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外边有人敲门。
涂歌在脑中勾勒出房东嫌弃刻薄的脸,深吸一口气套上外套平静过去开门。
走道里的路灯早坏了,屋里熘出去的光照亮来人的身影,清晰的有些不真实。
涂歌眨了眨眼狐疑出声,「鲸鱼哥哥?」
他怎么过来了。
傅景豫抬了抬手,方便她看到自己手里的袋子,自顾往里进。
涂歌关了门,放松下来好笑跟在他身后,「我吹下头发你等等。」
傅景豫进客厅坐下,有点紧张的从袋子里取出一只很小的蛋糕放到茶几上,干净透亮的眼里写满了笑意。
涂歌有些恍惚,「你还记得?」
在老家的时候,她告诉傅景豫自己从来没吃过生日蛋糕,每年生日最多有个荷包蛋。后来妈妈进了监狱,荷包蛋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转眼就平安夜了……时间过的好快啊!!!!祝你们永远平安,么么哒……
第15章 插pter 15
傅景豫转头面对着她,抬起双手伸出食指压着嘴角往上提了下,手动给了她一个笑脸,轻轻点头。
没有了记忆之后,她是第一个给自己过生日的人。蛋糕是她去做兼职老闆随手给的一块抹茶,半个巴掌大小。没有生日蜡烛,她翻箱倒柜在抽屉的角落里,找到一只半截的白蜡烛点着。
那天其实不是他的生日,他随手写的。
她说许了愿就一定能实现,要求他必须许愿尽快找到家人。
他乖乖照做。
一个月后,她拿到录取通知书,带着涂凯远走高飞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过了一周,他迎来大哥一家还有奶奶,终于回家。
他的生日是假的,可她的是真的。
「谢谢你啊,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涂歌用力的闭了闭眼,压下乱七八糟的感动和酸楚,努力扬起笑脸,「蜡烛呢。」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过生日比过节更重要。
傅景豫搓搓手,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只数字蜡烛点着,有些笨拙地插到蛋糕上。
客厅的灯管积了厚厚一层灰光线昏暗,烛光摇曳起来,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庞映着暖黄色的光线,眼底仿佛也揉进了亮光,目光灼灼。
在他身后,雨滴敲打着窗户不时有冷风灌进来,一冷一热,在涂歌眼里交集成画。
她放下风筒过去,虔诚合上双手许愿——希望涂凯这次手术后不要再复发,希望自己能尽快赚到更多的钱。
吹灭蜡烛,涂歌拿起蛋糕店送的塑料刀切下一块,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鲸鱼哥哥这块给你。」
她真的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对她来说,记得最清楚的是各种节假日。只要放假,她就能根据节日进对应的货去摆摊赚钱,数钱的快乐远大于一口蛋糕。
可是今天,她忽然发现被人惦记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即便这个人的心智只是个小孩子,并且在一周前,她还曾决定要少跟他往来。
傅景豫拿走蛋糕吃了一口,拿起手机飞快打出一句话:有礼物。
涂歌哭笑不得。他准备的还挺周全。
傅景豫低下头,又伸手进口袋里摸索,好一会才摸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侷促递过去。
涂歌放下吃了一半的蛋糕,接过来打开一看眉梢眼角顿时飞上笑容,「你画的?」
是她的画像,画的非常传神。
傅景豫点头,又在记事本里打了一句:画的不好。
「画的很好,我喜欢。」涂歌开心收起画像拿起蛋糕继续吃。她饿懵了,回来先洗了澡还没吃晚饭。
傅景豫听她说喜欢,眼里有笑意闪烁,挠了挠头也拿起蛋糕吃了一口。
涂歌抬头看他一眼,嘴角不自觉上扬。
分吃完蛋糕送走傅景豫已经9点多,涂歌骑上电车,脑袋有些昏沉。今天一天跑了二十趟四十个来回,身上出了很多汗又被冷风吹干还淋了雨,恐怕是感冒了。
走到半路傅明舟来电话,说是有点私事想要跟她聊聊,涂歌没拒绝,不过约他在医院见面。
傅明舟比她早到,黑色的大衣挽在臂弯里,身上穿着卡其色的羊毛衫,白衬衫打底,底下是黑色长裤。他靠着椅背低头看手机,坐姿随意而放松,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十分的引人注目。
涂歌收了雨伞走进大堂,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中间隔了一张椅子。「傅总您好。」
「不好意思晚上还打扰你。是这样,我有个弟弟在你老家那边生活过两年,和你住同一栋楼。」傅明舟苦笑,「他叫傅景豫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傅明舟居然是傅景豫的哥哥?!涂歌怔了下,尽量保持冷静,「认识不过不熟,他就住在隔壁陈奶奶家。」
她知道傅景豫的家庭条件非常好,只是没想到他会是傅明舟的弟弟。
「收留他的夫妇俩确实姓陈。」傅明舟笑了下,随意闲聊的语气,「他在那边的时候,平时有跟人接触吗。」
「不经常见他出门。」涂歌故作不解,「傅总,您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应该不知道傅景豫认识自己,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傅明舟沉默了下,简明扼要的说清楚傅景豫的病情,语气诚挚,「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抽时间跟我去见他一面,他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