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寨主走远,转身问玲玲寨主为何这般神秘,玲玲皱了皱眉眉头:“你是说寨主这个样子很奇怪吗?”
我点了点头:“这是很明显的啊!看不出男女,高矮,胖瘦,会不会是你们寨主太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说完心里莫名其妙的乐开了花。
玲玲表情微妙,不知道是没听清楚我说的话还是对我不屑一顾,倒是旁边的铛铛冲我嘘了一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这里最忌讳对寨主不敬!”
我摆了摆手说:“做人别那么严肃了,现在都是民主社会了,言论自由,说两句,寨主身上又不会掉肉!”
玲玲盯着我看,眼神里透露着一种迷惑。
我问她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玲玲没有理会,转而对铛铛说:“你有没有觉得,他长得很像那个人。”
铛铛皱了皱眉,“其实刚刚寨主问他来没来过陆家村时,我就注意到了,开始我还以为是寨主随口一问,如今看来,这人的确面熟,不过却又不是那么像。”
“你们说的到底是谁?”
“他没有告诉我们名字,不过他的神态跟你很像。”
我心里有些激动,因为玲玲提供的信息太重要了,是自己父亲也说不定。
玲玲小声说:“你认识他?”
我摇了摇头,“也许认识,也许不认识!”
玲玲皱了皱眉,“铛铛,他们真的太像了,我看还是问问吧。”铛铛犹豫了一下,告诉玲玲自己看着办,玲玲高兴说,“那人临走时跟我们留下了一样东西,也许你看到东西就知道了。”
我心中大喜,猛地抓着玲玲的手,问她东西在哪里,玲玲示意铛铛到门口把风,随后带我我来到拱门外的一个墙角,扒开一块砖头,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香囊,打开一看,我立刻惊呆了,香囊里面正是父亲生前所带的一块瑞士进口手表,不过此时手表已经不走了。我有些激动,握着手表的手忍不住开始颤抖。
“你果然认识那个人。”玲玲问。
我点了点头:“是我父亲。”
“父亲?”玲玲差点喊了出来,随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是他让你来的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太大关系,不过我能来却是依靠父亲遗物中的线索。”
“遗物?他死了吗?”玲玲语气有些紧张。
我点了点头,“至少我知道的情况是这样的,父亲再一次矿难中死去,不过我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玲玲若有所思,眼睛里竟有泪水打转,似乎很难接受父亲死去的事实。我忽然意识到,玲玲可能跟父亲的关系并不一般。
“你跟我父亲,很熟吗?”
玲玲不似我想象中那样心思婉转,直言道:“你父亲只在议事厅住了一天,当时也是我跟铛铛接待的他,当时我跟他说了想出去的想法,你父亲允诺我,会带我出去,可谁知后来。”
“他食言了!”我皱着眉头,心说父亲这人真不靠谱,答应人家的事情,随随便便就不算数了,要换做我,做不到的事情绝对不能随便说。谁知玲玲摇了摇头:“不,他没有食言,你父亲去找寨主说要带我出去,谁知寨主竟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将你父亲流放出去。陆家村人如果得不到寨主的庇护,会变成孤魂野鬼,生不得死不得,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我心里一惊,这四个字让我联想到了‘恶魔替身’,歪倒说过,触动恶魔遭遇的惩罚便是万劫不复,难不成自己的父亲曾经遭受过如此伤害?
“你父亲是一个好人,有人情味儿的,让人很亲切!”铛铛补充说。
我点了点头,眼看着一旁玲玲悲伤的样子,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想带她出去,’。可刚要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忽然看到大厅的门后面挂着一副彩画,画的内容令我浑身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这幅画有些抽象,内容应该是某种祭祀场面,中间站着包裹着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显然就是寨主,而引起我关注的则是一左一右,类似护法身份的打坐女子,这两个女子身穿黑色斗篷,看不清面目,这两个人双手合十,祈祷的样子竟跟之前在船上见到的赵欣和蒙面女子祈祷时的样子一般不二。
玲玲见我惊讶,说道:“这是寨主接受神露的祭祀图,陆家村每年都会进行一次祭祀仪式,当天所有人都会来到陆家村的广场朝拜,是陆家村议事厅之外的人,唯一一次可以见到寨主的机会。”
“见到寨主的真面目吗?”
玲玲皱了皱眉,“这倒没有,寨主从来没有露出过真面目,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寨主长什么样子,不过,寨子里有一个古老的传言。”
“玲玲,不该说的别说!”铛铛早就听得不耐烦,“上次他爹来的时候你也是说个没完。”
玲玲一撅嘴,“关你什么事。”虽然不服气,但她听了铛铛的话,没有说出那个传言。
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而问了我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旁边的两个人是谁?”
“这两个人是左右护法,之前参加了一场战斗,被人打死了,说来也巧,这场战斗发生的时间就在你父亲被流放后不就。”
我心里纳闷,为什么赵欣和蒙面女在船上祈祷的样子跟这两个护法一模一样,虽然说巨脑操控了我的的意识和想法,可巨脑都是利用每个人已经有的想法去操控,不可能凭空让人做一些事情。我越发觉得赵欣跟陆家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到底是什么关系,眼下也没法确认。
又在大厅逛了逛,肚子忽然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玲玲捂嘴一乐,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弄些吃的来,铛铛,你在这里陪着李先生。”
“叫我老李就好,这个称呼我不太习惯。还有,我不喜欢吃牛肉面。”
玲玲显然没听懂我的话,点了点头,从拱门走了出去。不一会,便推来一辆小车,上面放着食篮,里面菜肉齐全,还有稀粥和点心,虽然量不大,却也丰富。我顾不得礼貌,甩开腮帮子,风卷残云一般,不消一刻钟,盘子里就只剩下菜底子了。玲玲问我还要不要,我拍了拍肚子直摆手,摸了摸嘴上的油。
我忽然想起赵欣,应该跟三爷在一起,说不定距离自己所处的位置很近。
“你知不知道村里有个人,带着眼镜,人称三爷?”
“戴着眼镜?三爷没听过,不过你说的这个人好像是信先生?”
“他姓信吗?”
玲玲摇了摇头:“不是不是,陆家村的里的人需要写信或者公文的时候,大部分都去找他,所以人们都叫他信先生,不过我只是听说过,没见过信先生本人。”
我心说哪怕有一点线索,我都要查下去,“原来是这样,你知道他在那里吗?”
“好像就在广场,广场来往人多,除了那儿我想不到别的地方!”玲玲肯定道。
“能带我过去吗?”
玲玲一脸为难,“先别说带你过去,也别说我能不能出去,我收到的命令是,你不可以离开议事厅半步。”
“不允许离开?我被软禁了吗?”
“不,不,您是寨主的贵客,而且从寨主对你的态度来看,你似乎比贵客还要重要。所以我们要时刻保护你的安全,如果有任何的闪失,咱们都得遭殃。”
我心里觉得好笑,寨主对我客气仅仅是因为我编出来的天神附体的故事,可玲玲的解释令我心里生了一丝怜悯。
“我知道,这个事情不怨你,说起来,这个事情全怪我。”我实在没法在这个小姑年面前谎,直接了当说:“神明附体一事,是我编出来的。”
玲玲瞪大了眼睛,“你欺骗寨主,罪过可不小。”
玲玲看起来很着急,我却没太在意,反正都已经骗了,没法回头,再说当时情况紧急,我不这么说,恐怕自己还活不到现在。
铛铛也些着急,“老李先生,你不知道,寨主最重视的就是神明附体这件事情,因为上一次发生神明附体,是解救了我族免遭世事纷争,所以寨主感激不尽,这次又来助我族躲避灭顶之灾,寨主更是深信不疑,可你却以此为欺骗。”
“你说上一次?”
铛铛点了点头,“上一次神明附体,是发生在寨主身上,我听说之前寨主并不是现在的性格,当时她是刚刚以大小姐的身份继承寨主,谁知当上寨主一年时间,她就完全变了一个人,还有预言未来的神力。”
“这么厉害?”说这话的同时,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寨主既然能语言未来,应该早就识破了我的诡计才对,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揭穿,难不成是在耍我?
一旁的玲玲担忧说:“可是近年来,寨主似乎失去神力,给一些坏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我恍然大悟,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受到重视。如果寨主还有预测能力,他分分钟便可以识破我的妄称天神附体的伎俩,可眼下他失去了这个能力,所以对我的到来十分重视。
试想她本身在这个时刻失去了这个能力,而我恰恰在这个时刻出现,那寨主的心里应该已经认定,他失去预测能力这件事情并非偶然。可话又说回来,寨主的预知能力消失,必定会严格保守秘密,因为她要树立威信,如果这个时候被人知道,也许会有坏人趁虚而入。此时我的出现,在寨主看来,或许是个帮助,当然也可能是一个威胁。
“你刚刚提到的坏人是什么人?”我看了看玲玲。
玲玲回答说:“从陆家村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有一些反对者,这些人开始还只是在一些琐碎事务上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并以大局为重,可逐渐,这些人开始跟寨主貌合神离。暗地里组成一支毒害陆家村权威的队伍,这些队伍暗箱操作,屡屡破坏每年的祭祀活动,并散播一些谣言,说寨主并非天神下凡,没有资格领导寨子里的人民,还说陆家村并非受到了天神庇护,安居于此,而是遭遇了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