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宋居鸣已经呆住,这可是莫大的宠幸。
策痴带着几分犹豫:“草民恐怕难以胜任,草民不过是一名武者,并没有统领禁军的本事。”
拓拔玉轩正色道:“不必统领禁军,你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护孤的安全。
至于禁军,你自然有调派的权利,若你不想管,也可以丢给底下人去做。孤信任你,你莫非要让孤失望么?”
策痴这才道:“不敢不从……”
宋居鸣瞪大了眼,看向拓拔玉轩道:“王上!你怎么厚此薄彼!”
拓拔玉轩微笑道:“表兄此话怎讲?”
宋居鸣睁眼说瞎话:“是我当初慧眼识珠,全力举荐策痴上场!我的功劳也很大的,为何他有封官,我却没有个一官半职。”
拓拔玉轩失笑。
其实以宋居鸣的父亲,宋丞相的权利,若是宋居鸣想入朝为官的话,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一是宋居鸣没有这个意愿,二是宋丞相也知晓自己这个儿子什么德行,就没让他来祸害朝堂。
“倒是孤的疏忽了,表兄何时有了入朝的心思了?”
宋居鸣道:“还不是我爹天天在我耳边念,说我不学无数。王上,有没有那种不用上朝的官?”
拓拔玉轩眼底闪过了些什么,随后开口笑道:“的确是要这样的官。”
宋居鸣原本只是胡说的,并不知道真的有这样的官,闻言也是大吃一惊:“什么官?”3sk.
拓拔玉轩道:“监察使,负责考核百官的言行举止。”
宋居鸣道:“监察使?这我没听过啊。这官大么?比苍溪王还大吗?”
拓拔玉轩轻笑道:“这是自然,朝堂中文武百官的一言一行,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负责将他们的不妥之处记录下来,直接汇报给孤,便是三王叔,也不会是例外。”
他打量着眼前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纨绔公子,似笑非笑的说道:“孤私以为,沧州之中,除了表兄,再也没人可以胜任这个位置了。”
通常监察使都是由沧州王最信任的暗卫任职,负责获取文武百官的情报,以便于沧州王能够掌控全局。
但自从上一任沧州王过世,监察使这个职位便空闲了下来。
直到如今拓拔玉轩登基,中途王爷和太后把持朝政,根本用不着这种职位,他们各怀鬼胎,谁任职也不会放心,因此直到现在,渐渐的也没人提起了。
监察使绝对是令人胆战心惊的职位,这个位置上的人不必考虑江山社稷,只盯着这些文武百官,让他们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有失当之处,但也的确是一个得罪人的活。
这也是为什么以往都是由暗卫胜任,毕竟暗卫头子武功超强,又必须有足够缜密的心机,还得父母双亡没有家室了无牵挂,便不必惧怕得罪朝中权贵。
而如今让宋居鸣担任,听上去是一个草率的决定,却值得深思。宋居鸣也许不足为惧,但宋居鸣的身后可有一个权倾朝野的爹,还有个当太后的姑姑,谁敢得罪这位爷。
某种意义上,宋居鸣也算是很安全,也不必担心得罪朝中权贵。
也没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此时的宋居鸣听完拓拔玉轩的话,还有些飘飘然。刚刚还在和拓拔玉泽说找苍溪王报仇,还想着只是说着玩呢。
没想到睡觉就有人递枕头,这种好事落到了他头上,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拓拔玉泽去。
呵呵,苍溪王,等着吧!
拓拔玉轩道:“既然王弟伤势无碍,孤便放心了,朝中政务繁多,这些补品还请表兄替我交给王弟,让他好好静养,孤改日会来探视。还有,让他整顿一下逍遥王府的下人。”
“是,是,恭送王上。”
宋居鸣心里为逍遥王府无辜的下人捏了一把汗,真倒霉,待会得让拓拔玉泽赶紧把这些都恢复正常,这都叫什么事啊!
使馆中,孟宸仁身形闪烁,寻到叶浮珣,将拓拔玉轩的封赏告知。
“恩公,我真要去做这个禁军统领么?”
他可没忘记,自己是个杀手,学的都是杀人的绝活,让白无常去保护别人,简直是闻所未闻。
叶浮珣若有所思道:“禁军统领的权限可不一般,你可以最大限度的靠近他后宫里的那个女人,那不正是你的目标么?”
孟宸仁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不错。”
“既然如此,有什么好纠结的,万事小心便是。”
孟宸仁道:“恩公,还有一事,需要汇报。”
“什么事?”叶浮珣道。
眼前的女子少了几分作为白月时的少年意气,多了几分高贵典雅,时至今日,孟宸仁依旧不敢相信那个闯荡江湖的少年竟然是陆国皇后。
孟宸仁略微失神,片刻便回过神来,说道:“修罗场被查封,贾府也被封了,宋公子收留了贾源司,让贾源司替他训练暗卫。”
“哦?”叶浮珣想起那个不着调的公子哥,一心追求红玉,也不知如今追成了没。
倒不是说他心思有多单纯,虽然纨绔,却没什么坏心眼,叶浮珣对他的感观并不是特别差。
“贾源司可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他居然有与虎谋皮的胆量,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了。他训练暗卫做什么?”
策痴无奈道:“公子估计压根没想这些,纯粹只是因为贾源司经营过修罗场的缘故,至于训练暗卫,是为了对付苍溪王。”
随后,策痴将逍遥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一并告知了叶浮珣,眼神有些奇特。
叶浮珣听到拓拔玉泽的消息之时,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好像只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消息罢了。前尘往事早已一笔勾销,她如今只是叶浮珣。
叶浮珣惊叹道:“真正的致命一击,往往是预料不到,出其不意的存在。”
也许会让这位宋公子无心插柳柳成荫也不一定。
灯火阑珊的大街小巷中,角落里一处荒凉的府邸中,虽然无人守着大门,却丝毫没人靠近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