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大医馆。
某间灯火通明的医室。
半人高似圆球的童歆,楚楚可怜地立在角落,失魂落魄地看着大夫们进进出出。
殿下陷入了昏迷。
他没有注意殿下是什么时候失去的知觉。
把殿下从背上放下时,殿下已经晕过去了。
他不知所措。
医馆的大夫很是尽心负责,看云深和风轻摇伤势严重,一下子调过来十几名大夫,大部分在为云深诊断治疗,两名在为风轻摇包扎双臂。
素有妙手回春之医术的晏大夫坐镇此间。
晏大夫上了年纪,经验丰富,不需要再积累什么,把机会留给了徒子徒孙们。徒子徒孙们的医术都不错,没有大问题的话,一般也不麻烦他,于是他每次坐镇都特无聊。
坐在方凳上,晏大夫干瘦的手搅了搅桌上一盆血水,从中捞出一条丝带,“此物是好东西,没有它,你的两条胳膊就废了。”
这句话是对风轻摇说的。
风轻摇从肩膀到手指被包扎了个结实,远远看来就像两根棍子。
她问:“我的手什么时候能动?”
丝带是云深的,在她被流烟剑的剑意不断肆虐时,他将它缠绕在她手臂上,不然的话,恐怕手臂当场就被折断了。
云深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
“得看是哪种幅度的动。”晏大夫松了手,丝带掉回盆中,“如果是稍微抬那么几寸,过几天就可以;想甩膀子,还得养上一两个月;若是拿东西取物件,那得一年半载。但是不管怎么养,都不可能恢复如初,以后提重物或者精细活都不能做,你伤的太重,骨头大部分损伤。总之,慢慢养吧。”
风轻摇表情略凝重,问:“打人可以吗?”
旁边正在收拾药膏、纱布等物的年轻大夫,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外族姑娘都是这么野蛮没礼貌吗?医者父母心,怎能向大夫问这种问题?
晏大夫捋了捋胡须,一本正经地道:“打人是肯定可以打的,就是你没多少力气,打人不痛,反而累了你自己。”
年轻大夫想,师父不亏是师父,答得妙啊!既能解了姑娘的疑问,又能婉转的提醒姑娘打人不好,这要是换成师兄们,定是板着脸把姑娘教训一番。
发现年轻大夫在想心事,晏大夫指指云深那边,说道:“雀佗啊,这里没事了,去看看你的师兄们,有需要帮忙的吗?”
“是,师父。”
叫做雀佗的年轻人乖乖换地方。
风轻摇的视线追着雀佗望向云深。
云深平躺在医室里面的一张榻上,双目闭合,脸色比幽冥族人的皮肤还要苍白十倍,一动不动,任人摆弄。
那边的治疗已经接近尾声。
云深的身上共有三处伤口,流烟剑刺伤的两处、和神树树根造成的一处,都已包扎完毕,云深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都说大夫眼中不分男女,但在风轻摇这里还是要区分的,好在这间医室除她以外都是雄性生物,云深清白仍在,她很欣慰,否则她可能要适应下用牙杀人的技巧,其实也可以用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