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摇小手一挥,“滚吧!”
玄圭思索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想从中找寻风轻摇的线索,忘记了来此的目的,竟听话滚了。
走出云家大门,他蓦地想起一些什么,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以前我要让她为殿下生孩子,瞧她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女人,不错不错。”
……
……
翌日。
梦境世界风和日丽。
云府里外堆满红木大箱,朱漆髹金,流光溢彩,全是风轻摇的嫁妆,里头大多数是神后为风轻摇准备的,小部分则是云父云母连夜为风轻摇添的,毕竟是从他们云家出嫁,虽然不敢认作女儿,心里面却是偷偷的当作了半个女儿。
云父云母换上了崭新的礼服,亲自将身穿大红嫁衣的风轻摇送上花轿。二老只有两个儿子,此时仿佛多了个女儿,看着女儿出嫁,禁不住泪目。
风轻摇莫名其妙。
她和云父云母认识就三天,吃过几顿饭,讲过几句话,怎么就让对方感动哭了?
她刚坐进花轿,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探头进来。
云浅小小年纪一脸严肃,问风轻摇:“姐姐,你到底是谁?”
风轻摇像初遇他时那样,眨了眨眼睛,神秘道:“你猜。”
这次云浅没有把她和哥哥云里联想到一起,略微担忧地道:“姐姐,我这两天总感觉,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好像是不真实的。”
童歆说云浅没死,那么他应该在云深的未可知空间沉睡,长年累月反复做着一个过去的梦。深陷梦境的人,没有梦境外的记忆,认为身边所有的人和事都是真的。现在,云浅却察觉到了异样。
这说明什么?
风轻摇笑道:“你比你哥哥聪明。”
云里至今没想起来她是谁,他的弟弟却已能感知这是一场虚假的梦境。
“我哥也经常这么说我。”云浅羞赧,脸红扑扑的,仿佛为这场婚礼多添了一份喜色。
风轻摇道:“看来他还算有救。”
人蠢不可怕,可怕的是人蠢而不自知,在这一点上,云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他弟弟比他聪明。
这时,云里把云浅从花轿里抱出来,一本正经地道:“云浅别捣乱。”
云浅是个稳重而聪慧的小孩,他没有捣乱,但是也不为自己辩驳,乖乖地站到了边上。
他看了看爹娘。
不知为何,他觉得爹娘似乎也是幻象,好像在很久以前,爹和娘就已经过世了。想到这里,他眼睛泛红,恐慌起来。
“起轿——”
喜官喜庆地高喊。
雍容华贵的花轿由八名轿夫稳稳抬起,跟随在云深之后。
今天的云深一身红色婚服,金丝绣图纹,他骑在一匹高大俊秀的大黑马上,一路往含元殿而去,优雅的唇瓣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旖旎的艳色。
花轿之后,是作为陪嫁的重华殿宫娥,整整二十四名,对应一年四季二十四个节气。宫娥之后,是两人一担的嫁妆箱,云深入含元殿时,最后一担嫁妆刚出云府。
十里红妆,不过如此。
整个梦境里的人,不管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假幻象,都目睹了这场太子朔望和风轻摇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