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小夫妻俩感情不和有家暴,搞不好两人身上的伤是互殴出来的,儿子看不过去,才不肯认他们。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身为大夫,雀佗为病人操碎了心。
然而风轻摇和童歆并不想理他,俨然一副还要对云深下手的态度。
医者父母心,雀佗苦口婆心地劝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一家人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你看你夫君他……”
“滚!”风轻摇恶狠狠地瞪他。
雀佗吓了一跳,拔腿往外跑,到了门外,感觉安全了,他回头补上一句:“记得把药给你夫君喝了……”
风轻摇转头看向他,眼神似要杀人。
“最后一句,病人伤重下手留情!”雀佗顶着压力,本着救死扶伤的原则,硬是把话说完,然后毫不犹豫地溜了。
……
……
风轻摇认识的人,是国师。
童歆认识的人,是殿下。
殿下和国师是同一个人。
云深则另有其人,他不是国师、不是殿下,没有失忆。
他记得自己的生辰,也记得自己的忌日。
他出生在一个大家族中,在一场大灾难中死去,因一个人而复活,又因那个人而沉睡。
这些,他都没有忘记。
医室灯火通明。
他从睡梦中醒来,睁眼又见风轻摇。
仿佛在守着他,风轻摇坐在榻沿,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四目相触。
第二次醒来,以前的云深眼中再无迷茫,风轻摇没有砸坏他的脑袋,倒是将他砸清醒了几分。
他想从榻上坐起,发现身体沉重得几乎没有知觉,索性不动,求生欲极强地说道:“姑娘,我想好了,我接受你的爱,我会试着去爱你。”
没办法,这位姑娘太凶残,一言不合就砸晕他,得先把她哄开心了,再想办法逃走。娶是不可能娶她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她,姑娘太野蛮了!
警惕的眼神、敷衍的语气,丰富的表情、虚伪的态度,无不告诉风轻摇,眼前这个人,不是国师,不是她的云深。
她很想再砸他一次,但就算砸他一百次,问题也得不到解决。
她漠然道:“你说你叫什么?”
“姑娘你又问我这种问题,不是说过好几次了吗?我叫云深,云深不知处的云深。”他恨不得补上一句再问自杀。
“从现在起,你改名叫云浅。”
“云浅是我弟!”以前的云深激动道:“为什么要改名?我从出生到现在就叫云深,凭什么我要改名?我不改!”
“云深有人了。”风轻摇平静道。
她认定的云深唯有那一位——
人族的国师。
童歆和玄圭的殿下。
玄霜剑的主人。
她风轻摇的男人。
除他以外,所有叫“云深”的人,都得给她改名,不改名就没命!不过眼前这个人比较特殊,暂时不能弄死他。
“谁?”以前的云深顿了顿,突然高兴道:“哈,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风轻摇面无情绪,大约知道他知道什么。
“上次醒来,你以为我是他,所以才对我表白……不,你是对他表白,但他不是我。”
他怒道:“我才是云深!云深这个名字是我的!这个身体也是我的!是他霸占了我的身体,又霸占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