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
封青岩再次来到山顶。
不过他没有开声诵读,而是面朝东方站着,一直到太阳升起后才离开。
倘若诵读出来,没有半分的诗意和韵味。
他宁愿一直站着不读。
在昨日的傍晚,亦在书院教谕、儒教儒生、各诸侯国贵人的见证下,他和颜山被安院主正式收为弟子。
且,直接列为入室弟子。
在周天下,弟子可分为记名弟子、入门弟子、入室弟子、嫡传弟子等。
而两位鼎君子,被安院主直接列为入室弟子,众人并不意外。
这让众学子羡慕无比。
即使是周昌、赫连山等冲安院主而来的学子,心里不禁有些酸楚,有种浓浓的失落感。
……
封青岩回到木屋,静坐一阵就前往书院。
待上午的经课结束,他就前往藏书楼看书,并不是进入画中的藏书楼,就是那座简简单单的藏书楼。
一直看到午时,他才离开。
在这一小段时间,一直有学子尝试进入画中藏书楼,可惜都失败了。
他和颜山能够直接进入,让众学子羡慕妒忌恨啊。
“为何封三鼎在这里看书,不是进入画中的藏书楼看书?”有学子看着封青岩离开的身影诧异问。
“虽然是封三鼎,封三斗,但是尚未开启文宫,进入画中藏书楼,又有何用?”
有学子摇摇头说。
“咦,对哦,三鼎君子还未开文宫。”有学子愣了一下,就满脸笑容道,之前心里的不平衡,顿时就找到平衡了。
整个葬山书院,恐怕就只剩下封青岩一人未开文宫。
这就有些尴尬了。
不开文宫,终究是普通人。
即使顶着三鼎君子的名头,才高三斗三升,又有何用呢?别人最多就是客气称一声君子……
且,周天下并不平静。
特别是极北之地的万里长亭外,传言有无数恶鬼蠢蠢欲动了。
“不知三鼎君子,何时开文宫呢?”有学子好奇问。
众学子摇摇头。
“诸位,吾有一事不明。”
有学子迟疑一下,就看着其他学子道,“既然封三鼎在太平有象上,称出三斗三升三合之才,按理来说早已开文宫才对。但封三鼎,却一直没有开文宫……”
“汝说封三鼎无法开文宫?”
有学子愣了一下说。
此话一出,众学子都愣住,不可能吧?
“不会吧。”
有学子不相信。
“不会?既然称出三斗三升之才,为何文宫尚未开?”
那学子想了想又道,“既然称出三斗三升之才,文宫还未开,就说明无法开文宫……”
“倘若真无法开文宫,安院主亦可以助他开启文宫。”有学子道。
“若是他人助开文宫,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成为文相。”那学子呵呵一笑说,“更不要说是大儒了。”
众人一听,这沉默下来。
若是他人直接用文气,强行破开文宫,是无法成为文相……
……
下午,封青岩并没有去习四六君艺,而是继续在藏书楼里看书。
在晚膳后,就来到书院大殿后的后院,跟安院主学习《诗经》,一直学到子时才停下……
即使封青岩想继续学习下去,安院主亦无时间教导。
安院主在追寻大凶时,发现不止一个大凶的痕迹……他已经镇压了一个大凶……
但是大凶难以杀得死。
大凶,乃是“诡异”的化身,不可名状的存在。虽然在圣道天下,被圣道法则压制,但是难以杀得死……
……
天未亮。
封青岩继续在山顶上默站,到太阳升起就离开。
上午的经课结束,就前往藏书楼读书……
随着时间的过去,众学子一直见封三鼎未开文宫,就纷纷好奇起来。
于是出现了无数的猜测……
而无法开文宫,则得到大部分学子的认可。
“哈哈,封三鼎竟然无法开文宫,太可笑了。”有学子知道后,不禁大笑起来,“无法开文宫,三鼎君子又如何?”
三鼎君子在开春大考上,实在太过耀眼了,掩盖了所有人的光芒。
哪个学子心里不羡慕,不妒忌?
现在得知封三鼎无法文宫,众学子在惋惜时,心里同时松了口气……
倘若封三鼎一直如此光彩夺目下去,恐怕会掩盖整整一个时代,让生在同一个时代的学子黯然失『色』。
这是众学子不愿见到的。
……
“青岩无法开文宫?”
有教谕听到学子的传言后,亦有些惊讶起来。
毕竟,有三斗三升之才,却未开文宫,的确让人奇怪,但不一定是无法开文宫。
但,更有可能如学子所言那样。
“三鼎君子会无法开文宫?”
老教谕听到其他教谕的话后,不禁大笑起来,“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三鼎君子,一定会开文宫?”有教习问。
“一定。”
老教谕笃定说。
“为何?”
“因为是鼎君子……”
“……”
……
这时,教谕和教习亦注意到,封青岩每日天未亮就在山顶默站,皆有些好奇他在做什么……
“青岩,汝每日于山顶默站,为何?”有教习好奇问。
“诵读。”
封青岩说。
“?”
“老师让吾每日,日未出时,于山顶诵读……”
“但汝是默站啊。”
“吾认为,吾是在诵读……”
“……”
完全无法交流下去。
教习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
在封青岩和牧雨等琴者,商议创立琴社之事后。
“师兄,为何还不开文宫?”
牧雨忍不住问,她倒是不相信师兄无法开文宫。
未开文宫,或许有师兄的深意而已。
“文宫想开,就能开?”封青岩诧异问,“不是需要一个过程?且,不是说开就能开……”
“倒是。”
牧雨愣了一下,就道“师兄正在开文宫?”
封青岩点点头。
“师兄,在诸学子中有传言,说师兄无法开文宫……”牧雨沉『吟』一下,就把学子中的传言说出来,“还请师兄不要在意。”
“没在意。”
封青岩摇摇头,他是真的未开文宫。
而且,他亦真的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开文宫……
因为不是所有读书人,都能够开启文宫。
“师兄,吾听闻有不少学子,无缘无故被打了。”有学子来到琴社的院子,对着封青岩和牧雨等人说。
“什么无缘无故被打了?”有学子诧异问。
“就是不知道,才是无缘无故啊。”那传消息的学子说,“被打学子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打了……”
“……”
牧雨等人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