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烂牌？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哈蜜朵跟泰贝莎两人听着倒是一脸懵逼。


    就在张云生装模作样地倒下时，莫洛特也牵着女儿的小手愉快地登场。


    但莫洛特一看到倒在泰贝莎怀里的张云生，马上就紧张地奔跑了过来，问道：“云生哥他怎么了？”


    “云生他因为些不值一提的事情，内心受到沉重的打击，所以暂时起不来了。”


    向来紧张云生的菲缇丝的态度都如此轻松自然，虽然莫洛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放下了担忧的心情。


    虽然春莉跟菲缇丝知道云生晕过去是假装的，但云生眼下也不可能在这些人面前突然诈尸起床，然后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就会立马翻篇。


    所以，“不得不”继续失去意识的云生，被送到了日常呆着的竹棚办公室里休息。


    .


    临近十二点。


    最后一位餐会的受邀者，许久没露脸的韩歌也终于到场了。


    经过多年的训练，韩歌的能力已经完全控制下来，现在的她说话不会再有爆出真心话的二重音，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说话的时候依旧是低声下气，不敢大声也不敢多说。


    除了人在太岳峰的芙生，还有搞了一发恶作剧的符珞，可以说从东海就追随张云生至今的这批人已经到齐了。


    莫洛特、菲缇丝、春莉、哈蜜朵、韩歌五人，加上泰贝莎跟“女儿”张依岚，总计七人。


    菲缇丝看了看大家，问道：


    “既然主办人不在了，那今天的聚餐怎么办？”


    春莉指着一旁装着满满食材跟烹饪器具的纸箱答道：


    “东西云生他都准备好了，总不能浪费吧。”


    “而且，每天都很忙碌的大家能聚到一起的机会非常难得，聊点家常也是很愉快。”韩歌小声而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适合在这个场合吗？”感觉自己是外人的泰贝莎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不适合？”哈蜜朵坦然笑道：“没了云生本人的话，那我们这个餐会就应该改名为‘张云生受害者联谊会’吧。”


    “对对对，受害者，我们在场的人都是云生这个老好人混账个性的受害者。”春莉表示深受其害。


    “但是，如果不是云生的努力，我们根本不会在这里谈笑风生，也不会有现在的「未来」吧。”韩歌却仍然一副正经的样子。


    “确实呢。”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同时，大家也很明白——


    要是云生果断选中了她们之中任何一人作为妻子人选，眼下这个和睦的场景就不会出现，感到内心受伤或认为应该从此避忌的众位女孩，只会从此分道扬镳，甚至永远都会见不上面。


    但是，张云生不可能一辈子不选出自己生命停靠的另一半。


    虽然云生很可能为了大家依旧能愉快生活在这个城市里，永远不作选择，但很明显，大家都不希望云生这个自我牺牲的选项。


    一时间，大家内心都陷入了各种矛盾思绪的冲突之中。


    .


    这时，“女儿”依岚对莫洛特的撒娇话语打破了众人沉思堆砌起来的沉默：


    “妈妈我饿了，能快点吃东西吗？”


    “好好好，我们准备了。”女孩们这才如梦初醒，分别打开云生为餐会准备的纸箱，里面是几套碳烤炉以及提前切好的各类肉片跟蔬菜。


    还有一张清单，上面清晰地列明了在场女孩们的饭量与喜恶，而箱子里的东西就是按照这个清单而妥善准备。


    云生从没有忘记，或忽视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即使是很少露脸的韩歌，他也是把关于她的一切牢记在心。


    正如他不愿伤害任何人的愿望，为此停滞不前，甚至可能为此伤害自己。


    这个云生极为烦恼的问题，这一次又被推到了众人的眼前。


    沉默而尴尬的气氛，在女孩们之间又再度降临还加重了。


    只剩下感觉到无力调解的张依岚，内心无奈叹道：（你们怎么都这幅样子啊，张云生这家伙虽然不坏，但真的有好到要大家都这么烦恼吗？）


    .


    烧烤餐会还是举办了起来。


    虽然大家都咀嚼着美味的食物，但气氛却始终高涨不起来，脸色僵硬，都若有所思。


    张依岚只能抛下“乖女儿”的角色设定，拿出“龙脉意识”的长辈口吻，指责女孩们：


    “怎么吃个饭，大家却摆着一副苦瓜脸，这还吃得下东西吗？”


    大家说不出话来，只有不说不快的莫洛特，把心里的问题直接说了出来。


    龙脉意识自然不以为然：“这有什么难的，把（云生）爸爸给复制出来，你们一人一个不就完事吗？”


    “这算什么主意？”大家哭笑不得。


    “我的身体就是（莫洛特）妈妈的分身，但并不妨碍爸爸跟妈妈两人都把我认作女儿，有什么问题吗？”


    张依岚身上是龙脉意识，她的想法自然与张云生莫洛特这些人类的认知完全迥异。


    龙脉意识这个一人一个的提案简直无懈可击，而且在冬末的魔法医疗技术看来并非不可能实现，可以说是，超粗暴级的公平合理。


    但作为人类的一方，女孩们都纷纷摇头，明确拒绝这个提案：“不能接受。”


    龙脉意识紧追不舍：“那爸爸选择跟谁一起，其他人就会受伤或者必须回避，这又是什么逻辑？”


    “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这是一件很让人难受的事实，逃避令人难受的事情，对人来说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爸爸不想辜负或者伤害你们所有人，却必须让他选中其中一人去伤害其他的人，这又是什么道理？爸爸又不普通，而你们也不是普通人，又必要拘束在普通人对普通人定下的准则之中吗？


    爸爸可能无法给予你们之中的谁一份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真挚感情，但是，分给大家都差不多的感情应该是能做到的吧？”


    龙脉意识的困惑言论，反而帮助让大家想通了许多。


    确实，她们作为「异常个体」，境遇上本不同与普通人，在她们仍然深受歧视的时代，她们能付出与回应的感情本就不多，离开旧人后几乎是不可能找到其他对象重新开启一段新的感情，离开所受到的伤害，就不是普通人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