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已经没有了气息,纪衍诺上前探了一下孩子的脖颈,尚且还有温度,说道,“尚有一丝气息。”
“无力回天了。”老大夫捋着胡子,惋惜地说道,“已经进入心脉,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在下可以试一试。”纪衍诺说道。
老大夫向纪衍诺,说道,“少年郎,你真的有办法?”面前少年,温润如玉,芝兰玉树,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草药香。
“晚辈可以试一试。”
“让他试一试吧。”方才吃下纪衍诺药丸的孩子母亲,连忙说道,“我家二牛吃了这位公子的药,现在好多了。”
“先把孩子放下吧。”纪衍诺看着孩子说道,“让他平躺着。”然后给孩子施了针,银针立马变得乌黑。
没一会儿,原本气息微弱的孩子,慢慢地恢复了气息,纪衍诺收了针,写了一个药方说道,“按照这个药方每日三副给他吃下去,半个月后应该就康复了。”
又写了一个药方,交给了一旁的老大夫,说道,“这服药给症状比较轻的服下,十日内便会痊愈。”
“青雀草,店里恐怕没有。”老大夫看着纪衍诺的药方为难地说道,“而且青雀草也很贵啊。”
“劳烦擎苍公子跑一趟,让白术把药材送过来。”纪衍诺淡淡地说道。
擎苍不敢耽误,直接赶回小院。
“公子,这看诊费以及药材需要多少钱?”一位麻衣老婆婆抱着自己怀里的小孙儿,为难地问道。这个孩子命苦,娘生他的时候死了,爹出海至今没有什么消息,只有她和老伴儿两个人拉扯这个孩子,素日里,这个生活本来就拮据,青雀草定是不便宜。
纪衍诺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温和一笑,说道,“老人家,不要钱,您放心。”
“真是活神仙。”老妇人抱着孩子就要给纪衍诺跪下,纪衍诺连忙扶住老妇人,说道,“老人家,说来惭愧,这件事原本就和我有些关系……”
郊外,经过激烈地应战,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黑衣人,长松的刀下倒下最后一个黑衣人,血滴染在草地上,充斥着血腥味。
“殿下。”长松冷声说道,“这些都是死士,似乎和京城同一批。”在京城便有一群死士,趁宋瑜琏出城之时,便进行刺杀,一路上跟随,直到宁城。
“倒是锲而不舍。”宋瑜琏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死士,漫不经心地说道,“真是不知死活。”
“殿下这群人从京城一路跟到宁城,您还是小心为上。”长松是宋瑜琏的暗卫,一人可敌千军。
“看来有人不惜大价钱想要孤的命。”宋瑜琏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长松低头不语,跟在宋瑜琏身边的两个最得力的属下,擎苍在明,长松在暗,有这两个人保驾护航,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
今日他出门办事,便将擎苍留在了宋长宁的身边。
看着天边渐渐落下的夕阳,“回去吧。”修长的身影,在竹林里显得十分清冷。长松看着宋瑜琏的背影,这个少年郎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他与众不同的一生。
他一出生就被立为了太子,宋修寒的后宫在历代王朝当中算是干净的,但依旧有明枪暗箭不断地射向这个少年。宋瑜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他拥有未来的江山,也拥有巨大的黑暗。
他来宁城,名义上是来处理公务带回宋长宁,实际上引蛇出洞。
等所有病人脱离危险之后,已经是深夜,纪衍诺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忽然闻到一股清香之气,挑开车帘,看到路边有一位老大爷,正在卖馄饨,扬声说道,“白术,停车。”
“公子。”白术吁的一声将马车停下,纪衍诺下了马车走到摊前,“大爷,要一碗馄饨,不要香菜。”
“好嘞,”老大爷熟练地下了馄饨,笑着说道,“我这个馄饨一碗下去,保证公子担忧皆无。”
纪衍诺闻言,笑着说道,“那在下定要好好尝尝。”说着示意白术将银子给了老人家,然后说道,“在下是要带回去。”
“好嘞。”白滚滚的汤里面翻滚着十几个馄饨,白术忍不住咽口水,纪衍诺见状,笑着说道,“大爷再下一碗,在这里吃。”
“公子。”白术一愣问道,“您要这么多吃的完吗?再说了,你不是不喜欢吃馄饨嘛。”白术以为纪衍诺要馄饨只是饿了,反正自家公子挑剔得狠,一般不喜的食物,顶多吃一口,剩下的全部都进了他跟子苏的肚子里。
“你不想吃?不想吃算了。”纪衍诺戏谑道。
白术喜上眉梢,笑得像个孩子,“谢谢公子。”说着将老大爷手中的馄饨接过来,笑着说道,“您就等下一碗吧。”
白术与子苏皆是与他一起长大,现如今他身边也就只有他们了,在纪衍诺的眼里,白术就如同他的兄弟一般。
“大爷,这一碗带走。”纪衍诺轻笑一声,丝毫不嫌弃的坐在了被擦得光亮的长凳子上,白术往嘴里塞了一个皮薄肉多的馄饨,满嘴肉香,“公子,馄饨还得趁刚出锅吃,回去味道没有现在好了。”
“无碍。”纪衍诺淡淡地说道,看着忙碌的老大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老大爷看着纪衍诺,少年气质斐然,一看富贵人家的孩子,但是身上没有半分娇贵之气,反而多了几分温和儒雅,与其交谈甚是舒畅,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听公子口音不像是宁城人。”老大爷笑着问道。
纪衍诺温和一笑月华如玉,皎洁无暇,“在下北方人。”
“看公子也不像是经商的。”老大爷熟练地将馄饨搅了两下,笑着说道,“公子一看就是一个书生,您不该来宁城,该去京城!”
纪衍诺抿嘴一笑,带着几分凉意,京城?他最不想去的就是京城,午夜梦回,辗转反侧之时,他曾无数次设想,如果当初他父亲没有做那个决定,他们一家四口没有踏上去京城的吗道路,或许,他还是药域谷那个只知道学医练武的少年郎。
纪衍诺不再说话,白术三两口将馄饨喝完,然后走到车上拿了笔墨,纪衍诺便借着微弱的灯光,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