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摇一行人没有见到九院院长,小童只是请他们入院;风轻摇也没看见云深,小童将他们带到一处幽静的庭院,杂役们正在打扫院中房屋。
“院长正与国师商谈要事,诸位请先在此住下。”
小童留下一句话,球儿似地迅速离去,仿佛怕被风轻摇掐脸。
寂寒翊没有跟来,他在九院有自己的住所,而且他也有要事请教院长。
玄圭是云深信任之人,清楚云深为何来九院,但他什么都不说,安心地住下了。
风轻摇见玄圭不着急找云深,她就更不急了。
相信云深如果出事,他们这一行人里最担心的人必然是玄圭,而非她!
李青书负手站在庭院中,若有所思地仰望远处的参天神树。
叶上清震撼于神树直入云端的高度,便想与同样望神树而眼不眨的李青书交流一番,“李道长,听说这棵神树已有万年之龄。”
“是吗?”
李青书不置可否。
叶上清奇怪地瞅瞅李青书。
这位李道长仿佛有两种人格,大部分时候吵吵嚷嚷,很是活泼,偶尔一个眼神一句话又似乎透着几分神秘色彩。
就像现在,微风吹拂起李道长的蓝白道袍,竟透出一丝丝仙风道骨的味道。
叶上清挨近风轻摇,小声问:“李道长怎么了?”
风轻摇随口答了句:“别管他,他那个人疯疯癫癫的。”
真讲起来,他是疯魔那会儿更癫狂,只不过那时候在极恶之地,大家或多或少都挺疯狂,也就看不出什么来。
相比之下,李青书要正常许多,顶多是在活泼和深沉中随意切换而已。
入夜以后。
各自就寝。
庭院寂寂无声。
白天带风轻摇等人入院的小童出现在院中,胖胖的小手提着一盏圆圆的灯笼,步伐轻浅,静悄悄来到某间房的门前。
他敲敲门,不轻不重地喊一声:“姑娘。”
“门没锁。”里头传出风轻摇慵懒的声音。
“国师有请,请姑娘随我去见国师。”
小童不过八、九岁,矮矮的个头,胖胖的身躯,样貌十分可爱,神情十分严肃。他恪守君子之礼,绝不在深夜单独进入姑娘的房中。
“我睡了。”房里的风轻摇打着哈欠,“他要见我,让他自己来。”
小童握了握拳。
仿佛被风轻摇欺负狠了,眼红红的,僵立在门外,想进又不敢进,想走又不敢走。
这姑娘也太没礼数了!
就在小童思考着该怎么办时。
门开了。
“带路。”风轻摇狠狠地捏了下小童的肉脸。
小童的眼更红了,仿佛快哭了。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默默转身,在前面引路。
玄圭和叶上清在左右房间睡得正沉,没有听见风轻摇这边的对话。
隔了一间房的李青书在床榻上睁开眼睛,沉思片刻后,又合眼入睡。
……
……
小童提着灯笼往九院深处行去。
越往里走,神树越高大。
风轻摇发现,小童就是在往神树方向去。
在即将到达神树树根时,小童停了下来。
一幢不起眼的殿阁耸立在二人面前,殿门之上,写着“灵液池”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