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的事,齐锐等人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本来是小心翼翼的搀扶,听完云深的话,直接把寂寒翊牢牢架住。
寂寒翊怕云深真拿夕翎的命换他不死,摇头拒绝道:“不,不要……”
“闭嘴。”云深一扬手,无情地施了个闭口术。
见寂寒翊安静下去,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白皙修长的手指指了出去。
他明明指向的是寂寒翊的流血的伤口,却仿佛指向了遥远的虚空,千年修为化作发丝般的细线,从指尖伸展出去,缓慢地钻入寂寒翊的血肉中。
细线的线头似一枚针,扎进寂寒翊的心口,是钻心刺骨的痛。
看着寂寒翊痛苦的表情,众人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但是没人敢中断治疗,所有人静静等待,心想蔚疏茉的气刃都似乎比国师的线要温柔许多。
事实上,云深的手法极为温柔,考虑到寂寒翊比普通人更弱,他缝得极为严谨,否则按照他为童歆缝合伤口时的粗暴手法,寂寒翊怕是会死去活来。
“哈哈哈!”蔚疏茉大笑。
安静被打破,众人不悦,循声望去。
本该接受大家祝福的新娘,被寂大族长摁倒在红毯上,狼狈不堪,她的笑声自然极其刺耳难听。
“你可有遗言交代?”寂大族长抬手,掌心悬在她的头顶。
蔚疏茉早已做好被杀的心理准备,她只是后悔没能多刺寂寒翊几下,如果她能更狠一点,气刃直接穿透寂寒翊的心脏,那么即便是国师出手又能怎样?没人可以救活死人!
可惜,她最终没能亲手将他杀死。
他活了,而她要死了。
结果,她就像个笑话。
蔚疏茉在笑自己。
寂寒翊发不出声音,目光哀求地看向云深。
云深解了他的闭口术。
“大族长手下留情。”寂寒翊虚弱地道。
寂大族长道:“她要取你性命,你还要为她求情?”
寂寒翊不解释,道:“寒翊求大族长,放她回大虞。”
蔚疏茉望向寂寒翊,眼里全是嘲讽。
过去的他何其残忍,如今倒是可怜她了,只是这份可怜何其冷酷,她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其实这么多年的陪伴,他又何曾给过她温暖?
寂大族长看了看风轻摇。
风轻摇在不远处倚靠着廊柱,一脸的冷漠,就差在脸上写上四个大字——与我无关。
“罢了。”寂大族长放开蔚疏茉,下令道:“送她回去。”
“是。”有寂家族人上前来把蔚疏茉提了起来,押犯人似的押着她,往外走去。
和风吹拂。
满院的红绸随风轻舞。
风越来越大,一张没有粘住的喜字剪纸被吹离窗户,飞向空中,又落回地面,落在了长长的红毯上。
蔚疏茉仿佛没有看见,一脚踩了过去,漠然地走出丞相府。
寂寒翊如同过去数年一样,从不曾多看她一眼。
若非她以两国联盟为要挟,用两国皇权逼迫他,他又如何愿意娶她?
……
……
因为主动叫云深救人,风轻摇现在十分痛苦,她痛苦地扣着窗上的喜字剪纸,以此缓解不安的情绪。
一个男人犹犹豫豫地向她走去。
看见这一幕,云深发出一声:“嗯?”
紧接着,寂寒翊晕了过去。
云深看了看寂寒翊,又是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