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倒是没有听叶小姐提起。”景宇状似无意的说出这句话,随后又补充道,“还以为叶小姐不把我当朋友呢,家人都不介绍给我。”
“没什么好说的。”叶浮珣浅笑,手紧紧捏住衣摆,“从前我们恩爱有加,现在我们形同陌路,景公子,你说,你们男人都这样吗?”
“对不起,提到了你的伤心事。”景宇愕然,他想告诉她并不是所以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会有好男人的,例如他,可最终,他只是说道,“你遇到更好的人。”
“那就,多谢景公子吉言。”
叶浮珣莞尔一笑,表现出莫不在意的模样,可不论是她自己还是景宇,都知道她怎么能不在意呢。
在山顶吹一会儿风,趁着落日余晖,两人回到了山庄。
山庄曲水流觞,果林居多,尤其是那棵硕果累累的苹果,看着便让心生欢喜。
念云撒欢的往前跑,她乐呵道:“太……主子,您看着苹果又红又大,不如摘了它,尝尝味道。”
叶浮珣失笑:“可。”
景宇急忙备好箩筐,念云跟西洛在树上摘苹果,叶浮珣在下边仰头。
苹果确实如念云所言,又大又红,叶浮珣拿了二个在泉水旁洗干净,递给景宇一个:“诺。”
“叶小姐洗的苹果,格外甘甜。”景宇咬了一大口,夸赞道。
苹果汁水多且甜,又清脆,叶浮珣整整吃了一大个有了饱腹感,她揉了揉填肚子,满意的微眯眼睛眺望远方。
景宇在旁边偷偷看叶浮珣,不敢让她发现。
念云跟西洛在后边却看得十分清楚,念云托着腮帮子有些难以抉择:“西洛,以前的王爷对咱们主子十分宠爱,是个极为完美的人儿。但如今他将主子给忘记了。
这景公子也挺好的,眼底只有王妃一人。”
“男人都会变,最好一开始便莫要相信。”西洛食指微勾,敲了敲她的额头,“谁能知晓,景公子不是第二个王爷呢。”
念云若有所思,她叹口气:“也不知道王爷何时能恢复记忆,将主子响起来。她表面上不在意,实际心底伤心的很,咱们对此也无能为力,我心底很是难受。”
“这庄子是早年间刘家富豪所建,奈何刘家家中破落,庄子建成却没了那享福的命,拿去抵债,几经辗转到了我的手里。”
叶浮珣笑盈盈的看向庄子,仔细打量了一番,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单瞧这个庄子外面,就不凡,我倒好奇庄子里面的奇景了,还得请景公子这个主人好好替我介绍一二。”
“叶小姐您便瞧好了吧,奴才瞧着我家公子这庄子都好比皇家园林了,前些日子公子还特地下令让奴才们好好洒扫洒扫,说是有贵客要来。”
领路的小厮是个嘴快的,把景宇的小心思秃噜个一清二楚。
“胡闹,还不好好带路,小心你的皮。”景宇脸颊微红,瞟了叶浮珣一眼又连忙看向别处,“叶小姐,你别听他胡说,有客到来自然得好好拾到拾到。”
叶浮珣嘴角上扬,眼眸眯起,银铃般的笑声在山间内肆意:“多谢景公子热情招待。”她只当景宇是因小厮的话才如此,并没有往别处去想。
“到了,穿过过堂,便能一赏庄中景色了。公子,叶小姐您请,奴才先去招呼人手准备下晚宴的活物。”
小厮是个有眼力见的,早就看出景宇对叶浮珣的小心思,只说先退下,别妨碍了自家公子。
“你这小厮,是个活泼的。
东宫待久了,处处都需恪守规矩,顾及大全,宫内侍女随侍皆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叶浮珣本就是个活泼的性子,却甘愿为了纪衍诺端起了一宫女主人的威严。
过堂两侧摆满了白玉兰花,只瞧这花娇娇嫩嫩,似云似雪,从花瓣到花根瞧不见一点瑕疵,细细瞧去,仔细观辨,花瓣底部是一层淡蓝色。
增添了些许的神秘感,娇嫩的黄花芯子,点缀在其中。
叶浮珣蹲下,手捧娇花,轻嗅莞尔:“如此娇贵的白玉兰甚是少见,我现在更加想在这庄子里一探究竟了。”
“你若喜欢,送你便是。”景宇陪她蹲下,“娇花陪美人,甚好。”叶浮珣眼中是花,而他都眼里,全是叶浮珣,若让他说,世间万物都不及眼前美人一颦一笑。
叶浮珣起身,眼眸中迷漫这一丝伤感:“不了,这花本该生长在山野之间,若是离了这里,也失去长势,赏不了几天就会谢败。”
她有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她有璎珞宝盖,金镂雕梁,可仍不及自由自在的好。以前有纪衍诺相伴觉得没什么,现在纪衍诺不属于她了,就像她不属于这个朝代一样。
“咱们继续,里面的亭台楼榭,更有别一番滋味。”
景宇察觉到了叶浮珣的伤感,可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她,他能够做的,只有默默地陪着她,希望这庄子的景色能够搏她一笑。
叶浮珣随着景宇的脚步,继续往庄子的深处走去,庄子的最深处,有个天然小湖,流水哗哗,让略显寂静的山庄增添了一丝欢乐。
拳头般大的鹅卵石铺成的小道都尽头是一长亭,也是他们今晚炊烟袅袅的地方。
景宇细心的用随身的锦丝方布擦拭了石凳,方才邀请叶浮珣落座。
“还得让叶小姐在这里等一下了,食材马上就好。”
“多谢景公子的精心准备。”
莫约两刻钟过后,成排的婢女手端着玉盘走了过来,略微一看,差不多有三四十种食材,叶浮珣心想,怕不是景宇将能够找到的食材全部给找了过来吧。
叶浮珣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就喜欢烧烤,烤东西自然不在话下。景宇虽是富家子弟,但因为经常要外出采药,一去就是三五天,烤东西的技能也是会一些的。
于是乎,两人在侍女的帮助下,玩到了夜上三杆,星云满天。
“景公子……唔,景宇,来、来继续喝。”叶浮珣端起一大碗酒,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