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慎嘆口气,「那我先洗了。」
直到洗手间的门吧嗒关上,赛赛才猛的起身,轻手轻脚到门前,打算熘之大吉。
手摸上门把,忽然意识到自己压根没有钱,连这房间还是秦深开的。
折返回去拿到姜慎的钱包,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来来回回熘达了好几圈,最终颓然的坐回沙发。
姜慎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她的头发被抓成鸡窝,一脸的困惑苦恼。
听见声音,赛赛整个人像踩了弹簧一样跳起来,面红耳赤,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
姜慎眼角撇到桌上自己的钱包,心知肚明,扔了个毛巾给她,「去。」
她拿着毛巾不知所措,听他笑了声,「要我帮你?」
赛赛猛的摇头,脚上像踩了香蕉皮,呲熘一下过去了。
真他妈的造孽了!
她脑子嗡嗡响,磨磨唧唧的洗完澡出来,姜慎靠在床头打电话,眼神落在她半干的头发上,挂断电话起身去拿吹风机,招呼她过来,细细的帮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姜慎耐心的给她把头发吹干,见她依然紧张到僵硬,嘆了口气,「我能吃了你?」
赛赛鼓足勇气,抬眸看他,「姜、姜慎,这样——」
「我知道。」姜慎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好笑,「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了?」
赛赛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
「我跟你可还在冷战期,那天晚上你说的我可还记得,老子打小条件就这么好,还真犯不着强来。」
姜慎重新靠在床头,手按在床头灯上,弯着唇角笑,「觊觎老子的美色,你想得美啊。」
「睡觉。」
灯被按灭,室内陷入一片漆黑,赛赛反应过来,伸手摸索着爬上床到另一头躺好,深深的呼了口气。
好他妈波折的一天。
两个人再没人开口,似乎真的睡过去了。
赛赛真的累了,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想睡,却因为换了地方不适应,连着翻了好几个身,始终没找到舒服的位置。
困死了,睡不着。
她有些烦躁,火气隐隐上来,脸埋进枕头里,呼哧呼哧的喘气。
身边的姜慎动了动,一只手伸过来揽住她的腰,将她拖进怀里,下巴搁在发顶轻蹭了蹭,嗓音温润,带着一点鼻音,「别烦,我抱着就能睡着了。」
赛赛缩在他怀里,鼻间满是姜慎的味道。
男人的胸口温热,心跳有力,曾经那个张扬跋扈的少年,最终蜕变成令人安心的模样。
西装革履的姜慎,隐忍克制的姜慎,眉目清冷的姜慎。
各个时期的姜慎。
赛赛脸埋在他胸口,莫名有点想哭,嗓音细细的,从他的胸腔发出,「姜慎,我太差劲了。」
没有回应。
赛赛脸埋的更深,鼻酸的掉了几滴眼泪,而后嘆了口气。
真的太差劲了,丢在人堆里连个屁都找不到,以前这样,现在这样,以后估计也好不了哪去。
她有些庆幸这话挑在姜慎睡着的时候,没被他听见,要不然以他那臭脾气,非得拽她起来好好说一通。
反正以前是这样,现在会不会她还真不知道。
胡思乱想后,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小脸蹭在姜慎的胸口,手不安分的乱摸一气,被准确无误的抓住。
姜慎握着比自己小很多的小手,指腹轻轻摩挲,一点点的伸进,掌心温热,十指交错。
小姑娘睡觉不太老实,把腿搭在他身上,脑袋向上拱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字眼。
别人可能听不清,可是姜慎能听懂,她叫的是他的名字。
姜慎喉咙动了动,眼睛在黑暗中亮的出奇,指腹摩挲着柔顺的发丝,勾了勾嘴角,无声无息的笑了。
想那么多干嘛呢。
这不就够了。
赛赛又动了下,嘟囔了句:「狗东西。」
「……」
作者有话要说: 姜狗:操啊!
☆、第 60 章
泰戈尔曾经说过,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赛赛上学的时候被这句话感动的一塌糊涂,然而现在她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追赶前方的公交车。
别见这伙计平时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真到关键时刻,跟屁股着火一样,跑的嗖嗖快。
她现在由衷的想在泰戈尔的话后再多嘴说一句废话,还有他妈怎么撵都撵不上的公交车。
妈的!
她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喘气,就他妈差半分钟啊,早知道就让姜慎再往前送送了。
早晨姜慎喊她起床,她缩在被子里磨磨唧唧不想起,被强行拽起来,就又瘫软回去。
反覆几次后,姜慎坐在床边看表,「起不起啊?」
小姑娘哼唧两声。
「跟猪叫一样。」姜慎不紧不慢道:「谁让你喝这么多的,该。」
妈的是人话吗?!
赛赛一下怒了,脚从被子伸出来往他身上踢,「都怪你,都怪你,我才睡这么晚,你还有脸在这说风凉话。」
「怪我?」
姜慎冷笑,捏住她的脚踝拖出来,眯着眼睛凑过去,「那是谁大半夜扒着我不肯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