻轻地搭在膝盖上,两腿紧紧地合拢在一起,脚轻轻地交叉着,只露出一双小巧的鞋尖,显得非常优美。
见众人落座,窦思飚打了稽首,一阵微风便起,几块兔肉仿佛活了一般,自行盛至三个盘子中,又“飞”到众人面前。
几人一拿,盛着兔头和兔肉的盘子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就见窦思飚盘子中的兔头整齐地排列在盘子中心,头部的耳朵、嘴巴、鼻子清晰可见,菜品的表面覆盖着辣汁、辣椒、花椒等调料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易水寒和平清璇手中的盘子中,烤兔子都被切成了小块,大小均匀,颜色淡黄。表面撒上了一些金黄色的面粉,烤得略微有些焦黄,看起来非常诱人。
几人都饿了,也就不拘礼,各自啃食起来,三下五除二就都吃完了。
平清璇用手绢擦了擦嘴,向窦思飚说道:“窦师兄,你方才让炒勺自动炒菜,让兔肉自行装盘。是跟你的灵根有关系吗,风灵根就能按照自己的心意,通过微风操控,让各类器具排列成自己想要的形状吗?”
窦思飚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也不卖关子自行说道:“不是的,平师妹,这是炼气期到了四层,大家都可以做,这个法术就叫摄物。”
“我昨天跟你们说了,整个炼气期需要打通身体内的一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依据各自修炼功法不同,打通不同的经脉,分别能达到炼气期不同的境界。”
“以我们卦云宗的《提气牵引诀》为例,中土四大宗门在炼气期的功法,均是先练正经一十二脉,后练奇经八脉。”
“前者打通了,就是一个大周天,当灵气能在大周天循环,而各个穴位上又都打通存满灵气的状态下,一般都会达到炼气期四层。这也是炼气期的第一个难点。”
“据此细分,正经一十二脉三脉一组,打通一组可晋级练气期一层。”
“后者打通了,就是一个小周天,打通了就会达到炼气期八层。”
“而奇经八脉比正经一十二脉三稍打通。两两一组,打通两脉即可晋级练气期一层。”
“刚才说了四层能摄物,而八层就能御剑飞行了。”
“摄物”,易水寒一激灵,他突然想到自己依靠着麦珠子中的灵力,也可以摄取那本算命的经书。虽然他不懂这两种摄物有什么分别,但是要是几个麦珠子串联,没有灵根的凡人用口诀不也能实现修仙者的神迹吗?
不同于胡思乱想的易水寒,平清璇可是积极听讲,毫不走思。
“那师兄,什么时候能不假借外物之力,真正的飞行。”平清璇再次好奇问道。
“等到筑基期就可以了。”
“那真是烦劳师兄了,明明可以自行飞去国都,反而带着我们两个拖油瓶,还在装作算相的道士。”易水寒也插嘴道。
说罢几人轰然一笑,易水寒看现在气氛比较融洽,就问了一个他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师兄,如何查看别人的境界呢?”
窦思飚也不藏私,说道:“除了我刚才探查你的方法,基本是通过神识。在对方没有遮蔽自身修为宝器、没有修炼特殊功法的情况下,什么修为神识就能覆盖多远。而这个神识,高境界修士是可以捕捉到的。”
说罢他就指向易水寒继续说道:“易师弟,你已经打通了丘墟穴,你放开神识试试。现在虽然已近天黑,但是方圆三四米内,你仔细感觉一下,看看能发现什么?”
易水寒也是好奇,虽不明白放开神识,但是他仔细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用鼻子去闻。
他突然发现了自己以前根本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事物。地上蚂蚁的触角和野草叶子的棱角清晰可见,泥土下的芳香清晰可闻,他甚至听到了两只蚂蚁互相触碰触角的声音。
但是当他的目光再往远处涉及时,达到五米之外时,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与常人无异。
他将感觉如实说出,却激起了平清璇的胜负欲,说自己是天灵根,虽说在江水边修炼,速度也不能慢于易水寒,还说自己将《提气牵引诀》已经背下,明日要借易水寒手中的《修仙百问》来看,说罢就作势起身返回亭子想要继续修炼,仿佛昨晚自己睡觉就是罪大恶极一般,有种势要把丢失的时间抢回来的感觉。
窦思飚看着二人比学赶超的气氛比较浓厚,也是乐见其成,留下了一句刚才自己所说的东西在《修仙百问》中都有涉及,大家看后,有不明白的也可以问自己。
说罢就给亭子留下了金灵屏钟罩,还言说这罩只有卦云宗的弟子可以随意进出,请大家放心,说完就和昨晚一样再次外出修行去了。
一人进了亭子,一人不知去哪里吸收风属性灵气,这两人一走,只留下易水寒一个人,拿着两本书籍若有所思。
“难道这半残书简还会骗人吗?自己丹田中写着《提气牵引诀》到那本书,早就在昨晚被半残书简给吃掉了。那窦师兄在我丹田里看到的是什么啊?”易水寒看四下无人独自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