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进去了。
柳杨等到两个人进去之后,也没多久,就离开了。
大约过了一会儿的时间。
小人在树洞里,忍不住开口。
“他呢?”
“他啊,这家伙喜欢睡到外面别去管他。”
“再说了,这里面就这么大点的空间。来了也没地方睡呀。”
小人堵着嘴多说了一句话。
“你没来的时候,挺大的。”
“嘿,你个倒霉孩子,竟然敢嫌弃我。”
就这样,两个人又闹了好一会儿,小人才渐渐的进入梦乡。
总觉得认识这两个人儿,好像也不差呀。
陈一风却没有睡着。
他靠在树干上,看着那一点洞口,约摸可以看得见模糊的夜空。
在夜色当中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谁都没有想到一颗树里,居然住着两个人。
一个稍微大点,一个稍微小点。
“啧啧啧,真没想到呀,你居然一个人去了。”
“好不容易从那破地方逃出来,又回去干什么。”
“另外还不叫我去,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你到底是不相信我这个人,还是不相信我有那个实力呢?”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小人。
这家伙睡的还挺香呢,嘴角处还挂着那一点银丝的口水。
真是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呀。
也是个奇迹了。
“还说自己冷酷呢,要是真的冷酷的话。又怎么会把这家伙给救回来呢。”
“扔在那里,喂一堆白骨不就好了。”
但是在微不察觉的时间中,他微微的抬了眼。
“猎物,猎杀。”
“究竟谁才是人,谁才是兽呢?”
陈一风喃喃低语,眼里一丝闪过的半色的阴郁。
就好像刚刚的那句话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可是这个树洞里面,除了他还有其他的人。
小人侧的身子,背被着陈一风。
眼睛睁的大大的,夜晚的角落里,很亮。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哪个不知名的角落。
没有说话,也没有思考。
但是刚刚陈一风的声音,他却是听到了。
究竟谁才是人,谁才是兽?
谁是披着狼皮的羊,在咩咩的叫,吸引着羊群的注意。
谁又是披着羊皮的狼,露出獠牙的同时,那是笑容的绽放。
柳杨踏的沉重的脚步,走过刚刚怎么过的泥地。
一眼瞟过去,刚刚跨过的水洼,还在那边。
水面中倒映着他的影子,看着他的眼睛,就好像知道他会来似的。
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
除非像水一样透彻,像镜面一样直白。
可能现在的他还不能。
啪!
柳杨这一次并没有从水洼处跨过去,而是一脚踩在了浅浅的水坑里面。
水洼处,水的堆积,就像是突然迸溅出的水花,极流出来的水滴,圆润光滑。
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蹦射,折射出的又是不同的他。
阴暗的角度里,他是光明;光明的世界中,他是黑暗;淤泥的角度里,他是清流;清流的世界中他是污浊。
他,再怎么变,永远是他。
再怎么绵羊,永远是狼,再怎么朴素的心,他永远吃的是肉。
柳杨就这样披着一身的狼皮,来到了这里。
他最后要面对的战场。
柳杨走到草地中央,草是湿润的,土地是软软的,而空气却是冰冷的。
柳杨眼睛缓缓地扫过四周。看着一颗颗就像魔鬼树一样的挣扎,不屈的枝干像死人的手,埋在地里,抓向苍天。
黑暗的角落里面永远会隐藏的几只肮脏的蛀虫。
你看不见他,因为他会把自己掩饰好的极好。
并且你也不想看他,仿佛看他一眼就会肮脏了自己的视线。
无论飞蛾怎么飞,最后扑到的只是小小的火苗。
风,在这一刻轻轻的响了。
摇动着树枝上的树叶,树叶哗啦啦的响,并且一片一片的落下来。
就像是有人摘掉了它的根部。
这一刻让柳杨想起了曾经在老一中的时候,铺在地面上的“铜纸”,那一刻时当真是金钱四散,鬼神四溢啊。
通向黄泉的路上,果然少不了纸钱的打赏。
落下的树叶,在夜晚中悄悄地铺满了地面。
风一吹,齐而舞。
凌落下,白鬼杀!
“你还不出来吗?”柳杨冷漠的开口,眼睛扫过那片片铜钱。
“莫非你们杀人之前,都喜欢,玩这个。”
“非要活跃一下气氛不可。”
一个人站在满是树叶铺成的路上,空旷的路上只有他自己回荡的声音。
悠悠的穿过树,进入到黑暗的角落里面,透过那一丝丝遮掩的洞口。
小小的眼睛在盯着他。
而他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猎物永远不知道猎人在什么地方,拿着枪对准了自己的头部。
就好比,他并不知道自己是猎物一样。
幽幽的声音,从树的周围中出来,那声音就像是伴着风轻轻的来到了他的耳边。
用最甜美的声音说着最恐惧的话语。
“我的皮啊,你终于回来啦。”
让人听的慎得慌,但是却没有人能阻止她。
骨女穿的那套彼岸花的红衣,慢慢的出来了。
神态是如此的让人迷恋,一手一脚之间透露出的,颠掉魂魄般的醉姿。
她慢慢的走上前来,笑看着柳杨。
丝毫没有半点迎战的状态,对她而言,这只不过是,孩子般的小打小闹。
并且听着从年龄上来说,她已经是他的长辈了。
“为什么你要回来呢,直接走不用行吗?”
“走的掉吗?”他看向骨女,“如果当真可以走的话,你就不会穷追不舍的来追我们了吧。”
骨女摇了摇头,“伦家当真是想把你放了,可是你那一身好皮,我却怎么也忘不掉呀。”
“伦家特别想看看,伦家把你的皮轻轻的拨下来时,你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当伦家把它穿到自己身上时什么样的心情?”
“伦家一个人在这深山里,孤独的活了太久太久,实在太无趣了。”
“今日来了个人,伦家又岂能罢手不管呢。”
柳杨冷冷的看着她。
“但是,为了补偿你,伦家这不是让你把你的那几个小兄弟给放了吗。”
“做鬼当到伦家这个地步,当真是算得上是情深意切了。”
“可惜,小哥不是鬼,人鬼殊途,我们在一起。”她遗憾的摇了摇头。
“但是伦家把郎君给杀了的话,那么小哥会不会和我一样呢。”
“那么小哥,伦家得罪了。”
她欠了欠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