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女祭司、烛伊循着云深的目光看向风轻摇。
大祭司在叫她?
白茫还在揉眼睛,不肯相信看见的事实。
风轻摇绕过女王白染,略有些警惕地走向云深,她眼里的雪国大祭司。
风,变小了。
雪,零星飘落。
风轻摇停在云深的面前,仰头观察打量他,似乎在确认眼前的人是否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长久的沉默,令云深微微蹙眉。
再次相遇,她没有欢喜地扑上来抱住他,与她离去时对他的态度截然相反。
他看不见她眼底的惊喜。
她的眼中全是谨慎,理智得过分。
即便他是幻觉、是别人假扮的,她是不是也该流露哪怕一点点的思念?还是,她根本不想他?
回想当初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云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喜欢他,果然只是肤浅地想睡他?
白茫将自己的白瞳揉出了血丝,终于忍不住问道:“纱萝,大祭司呢?”
纱萝是神殿女祭司的名字。
很少有人知道女祭司叫什么,她是除大祭司外,雪国最长寿之人,将近四百岁的她外貌如同少女,就像云深一样,岁月并未在纱萝身上刻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与纱萝的缘分始于白茫小时候。
白茫和白染不是一母所生,白茫的母亲是普通的雪族女人,住在雪国普通的居民区。母亲死后,白茫被接进王宫。年幼的白茫不懂生死,在迷宫般的宫殿哭着寻找母亲,无意中寻进神殿,遇见了神殿女祭司。
神殿之上是孤独的,等待是寂寞的。
于是,无依无靠的两个人便成了朋友。
纱萝面色温温地望向云深,白瞳深处尽是柔情。
她正准备回答白茫的问题,却看见风轻摇向她的大祭司伸出了手。
风轻摇细细的指尖触摸云深的唇,轻抚唇上一处细小的伤痕。
如果世界上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应该不至于巧合到连咬伤都是一样的。
那是她咬他的证据。
他是国师。
他是云深。
她想睡到手的男人。
“放肆!”纱萝怒喝。
她的大祭司被冒犯了!
女王白染不动声色。
白茫吓一跳。
女官烛伊面色微变。
同为女人,她很清楚等待了三百七十一年的女祭司对大祭司的执着,不惜使用冰封术让自己活下来等下去,这种感情令人敬佩,也让人同情。结果守候多年的男人刚出关,便被陌生女人亲近,谁能忍得住?
素以温和着称的女祭司眼底迸射出骇人的光芒,仿佛要割断风轻摇的手指。
风轻摇回头看一眼女祭司,咧嘴一笑,挑衅道:“还有更放肆的呢!”
语毕,她直接吻上云深的唇。
雪国寒冷,他的唇亦是寒冷的。
冰冰凉凉的触感,叫人忍不住想去捂暖他。
这次,她没有咬他。
云深挑了挑眉。
任她在他的唇齿间细细厮磨。
“噗——”
纱萝怒火攻心喷出一口血。
听见动静,风轻摇放开云深,望向纱萝。
白衣的女祭司倒在地上,被她气得昏死过去。
“哈——”
风轻摇畅快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