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舟皱了皱鼻子,最终还是笑着屈服了,任由楚南洺将他脱离办公桌。
小隔间原本就只是给盛时舟一个人备着的,所以床不大,容纳两个人稍稍有些不足。所以他们侧着身子,相拥而眠。
过去了一夜又一夜,起先他们还会躺在床上聊聊天,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随着时间推移,楚南洺看得出来,盛时舟脸上的疲惫越来越明显,所以他就不主动聊天了,手也规矩了许多,不再四处撩拨了。
公司资金相关的事情楚南洺不大懂,但通过盛时舟日益深皱的眉头也可以猜想到,他这几天的工作并不是很顺利——要么是数据理不顺,要么就是资金上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楚南洺帮不上忙,但他很相信盛时舟,毕竟是在商界驰骋了十年的人,怎么会栽在这点小风小浪上?
至于他自己么……
他还挣扎在无数个故事的浪潮当中。
李想隔天下午又拿来了一些剧本,或是导演发出邀约,或是投资方发来的邀约,总之又是无数剧本找上了门来。
剧本分了两沓,一部分是李想已经筛选过的,导演、合作演员、投资方各方各面都比较靠谱;而剩下的那部分,自然就是不那么靠谱的。
或是没什么投资,或是导演、合作演员有问题,抑或是难度太大,这些一一剔除过后,都被放在了另一摞里。
李想打算离开的时候带回去,一一回绝掉。
楚南洺经过时顺眼一瞥,就瞟到了这么一句台词——“奴才就是天生的贱骨,难登爷的高眼,可但凡奴才逗得爷笑了,便还请爷赏口饭吃。”
啧,乍一瞅还以为是个太监呢!也难怪要被筛选掉。
他摇了摇头,窝在沙发上继续看剧本。其实他已经看着了好几个合心意的,但总又觉得还差了点儿什么,于是那些只能暂且留着当成备选。
李想送来了剧本之后,又陪着楚南洺坐了会儿,之后才抱着那一摞被筛选掉的,打算离开。
楚南洺还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阅着纸张。
可不知怎的,楚南洺脑海中突地划过一道声音,满是饱经世故的油滑,却又有些稚嫩的少年音色。
“奴才就是天生的贱骨,难登爷的高眼,可但凡奴才逗得爷笑了,便还请爷赏口饭吃。”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楚南洺突然有些好奇,“刚刚那个剧本呢?我还想再瞅两眼。”
李想的一只脚都已经踏出门了,猛然听着这一声,还愣了一下,“……啊?”
于是他又把剧本拿回去了。
楚南洺还维持着一样的动作,缩在沙发里捧着李想又特意给他从袋子里抽出来的剧本,抬眼一扫,“京门旧戏”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这是电影的名字——平平无奇。
他的目光再往下挪,瞄了一眼概述,是民国题材——这样的电影往往不叫座,恐怕票房不会好。
楚南洺的眉头皱起来了,脸上隐隐写了点掀起,可他也不知怎的,就是不愿意撒手,耐着性子继续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