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剑,是指黄泉舞。
“哼!”万骨枯傲慢地出了一声,满满的不屑一顾,似乎不打算采纳风轻摇的话。
他的动作没有半分停滞,白骨剑飞离掌心,飞向冥帝,速度极快。
“人不能杀!”
几乎同时,另一道声音惊吼出来,带着浓浓的恐惧。
这一声,来自夜微凉。
刚才,黄泉舞正在和他说话,话说一半突然化剑飞走。他知,是父皇在召唤她,宫里出事了。
风轻摇闯皇宫已经闹开。
他找来此地,没花多久时间。然而一过来,便听见风轻摇喊打喊杀,看见一名少年满身杀气朝父皇而去。他想抢父皇的黄泉舞剑不假,但是从没有想过伤害父皇,哪怕从小和父皇不亲,他们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夜微凉遗传了冥帝的容貌,却没有遗传到冥帝的半分性格。
面对紧张的局势,除了慌乱,他竟没有半点主意。
万骨枯连风轻摇都不理,自然无视夜微凉,他哼都懒得哼一声,剑势不变,直指冥帝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
“停手。”
冷冷淡淡的声音,是云深。
这道声音只有万骨枯能够听见,连风轻摇都听不见。
万骨枯是一把剑,是剑就有主人,他的主人是云深,尽管他自己不会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无论相隔多远,云深总能将他召唤回去,自然就能对他下达指令。
从他掌心飞出的白骨剑,蓦地停在冥帝胸前一寸,然后化成灰烬,消散。
冥帝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关键时刻,却化险为夷。
他落地在远处,一边防备万骨枯,一边调整呼吸,随时准备下一波攻防。
“云深!”
万骨枯暴怒,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变得狰狞可怖。
那一刻,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被云深坑了!
如果他还在未可知空间,云深想使用他,必须令他沉睡,因为醒着的他,会拒绝变成剑被他使唤。
然而现在,他醒着,却没法反抗。
当然,他是想反抗的。
而且一直以来,他都在反抗。
结果是,他仍然受云深的控制。
他不该答应云深,从空间出来的,这相当于一个暗示,暗示他承认自己是一把剑,云深的剑!于是当他以剑灵之身出现的这刻起,即使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身体还是本能做出了主人的命令。
因为从很久以前起,他就已经是一把剑!
万骨枯越想越不对劲。
以前的云深,是千方百计把他封印在未可知空间,要他睡过去,最近却很少逼他沉睡,甚至今天一反常态,放他出来?
什么自由不自由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真正的目的,是要他化身剑灵,过来保护那个死丫头!
玄霜在外面没回来,童歆那个臭小子一人顾不了两头,云深自己伤重爬不起来,那不就只能忽悠他吗!
他还没来得及离间云深和那个死丫头,结果先被摆了一道!
狗日的云深!
万骨枯一腔愤怒无处发泄,恶狠狠地转头,瞪住风轻摇。
不如先将这丫头弄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