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宋长宁上下打量了一番关海宝说道,“我在宫廷的宴会上见过你!”
“各位夫人小姐,你们真的认错人了,这位啊的确是我的远房表亲,因为长得想我家少爷特意接过来宽慰老爷夫人的心呢。”
“哼!”洛安郡主冷哼一声,“什么远房表亲,明明就是关海宝,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刚何况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似之人,说不定就是你们关家心疼他在唯心塔受苦,买通了守塔人,又偷龙转凤将他换了出来,等过一段时间风头过去了,再把他接回去!”洛安郡主看到关海宝就想到了惨死的青若,心中的恨意瞬间填满了整个胸膛,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素儿。”无寻轻轻唤了一声,目光微沉,起身对着德宁太后说道,“老夫人,这件事牵扯甚广,关于到皇家威严,我建议交给大理寺去查!”
无寻的话刚落音,门外的丫鬟急匆匆地走进来,“老夫人,关丞相和贤贵妃来了!”
关海宝一听他爹和他姐姐来了,眼睛一亮,头立马扬了起来,腰杆也直了,完全忘了刚才无寻说了什么。
“来就来了,难道还要哀家去迎接不成!”德宁太后脸色微沉,心里已经明了,若是真的是一个管事姑姑的远房表亲,怎么能请动一个丞相一个贵妃娘娘大驾,跑到这个十里山来给一个平民撑腰。
王姑姑听到主座上那位老夫人自称太后,她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目光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心里犯嘀咕,也没有听说德宁太后有三个孙女儿啊,转念一想,这德宁太后十分疼爱清扬县主的两个女儿,一个早在十年前就被封为了郡主,另一个虽然没有封号,但是十分受德宁太后的宠爱,目光再落到一旁神色淡淡的无寻身上,心里大概明了。
贤贵妃和关丞相一接到消息,就急匆匆地赶来了,还没有来得及查探挽芳苑里住的什么人,为了保险起见,就把贤贵妃请出了宫。
“贤贵妃但是好雅致啊。”父女二人还未进门,便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二人定睛一看,德宁太后端坐在主座上,无寻等人依次坐在那里,关海宝和王姑姑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贤贵妃心里一惊,努力安定心神,脸上挤出一抹微笑,福身道,“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老臣给太后娘娘请安。”关丞相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方才虽然吓了一跳,但随即恢复了镇定,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
“哀家可受不起贤贵妃,关丞相的礼啊。”德宁太后冷冷地开口道,两个人一听,皆跪在地上,整个大厅里只听见德宁太后茶盖划过茶杯的声音,而后才听到德宁太后缓缓地说道,“都起来吧,又不是下人,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二人刚起身还未站定,便听到无寻清冷的声音差点又跪在地上“关丞相,贤贵妃娘娘,你们真是好兴致啊,天黑了还要来十里山赏景,莫非这十里山的夜景十分美。”
二人赔笑不语,只见无寻起身,走到跪在地上关海宝面前,悠悠地说道,“这十里山的景色的确很好,不过也尽出一些稀奇古怪之事,方才有一个畜牲,不仅打伤了长公主的宫女,还差点玷污了长公主的贴身宫女含章,被抓到挽芳苑吧,他还自称是关家管事姑姑的远房表亲,我心想,这关丞相的家教那可是最严的,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畜牲玩意儿呢,更可恶的是,他还跟您的那个登徒子败家子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
看到关丞相的脸色,无寻忙无辜地捂住嘴巴说道,“关丞相,您别往心里去,我这个人啊就是心直口快,您那个儿子的确是个登徒子,至不至于败家,那也是您自己才知道。”转而又发大义禀然地说道,“不过你们放心,虽然关公子伤了小女,我也恨之入骨,恨不得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但是,我也绝对不会让这样一个畜牲败坏您那死去的儿子的名声的。”
“来人啊。”无寻扬声道。
轻云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县主有何吩咐。”
无寻嫌弃地指着地上的关海宝说道,“把这个畜牲丑八怪拉出去杀了。”
“是。”
“等等。”无寻还未等关丞相贤贵妃开口,又立马说道,“十里山是个干净的地方,别让这种人脏了咱的地儿,我记得淡竹最近研制了一种新的毒药,吃下后人不会马上死,一日之内他的五脏六腑全部都会被腐蚀,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最后痛苦而死,这个比较好。这种人就该不得好死。”
轻云忍着笑意点头说道,“轻云遵命。”德宁太后对于无寻向来宠溺惯了,想当年,她喜欢无寻的程度绝对不亚于宋长宁,如今看着她一如当年搞怪的模样还真是怀念啊,再说了,这个远房表亲一定有问题。
“清扬县主!”关丞相实在听不下去了,说道,“您身为县主一口一个登徒子败坏我儿的名声,可是一个县主所为?”
“噗嗤。”无寻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您儿子的名声,关丞相您还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就您那儿子还有名声吗?说他是登徒子不过是看在您老的份上,要不然本县主说的更难听,关丞相要不要听啊,”
“你!”关丞相碍于德宁太后在这儿他不敢发作,心里恨得牙痒痒。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畜牲拉出去!”无寻挥挥手。
关海宝甩开侍卫的手跪到贤贵妃的脚边哭道,“贵妃娘娘,您要救救我啊。”这个关海宝还算有些脑子,没有喊姐姐,要不然真的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不过这一次,她无寻想要他的命,那就任何人都救不了他!
贤贵妃心里特别害怕关海宝叫她一声姐姐,见他还算有些脑子,平日里也没有白疼他,这才故作吃惊地说道,“你……你怎么跟我弟弟长得那么像!”
无寻嘲讽地看着贤贵妃演着最拙劣的戏,如同脑残一般。
“太后娘娘,含文含章姑娘可还好?”贤贵妃没有直接给关海宝求情而是问了宋长宁身边的宫女。
“好什么好!”宋长宁一点面子也不给贤贵妃,说道,“含文现在还昏迷不醒,含章差点以死保清白,贤贵妃娘娘您不会为了一个畜牲来求情吧。”
贤贵妃抬起一双泪眼,楚楚可怜地说道,“他长得太像臣妾刚死去的胞弟了,不忍再看到他……”话还没有说完便泣不成声,若是一个男人定会心生怜惜,不过在坐的都是女人,还是你的仇人,你越哭她们心里越烦。
宋长宁冷哼一声,“贵妃娘娘您还真有脸说,您那个胞弟不是死有余辜吗?至于关海宝有没有死,还得另说呢,这个畜牲敢伤本公主的人,脑袋一定要砍的,就算到了父皇跟前,他的命,本公主要定了!”
贤贵妃心里一惊,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关海宝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想给他几巴掌,倒是又不舍得,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娘亲,皇祖母。”一直在看戏的纪绵希往自己咽了自己嘴里的糕点,抓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下,说道,“希儿有一个办法。”
德宁太后看着古灵精怪她的样子,简直萌化了,说道,“你有什么办法啊?”
纪绵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说道,“老祖宗说过,毁于起源。”而后一脸嫌弃地看着关海宝,“这个丑八怪长得像猪一样,难看死了,这张脸曾经欺负过我的姐姐,现在又欺负了长宁姐姐,实在可恶!”洛安郡主微微一怔,不可思议地看向纪绵希,她从来未承认过自己是她的姐姐,心里一阵暖流划过,无寻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
“我这里有老祖宗给的‘面目全非’,只要沾上一点点,你的脸就会奇痒无比,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流脓发臭,还有引来苍蝇,最后……”纪绵希做了一个吐的动作,“不行了,一想到那个画面,刚才我吃的东西就要吐出来了,”
德宁太后看到她这个模样,不但没有指责还满脸笑意,宠溺地说道,“哀家倒觉得希儿这个办法极好。”
太后娘娘您能不能别这么冲她,会惯坏的。
贤贵妃觉得自己的心脏要受不了了,一想到关海宝每天顶着一向烂乎乎的脸,还有苍蝇围着他转,自己就想吐,身子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关丞相努力地平定自己的那颗心,说道,“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恶毒,太后娘娘您……”
“老头儿,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说起恶毒,我这是能看见的,有些人的恶毒是看不见的,背后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那就叫做光明磊了吗?”纪绵希冷哼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