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转身往回走的这个行为。
风轻摇笑意暖暖地凝望国师纤尘不染的背影。
望着望着,她眼底的笑意变得轻浮起来。
不止是脸长得好看,身段也是极好看极优雅的呢!明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远山高阔的气质,偏偏喜欢在小事俗事上斤斤计较。
风轻摇咂嘴。
玄霜依然无情绪,心里却想你咂嘴是在可惜什么?主人行事永远是对的,没有可惜。
国师心想:废话真多。
酒肆不一定有饭,但下酒菜肯定不少,填饱肚子不是问题。
风轻摇从玄霜背上滑下来,先一步跨进酒肆。
酒肆不在热闹的夜市大街上,显得异常冷清。昏昏欲睡的掌柜的和小二哥见有客进店,精神一振,显得异常热情。
风轻摇要了一坛酒,点了一桌菜。
小二哥按人数送来两只碗两双筷,他没有数到玄霜,玄霜在进店前便消失不见了。
风轻摇把手掌般大的碗推到国师面前,单脚踏上长凳,抱起酒坛,拍去泥封,为国师满上一碗,豪迈道:“喝!我请客!”
国师想起那天晚上的清汤白面,想到最后一口没吃到,于是今晚他很给面子的端起酒碗,小酌一口。
酒不好喝,他放下酒碗。
风轻摇举起酒坛就往嘴里倒。
偏僻街边的偏僻酒肆,酒的味道差,她毫不嫌弃,咕嘟咕嘟往肚子里灌。
她喝的快又急,一部分酒溢了出来,从她的嘴角滑下去,沿着细滑的脖颈,滑入衣襟深处。
国师瞧着她嘴角、领口的一片酒渍,再闻到空气里的一片酒味,忽然觉得这酒似乎也不是很差,但他却没再喝上一口。
风轻摇放下空了一半的酒坛,拿手背拭去嘴角残留的酒『液』,看见国师酒碗里依旧满满,感慨道:“原来你挑食啊!”
国师想了想:“算是。”
他不同于一般人,十天半个月不进食也没关系,所以对于食物他没有很强烈的欲望。
“是就是,还算是。”风轻摇不满,“你没吃过苦吧,锦衣玉食过习惯的人才会挑食。像我,有口饭就吃,饿极了人肉我都敢吃。什么冷饭馊菜、生肉树皮,我什么没吃过?”
一尺来高的酒坛,一半酒已下肚,她似醒非醒,似醉非醉,细滑的小脸蛋被酒晕染的红通通,带出几分『迷』人的妖娆之态。
国师替她总结:“你以前过的很苦。”
“岂止是苦,每天都活在生死线上。”风轻摇似是愤慨地重重拍一下桌,接着俯身凑近国师的脸庞,悄悄话似地说道:“但是我命硬,我活下来了。以前活下来了,现在又活下来了。既然我活了下来,别人就不能快活的活着,你懂我的意思吗?”
国师抬起手,把她的脸转了个方向。
她靠得太近了,说话时吐出的劣质酒气全喷在了他的脸上,实在不好闻。
小二哥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瞧见风轻摇的模样,他满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客官,店里的酒后劲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