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舟从床上翻身坐起,他全身赤裸,被子从肩部掉到了腹间,紧实肌肉半隐半现。
他揉着额头坐在床上醒神,一边回忆昨天的事情。
昨天……是华声的结婚纪念日,他去参加宴会了,好像喝了很多酒?然后呢,南洺好像是和他一起去的吧?
那南洺人呢?
就在盛时舟目光挪移左右寻找的时候,温热的茶水递到了他的嘴边,充满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盛总,你是在找我吗?”
盛时舟一转过头,就看到了楚南洺带着淡淡戏谑和温和笑意的目光,“喝点茶,醒酒的。”
在看到楚南洺的一瞬间,盛时舟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楚南洺这个人,已经变成了嵌刻在他灵魂里的一部分,得之一切皆好,失之血肉模糊。要硬生生地把楚南洺从他心里拔出来,那只会是血淋淋的疮口。
盛时舟接过杯子,一口茶水咽下去,温暖了唇舌。
他余光一瞥,就看到了楚南洺从衣柜里拿出来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先是愣了一下,脱口问出就问道:“你收拾衣服,是要去哪?”
不等到楚南洺回答,盛时舟稍稍清醒了一些,就自己反应过来了,自言自语着道:“哦对了,我忘了,今天你要出发去戏班训练了。”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尚有余温的杯子,看似淡定,心中却还是有些舍不得,有一种别离的伤感。
再加上酒精的催动,盛时舟竟然还莫名地生出一些委屈来,但还是习惯性地极力克制自己,没有表露出来。
这一走,可就是两个月啊……
人类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他们有血肉有情绪,而彼此也可以感知到对方的情绪,还会被对方的情绪相互影响。
而经过昨晚之后,楚南洺好像一夜之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对于盛时舟的情绪,即便是再微小再掩抑,他都可以敏锐地察觉到。
就比如说现在,他轻而易举地感知到了盛时舟的脆弱和不舍,即便这点脆弱被隐藏在深处,常人难以察觉。
楚南洺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盛总,你说,我现在够不够得上,你心目中定义的演员啊?”
盛时舟笑了,浅浅的笑纹漾在眼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温柔,“早就够得上了,而且,你已经可以被称为一个好演员了。”
得到了盛时舟这样的评价,楚南洺紧抿着嘴巴憋着笑,生怕透露出什么嘚瑟的情绪来。
他转过身,觉得自己好像离盛时舟越来越近了,声音中都是满满的志得意满,“好演员要去赚钱了,你在家里等着我,等我回来赚钱养活你!”
于是,楚南洺收拾好了行李之后,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就连盛时舟说要去送,他都坚定地拒绝了。作为一个成长了很多的演员,他就不要再让盛时舟操这么多心了。
说好了相互扶持,楚南洺就该有自己应付一切的能力;盛时舟宿醉头疼,只需要在家休息就可以了。
更何况,这不过就是上车、坐车、下车的一段路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