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摇笑得娇媚而轻佻,“云深终于开窍了呢。”
以她多年在极恶之地对男人的了解,男人基本都用下半身思考,除了风不止,他是带了脑子的。但是她相信,把她对云深这套手段用在风不止身上,风不止一定会上钩;即便如左大人这种正人君子,面对她多次调戏,都心动了、想娶她呢。
她的云深怎么都该有所反应了吧!
然而风轻摇还是低估了云深的定力。
云深脱下彼此的外衣,忽然侧身躺下,“睡吧。”
他拉上被子,双臂抱她,禁她在怀,然后双眸合上,再无别的举动。
风轻摇眨了眨略显迷茫的眼睛。
是她不够美?不够媚?不够诱惑?还是怎么的?他竟然不为所动!梦里梦外,都坐怀不乱!
风轻摇动了动,发现自己被云深抱得死紧。
她不满地叫道:“云深。”
云深没理她,仿佛睡着了。
风轻摇又叫:“朔望!”
云深不应她,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似在奖赏她喊了他的名字,又似在安慰她吃不到肉。
风轻摇挣扎了一会儿,非但没看见吃肉的希望,反而把自己折腾得够呛,累得不行,不知不觉睡着了。
寝殿里静得落针可闻。
梦境里进入了后半夜。
明月高悬夜空。
风轻摇猛然睁眼。
云深不见了!
这里不是重华殿!
她躺在一片微凉的草地上,远处的重华殿飘浮在月光下,宛如月宫。
她坐起来,暗松一口气。
还好,她还在梦境。
“桀桀桀!”
身旁响起一串阴鸷的笑声。
风轻摇侧头望去。
如水月色下,一堆巨兽形状的白骨摆出了优雅的坐姿。白骨没有眼珠,风轻摇却能感受到它的注视,它正在倨傲地俯视她,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视着蝼蚁般的贱民。
这是万骨枯。
风轻摇记得它、不怕它,平静地对视它。
万骨枯桀骜地道:“又见面了小丫头。”
“嗯?”风轻摇感到奇怪,“你记得我?”
梦境有梦境的法则。
这个梦境是过去,过去没有她,这里的人在一开始应该都不认得她,虽然眼前的一堆白骨不是人,勉强算是剑灵。
“桀桀桀。”万骨枯的笑声诡异而阴毒,骄傲而自负,“老夫是神兽,与他们能一样吗?”
在梦境外,云深昏迷前,给它又加了道封印,它陷入了沉睡,安静了很久。
白天风轻摇初入梦境,这里没有它,是因为云深编织的梦境不需要它出场,但它还是出来了,因为风轻摇的出现打破了这个梦境,破坏了梦境的法则,导致它在没有血莲的帮助下醒了过来,然后悄摸摸地进入了梦境。
它和风轻摇一样,梦境中本无它,进来就不会被梦境篡改记忆,自然记得她。
当然,这事它是不会告诉她的。
既然它醒了,就不会坐以待毙,又把她勾了过来。
这次勾她比上一次容易太多,梦境里的云深不但会睡觉,而且还不提防它,它仿佛觉得自己即将大仇得报!
风轻摇有所了悟,“这里的人自称神族,难怪你自称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