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有些逾越了。
不过只是打过几次照面的人,涉及到个人隐私的事,就有些讨厌了。
时惟没心趣猜想,对方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他的语气漠然:「收起你的心思。」
「时爷,我只是好奇。」
白诗蕊一脸坦然,如她所言那般,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但这个理由,明显说服不了时惟。
他嗤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微凉的电梯键上,看也不再看她:「下个月,白家会收到喜帖。」
「喜.....喜帖?」
「叮——」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白诗蕊没有等到男人的回答,除了那抹令人魂牵梦绕的背影之外,他什么也没有给她留下。
她呆愣的盯着紧闭的电梯,盛满了不可置信的眼睛里,有水光划过。
所幻想,所期盼的一切。
都如同镜花水月般,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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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家门口,两辆黑车对立而停。
刺眼的远光灯交织在一起,哪怕并不宽阔的道路上空无一人,气氛便已经变得紧张了些许。
闻人澈最先下车,他倚在车门的位置,似笑非笑地看向对面:「时先生,又见面了。」
调侃且带着一丝讥讽的嗓音,飘荡在空气里,莫名变得有些刺耳。
时惟有些后悔。
他早该想到,对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小姑娘单独相处的机会。
而今晚的这个机会,恰恰是他给的。
「闻先生是在等我么?」时惟目光如刀,恨不得用眼神将对方撕碎。
特别是瞧见其脸上,那极为扎眼的几个创口贴时,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再次因嫉妒而攥紧。
「是,也不是。」闻人澈笑了笑。
他故意侧过头,好让人更好的看清楚,他脸颊上已被处理过的伤痕。
时惟压抑着心头的暴戾,往二楼亮着灯的方向看了一眼,深吸口气:「芷芷还在等我,闻先生请便。」
「你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
闻人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语气里的不贊同都快要溢出来了一般。
如果是他,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两个男人之间的一些小事,而把少女丢在刺骨的寒夜里。
25关0: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芷芷是我老婆。」时惟的声音沉了沉,像是一种警告,警告对方离有妇之夫远一点。
他姿态惬意的迈开修长的双腿,笑得散漫随意:「夫妻之间的事,还轮不到闻先生来插手。」
「时先生,你可真自信。」
「总比,有些人自负的好。」
两人一口一个『先生』,所用的称谓不能再礼貌了,可掩在眼底的汹涌波涛,却是恨不得将对方给溺毙。
时惟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心下终于好受了些许:「闻先生,告辞。」
他轻蔑的睨了,脸色不太好看的闻人澈一眼,头也不回的走进别墅里。
再关门的时候,更是刻意地制造出一声重响,宛若在赶走些什么脏东西一般。
「时惟,你回来了吗?」诺大的动静,引得了躺在主卧里的少女的注意。
娇软的嗓音,在安静的落针可闻的大厅里放大了些许,像是潺潺流淌过的溪水一般,使人平静。
时惟快步上了楼,他微垂着头,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不急不缓地脱掉有些脏乱的西装外套。
从头到尾,不发一语。
除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外,再无其他。
郁芷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掀开被子的一角,踩着那双星星拖鞋,啪嗒啪嗒地站到他跟前。
「时惟,你喝醉了吗?」她伸出手,刚准备去抚一抚男人的脸颊,就被躲开了。
正当她不解的时候,他抬起了头来。
一张布上了几道青紫的脸颊,让郁芷的眸底划过了一抹浅怔:「被谁打的?」
她的语气有些严肃,隐隐还能听见一丝怒意,小拳头亦是握紧了,像是准备去帮他报仇一般。
时惟直直地盯着小姑娘的眼睛,质问的话卡在喉咙里,他自嘲一笑:「如果我说,是闻人澈呢?」
话音一落,空气沉寂了几许。
时惟见她的紧握的手松开,一颗心变得越来越凉,蚀骨的冷意仿佛席捲了他的全身,让他无法呼吸。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手腕蓦地被握紧了,那抹温暖的触感,亦在顷刻间赶走了所有的寒冷。
「时惟,我去帮你揍他。」郁芷把人拉了起来,走到衣杆旁便开始穿衣服。
她气鼓鼓地模样,不像是作假,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给那个臭小子一个教训。
谁让他,胆大到连姐夫都敢打了?
时惟见小姑娘胡乱的裹好了外套,喉结艰难的滚了滚,嗓音难掩哑意地唤了她一声:「芷芷。」
他从背后紧紧地环抱住了她的腰肢,阻止了她要出门的动作。
「他今天给我看了你的画。」他埋在了她的脖颈处,睫羽不禁有些湿润。
小姑娘的举动,给了他安全感。
让他一颗死寂的心,突然活了过来。
让他再也不用,再也不用于弯弯绕绕的迷宫里,寻找能见光明的出路。
「什么画?」郁芷好奇的问。
她侧过头,想要看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