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禛城听到消息赶到景虚苑，看到的就是一片血腥的场面。
“怎么回事！”
洛羽然也从他身后赶了过来，看了一眼现场差不多了解了始末。
“白师弟，水悠梨可是你杀的？”
百里晴抱着慕芊芊的尸体，听见她的话咻地转过了眼睛。
厉禛城被她猩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小傻子怎么了？”
孟佑在一旁解释：“水悠梨杀了慕姑娘，三甲杀了水悠梨。”
他在陈述一个是事实，没有偏向任何一方。
厉禛城蹙眉，显然是生气了：“白三甲……”
“怎么？”百里晴打断他，“只允许水悠梨无故杀害芊芊，我就不能杀害水悠梨吗？”
“你残害门中弟子，到时候卫清也保不住你。”
果然当时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还是惹了祸。
厉禛城一想到卫清就头大，面色更难看。
“人是我杀的，我不后悔，因为她该死！”百里晴说道。
“那也不用你来惩罚她！”
“为什么不能，等你们一样因为水家的势力而饶过她吗？”
厉禛城语塞。
水悠梨背后是水家，确实得看水家的面子。
“可你呢？”厉禛城神情异常严肃，“你杀了水悠梨，你也会受到惩罚。”
百里晴垂首，看向怀里的人，咬牙愤恨道:“受着便是，我只要水悠梨死。”
厉禛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太执拗了。”
百里晴抱紧了怀里的慕芊芊：“执拗也好，残暴也罢，反正我不允许别人伤害我在意的人。”
以前是没有能力，只能看着七姐和父皇爹爹被人杀害，现在她有对抗的能力，就绝对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在意的人半分。
如果伤害了，一一讨回来。
洛羽然蹙了眉头。
“师叔，怎么处置？”
厉禛城为难。
“先把慕芊芊和水悠梨的尸体处理了。”
洛羽然马上安排人动手，不想百里晴突然情绪激动。
“不许动！”
厉禛城抓耳挠腮：“我的小祖宗，你又想干什么？”
“谁也不能动芊芊！”
“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得让她入土为安啊。”
百里晴看着怀里的人，脑海里全都是她的音容样貌，明明早上还围着她叫亲亲，怎么现在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一切虚幻得让她不敢相信。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水悠梨的尸体已经被清理走了，院子里也安静了下来。
“师弟，掌门师兄的阵，是不是该撤下来了？”孟佑提醒道，掌门还在阵中受罪。
百里晴不动，像是没有听到。
她是故意的。
慕芊芊的死也不是水悠梨一个人造成，如果掌门够明断，不偏信水悠梨，慕芊芊就不会被误会，也不会死。
她想借机惩戒掌门，而她的心思，其他人怎么会不懂。
厉禛城不敢对她用强，也不能看着掌门被折磨。
“去把卫清叫来。”
“不要！”百里晴终于有了反应，“他在养伤，不要去打扰他！”
“不想卫清被打扰就把掌门放出来，把慕芊芊的尸体也交出来。”
百里晴想到卫清，还是松开了手。
双手一空，马上有人把慕芊芊的尸体搬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女孩，真的彻底离她而去了。
不舍，愤怒，不甘，所有的情绪一时间交织在一起，百里晴站起来跑进了房间里。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会受伤？为什么喜爱她的人都会离她而去？上天为什么如此不公平？
百里晴想不明白，在脑海里一遍遍问着自己。
外面传来动静，她知道是厉禛城安排人在处理慕芊芊的尸体，但是她没有出去。
因为没有勇气。
她恨水悠梨，也怨掌门，但是归根结底她更怨自己，如果没有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百里晴把自己关了起来，无论谁在外面，都叫不开门。
但是掌门还在阵中。
厉禛城还在头疼怎么跟卫清解释，眉头紧皱。
“不过是个小阵法，羽然和子逸跟我合力破了便是。”
孟佑担心：“那三甲她……”
怎么处置？
厉禛城摇头：“再说。”
想到什么又补充道：“这件事先别跟卫清说。”
两人颔首。
不过卫清还是知道了。
浮云阁里，卫清躺在床上想了好长事情，反复想着百里晴说的话。
瞒着她真的是为了她好吗？
想了好长时间，终于做了决定。
看来得跟她好好谈谈了。
可是等了一天，她还没有来。
卫清有些躺不住了，强行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对外面叫了一声，胡杨听见动静走进来。
“师尊，你有什么吩咐？”
“阿九今天来过了吗？”
胡杨怔了怔：“小师尊他……没来过。”
卫清看出来了他的不对劲，蹙眉：“发生了什么？”
胡杨摇头：“没……没发生什么。”
“胡杨。”语气低沉，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胡杨心头一跳，吓得更结巴了：“润……润韫师尊说……说不能对您说。”
看来真出事了。
卫清脸上不好看，挣扎着要下床，胡杨吓了一跳。
“师尊，您现在重伤在身，千万不能下床啊。”
卫清挥开他的手，目光摄人:“快跟我说，阿九到底怎么了？”
胡杨犹豫。
“快说！”
突然厉声，胡杨吓得一哆嗦，什么也藏不住，全部都说了。
“水师姐杀了慕姑娘，小师尊一时冲动，把水师姐给杀了，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一天一夜没出过房间了。”
说着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脸上，极其难看，又赶紧底下了头。
“扶我起来。”卫清已经扶着床坐了起来。
“师尊，万万不可，您现在有伤在身……”
“别废话！”
胡杨拗不过他，只好听他，赶紧过去扶着。
到了景虚苑，厉禛城和掌门都在院子里，还没进去就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师叔，你看他像不像话，残害同门竟然还把我关在阵中不闻不问，这都已经一天一夜了，他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厉禛城漫不经心：“那你打算怎么处置？”
“不敬师长，残害同门，按照门中规矩，毁掉灵根逐出师门！”
“那你不明是非，纵徒行凶，该如何处置？”
卫清的声音出现，两人回头看去。
厉禛城看见来人暗叫一声不好。
“你怎么了来了？”
卫清出面，估计这事更不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