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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默想着想着,蓦地心中傲气升腾:不会便不会罢,谁稀罕去看你们脸色?
可接下来又有些泄气。
自己入仙门是干啥来的?慕容沁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岂能被一点面子止住进阶的脚步?多掌握一样仙术,便多一分资本,更何况是诀文这么重要的基础诀要。
张盛见他半天也不出声,便问:“师弟,你去么?”
柳默摇头道:“过些日子吧……对了,为何不见太虚剑歌?”
“本门每隔十年有次较艺,八脉中谁获得第一,剑歌就归谁保管,上回是七星峰胜了。”
“不是说已经毁去大半么,怎么其他各峰还抢着要。”
“我听人家说,太虚剑歌玄奥的紧,即便残破不全也能从中悟得妙法,除了咱们师父外,其他峰都视其为宝。”
柳默点点头,不再说话。
玉清老道行事不羁,却是个值得深入揣摩的人,他有种感觉,自己的这位师父绝非像外表那样不堪。
接下来一月,柳默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星煌宫,翻阅前辈们留下的道术法诀,他并不急于练习,只是将有用的归类记下,因为有张盛从旁指点,倒也慢慢摸索到一些心得。
玉清真人始终没有露面,张柳两人先后数次前往竹林问安都不见他的踪影,也不知是出山逍遥去了,还是去了其他峰做客。
这天柳默刚走出房门,就见院儿里俏生生站着一人,粉衫映衬下的娇躯玲珑多姿,纯美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正是当初引介他入门的杨怀清。
柳默脸上溢出笑容,赶紧将她让进屋来。
“杨仙子怎知我住在这里?”
杨怀清站在神台边,只将一抹背景留给柳默,淡淡说道:“还以为师叔将怀清忘了呢,入门一月竟也不来三才峰看看我。”
柳默听她语气中似有不悦,赔笑道:“怎敢做杨仙子师叔,先前我也不知你是三才峰弟子。”
杨怀清回头撇了他一眼,道:“为何坚持拜入剑刃峰?既然你在玉清师叔祖门下,做晚辈的不称师叔便是不敬。”
“她这是在怪我?当日我是听了韩亮之言才会坚持加入剑刃一脉,若非能看懂金书,这里的确不太理想。但是韩亮跟杨姑娘的关系暧昧,不像只是同门师兄妹那么简单,如今我二人独处,讲出实情来总归不妥,与其枉做小人,这件事不如就此揭过罢。”
想到这儿,柳默道:“杨仙子还是直呼小子名讳好了,师叔之说当不得。此处无人清净,小子真心喜欢。”当年在太玄龙湫时,他就习惯了独处,空寂无人的环境的确更方便人安置心怀。
杨怀清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柳默,没好气道:“剑刃绝学大多失传,玉清师叔祖又不教弟子,你在这里能学到什么?”
柳默这一月来亲身体会,心知杨怀清所说属实,可嘴上却不肯服软:“剑刃峰与其他各脉同宗同源,道术总也相差不远,小子尽心尽力,总会有所成。”
“你呀!”杨怀清走过来,伸出一根芊芊玉指点向柳默脑门,微嗔道:“才来月余人都变呆了,其他七脉各有所长,剑刃一脉怎能比得?我送你的讯符为何不用?”那语气到像是在教训自己的弟弟。
柳默不躲,任由她点了,随后从坤元带内取出讯符,发现里面竟存了几十道信息,看语气,多数都像是杨怀清发来的,此外还有一些不知讯符易主的太虚弟子。他入门后一直沉浸于道典中,坤元带内的事物一概未碰,讯符自也被他忽略了。
“是我疏忽,杨仙子请别介怀。剑刃典籍是差了点儿,但我好歹有位纯善的师兄,他教了我许多有用的东西。”
杨怀清撇撇嘴,轻笑道:“你那师兄胆小如鼠,入门百年连门派较艺都不敢参与,师侄们都瞧不起他,就你当宝。”
便在此时,张盛的声音由门外响起:“师弟,是有人来了么?”
“这人好高的道行!”杨怀清心下一凛,若不是他开口说话,自己都不知门外有人,难道这胆小怕事之人,竟是深藏不漏?
柳默前去开门,一算时辰,知道该去星煌宫了。
张盛进屋见到来人,立马止住脚步,尴尬道:“原,原来……杨师侄,你好。”
杨怀清带着几分敬意,施礼道:“见过张师叔。”她细细打量着眼前那几乎不被任何太虚弟子看好的“无能”之人,越看越是心惊。
张盛应了声,显得有些局促,眼光不自然地瞅向别处。
柳默提议道:“不如杨仙子跟我们一起到星煌宫转转?”他刚入门,对太虚门规不甚了解,认为大家既然同属太虚弟子,参悟前人典籍应无避讳,殊不知各脉精华典籍除了本峰弟子外,其余七脉均不能随意观习,除非能获得峰主允许。
“我今天……算了,改日再来找你。两位师叔,怀清告退。”杨怀清略微施礼,走向门口。
“也好。”柳默与她一起步出门外。
张盛突然道:“师弟,其实那里没必要天天去的。师父说,参道悟法非一日之功,不如你陪杨师侄好了。”
杨怀清忽的喜上眉梢,停下来捉住柳默手臂,先前的失望之色立时换做欢容,欣然道:“就是,就是,整日待在这儿你不闷么,我带你去游仙山吧!”
柳默也想看看太虚仙境全貌,见师兄连师父都搬出来了,便也一笑,道:“正好有些问题要向仙子请教,师兄,你跟我们一起去么?”
“我……”张盛眉毛微微扬起,似乎有些动心,接着却又垂下头去,道:“我还是留下吧。”
杨怀清扯着柳默衣袖,嚷嚷着:“张师叔不去,我们走吧,等下见不到顾师姐练剑了呢!”
柳默被杨怀清揪着腾空飞起,回头望了眼师兄,露出一丝苦笑,这位杨仙子热情好动,又对自己照顾备至,若是她隔三差五便来这么一出,自己当真不知该如何拒绝,耽误了修行那可是大事。
张盛目送二人离开,犹豫半晌,独自往竹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