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岚的心口不断渗出殷红的液体,本该四肢无力动弹不得的他非但感觉不到疼痛,还觉着体内蓄起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随时都可能会爆发。
萧和鸣对他此时的异样不察,又狠狠将他踹倒,此时萧允岚只觉得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萧允岚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拔出插在心口的匕首,与萧和鸣打斗起来,他的意识无比清晰他不想伤害大哥,可身体却控制不住的要置大哥于死地。
——
陆川绫几人和温什元他们汇合后,知道忱虞受了伤,温什元便把唐引拉到忱虞的房内替她医治。
一行人里突然多了个百里捃鹤,沈觅摇和温什元倒是没什么意见,西钥贞却很不乐意,不过沈鲤风对这个百里捃鹤倒是很待见。
唐引和温什元在屋内替忱虞治伤,百里捃鹤拉着陆川绫出了客栈,这客栈三面环林,倒是很适合做小动作。
陆川绫拍掉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哎呀已经够远了,快点说,你到底把我拉过来干嘛?”
百里捃鹤双手抱怀:“我就想知道,你师傅到底有几个徒弟?”
“你怎么会这么问啊?人人都知道,我师傅就我一个徒弟啊!”
百里捃鹤摆着脑袋:“那你师傅肯定是骗你的,你看啊,你师傅为什么偏偏把你许给唐引?难道不是因为他是你师兄吗?”
陆川绫无言以对,这原本就是她和西钥贞说来骗他和国王的话,他竟然相信了,只是陆川绫刚要开口解释,百里捃鹤的下一句话让她对唐引的身份又好奇了起来。
百里捃鹤抬手掩着嘴,神秘的说:“唐引是奚还的救命恩人,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救奚还的?是用的巫法!”
“巫法?怎么可能,若是巫法可以救奚还公主,那为什么不让四位法老来救奚还公主呢?”
“他们又没有学过用巫法救人,就像你的蛊,如果你师傅只教你御蛊,不教你医术,那你不也只会用蛊杀人而不会救人吗?”
陆川绫点点头,心说有点道理啊。
“还有啊,你师傅那么疼你,怎么会轻易把你许给别人,既然把你许给唐引,那说明唐引在你师傅心中是足够可信的人,而且我也听说过红衣冰霜温什元和你师傅交情不错,我认为像温什元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同他人交心,而你看看,温什元是不是和唐引的交情是不是也很不错?我敢保证,唐引一定是你师兄!”
前面那半句话陆川绫倒是没在意,不过后面那半句话倒是值得深思。
“这个得等我回川绫谷去问问我师傅才知道。”
“你师傅?你师傅可没在川绫谷啊。”百里捃鹤十分笃定。
陆川绫深吸了口气:“百里捃鹤,你又在瞎说什么?我师傅不在川绫谷,那他在哪里啊?”
“在哪里我不知道,不过你师傅肯定不在川绫谷,因为我父王派法老去川绫谷请你师傅,结果你师傅啊,压根儿没在谷里。”
陆川绫想,雾提门的盛宴已经结束了,一定是师傅在川绫谷里没有等到自己回去,就出谷来找她了。
百里捃鹤走后,陆川绫就暗自分析了一番,她和温什元认识了这么久,他确实不会轻易的相信别人,对啊,他和师傅交情很好,而据西钥贞所说,唐引也和温什元的交情看起来也很好,她虽和唐引相识不久,不敢说了解唐引,可唐引那么闷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和温什元交心密谈,这两人如此古怪,只有用早已相识才能解释得通,那为什么温什元在雾提门见到唐引的时候,却装作不认识他呢?
正想着,温什元就朝她走了过来。
“小绫儿,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在想你啊。”陆川绫如实说,她可没胡说,自己确实是在想他,和唐引啊。
温什元轻笑道:“哟,绫儿现在都会调侃我了?”后又接着明知故问的说,“是在想唐兄吧?说起来,你和唐兄这次回来,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陆川绫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对啊,你和唐引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一个生性多疑,一个木讷寡言,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成了好朋友,你说怪不怪?”
温什元顿时无言,合着她是开始怀疑起他和唐引了,可他也不接茬,因为他知道她在自己这里得不到答案就会去找唐引,反正唐引怎么答,他就怎么附和呗,于是他将话头引到她和唐引身上:“男人的交情啊,你弄不明白的,倒是我们的小绫儿,情窦初开咯!只是你这么泼辣,日后唐兄少不得要受你欺负。”
陆川绫两颊微红,双唇不安的紧闭着,她挥起手里的骨笛砸向温什元:“你、你找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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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唐引和忱虞单独待在屋里,温什元把经过都告知了唐引,连同忱虞恳求他不要告诉陆川绫的这件事,也告诉了唐引,意思是告不告诉陆川绫,由唐引说了算。
唐引为她治好伤后,冷着脸问:“所以,你不会伤害她,是吗?”
忱虞当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是。”
这就够了,唐引看得出来,阿绫很在意忱虞这个朋友,而他也看得出来,忱虞并不畏惧死亡和折磨,所以只要她安分守己,不做出一丝一毫伤害阿绫的事,他就可以留住她的性命。
唐引欲打开门离去,忱虞叫住他,语气严肃:“你是真的在意她吗!唐公子,阿绫与我说起过,她很喜欢你,我不知道那块定情的织鹊红是怎么回事,可如果你已经和那个叫阿唤的姑娘定了盟约,就请不要再接近阿绫,不要再消耗她的感情!”
唐引虽面上无异,心里却是极为满意,他当然是真的在意她,忱虞似乎也是真的在意阿绫,而忱虞,好像也是正被人在意着。
他走出客栈,四处找着陆川绫,这时沈觅摇走向他。
“唐引,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了很久。”她接着心说,也不知在你离开的这么久的时间里,你有没有在心中时时牵挂着我,对你,我是未知的,可我却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
“不知。”他答,若不是阿绫惦记忱虞,西钥贞惦记沈鲤风,兴许他们还要在满萨国多逗留几天呢。
沈觅摇从自己手腕上系下一根腕带:“纵使你再担心,也没必要将我留下来,黛蓝也是我的朋友,我也会担心她,再有下次,能不能带上我一起?”
唐引定睛,这是在雾提门时,那晚黑衣人来袭,他从自己手腕上系下来蒙住她双眼的那根腕带,他以为她已经丢掉了,可谁知她却一直带在身上,并且系在自己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