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情与翼王一事有关?”
其实刚说完话的赵北音早就醉着趴在了桌面上,被沈翼将一把拉起正视后,赵北音才逐渐清醒过来,终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他一脸糊涂地随口回应:“我,我知道什么了?是沈翼将您听错了吧,我是说,翼王他很好,勤政清廉爱民如子。”
见他做如此心虚的反应,沈严棋肯定他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穷追不舍地抓着他后面那句话不放,非要扒出个真切不可。
赵北音心生无奈,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只好怯怯地说:“那好吧。翼王待我不错,我也不该对他有所隐瞒,只是你要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己。”
他再次大口入灌满腔的浓烈,鼓足勇气后,才好看沈严棋,谨慎地做了个以指堵嘴的动作,像贼一样眯眼,四周环视一圈之后,才肯说话。
“此事你可不能让文疆尊亲知道是我说的,哪怕是他的人也不行,否则我必定受罚,指不定会一命呜呼的。”
沈严棋再三保证,又起誓确保若有事发定会护卫他的安全,赵北音终于信了,再次确保四周无人后,他伸手招沈严棋附身靠近,这才低声,说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事。
沈严棋听完后,用震惊得充血发红的眼眸看向赵北音,赵北音拉长着脸点了点头以作对刚才自己所说的话表示肯定,再次畅饮。
“赵北音,如今你是空口白牙地诬陷文疆尊亲啊。”
“我没有!”赵北音双眼也跟着通红,腮帮红胀高鼓地反驳,“要是你不信,大可以现在偷偷将文疆尊亲手下,就是我适才所说的那个魔卫绑来,他在其中角色重要,想必此番没有随同柳文疆族亲离开,必定是还在鎏炫府中等候柳文疆的指令,说不准还有没有其他的勾当。”
真这么绑来,恐怕是等同与柳文疆敌对,可此番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沈严棋犹豫片刻后,粗着嗓子走出屋外,招手叫了自己的魔卫过来,让他将那名魔卫不作声张地捉来。
半个时辰不到,柳文疆的魔卫就被沈严棋的人提来,只见他满脸疑惑,却又像是知道大难临头了,带有三分恐惧,不敢直视那位鲁莽粗鄙怒目瞪圆的沈翼将。
赵北音生怕被来人看出是他揭的密,故躲到一旁的屏风内窥视。
起初那名魔卫只解说自己受了惊,才一脸心虚,并没有说出隐瞒的祸事,后来沈严棋动怒,扬言要他受皮肉之苦,伸手去提他起身抓去行刑,他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哭喊着让他放过自己,愿意将详细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出,同时,在沈严棋的再三威逼下,也说出了物证所在。
沈翼将越听越生气,他放开那个缩得如惊弓之鸟的魔卫后,一拳打到了酒桌上,桌上的碗筷皆震得跳了起身,就连桌中的酒壶也随之倾倒,如溢着香醇的悬河一泄不止。
“柳文疆怎么可以做这种事!翼王待他不薄,他却恩将仇报,此番作为是要致翼王于死地啊!”
“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一切与我无关啊,将军饶命。”
“想要活,便从此刻起遵从我的命令。”沈严棋再招来几个人入内帮忙,“你们替我看着他,陪着他一起去找出证物后再来寻我。另外,替我回翼将府里把沈玉恒叫醒带来鎏炫府,说我有重大要事相商。”
虽然沈严棋更看好自己的大儿子,不过确实沈玉恒会更机灵些。
翼卫领命拉起那名魔卫,督促着他莫要再三磨蹭赶紧去找出物证,魔卫看了一眼沈严棋身旁的屏风,神情变得坚定,一改畏惧对翼卫唯命是从。
躲在一旁的赵北音见人已经离开,便从屏风背后出来,见沈严棋想要离开,便伸手过去拉住他:“将军,你这是要到哪去啊?”
“我要带着证人证物,赶往魔宫救翼王。”
“我这个大嘴巴真的是......不可啊翼将大人,魔宫里都是文疆尊亲的眼线,你不能如此冲动。如今大局已定,我等也是爱莫能助,你应该尽早为翼城做好准备,不然祸事来了说不定你也会受牵连的!”
沈严棋看赵北音已经酒醒,如今一脸苦恼地看着自己,似乎在心中后悔一时醉酒将秘事道破,牵连自己。
可他跟随翼王多年,一同出入幻黎沙漠与石界对抗,一同防卫风沙城守护百姓,翼城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努力成果,二人如同手足般情义薄天,兄弟有难他怎么可能为求自保袖手旁观。
“我不怕,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要赌一把,为翼王争取一线生机。何况我有人证物证,有何可惧?”
赵北音笑他天真,有板有眼地再三分析:“可魔宫中各方势力早就对翼王虎视眈眈,为给翼王扣下罪名,各方肯定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去了也不过是多了一个送命的,如果连你也遭遇不测,那以后翼城中除了大翼将还说得上话,就没有人能够抵抗柳文疆的掌控了!”
此话倒也说得不假,沈严棋确实对魔宫不熟悉,万一人证物证中途被毁,那更是落得个未经传召擅闯魔宫的罪名,到时他身上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
见沈严棋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赵北音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沈翼将的目光要远些,切不能......”
“对,我不熟悉魔宫,你在魔宫待了这么久,你铁定比我熟悉。”
“你,你是要我随你一同去魔宫里指证文疆尊亲?不不,我......”赵北音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摇头以示拒绝。
沈严棋转了转眼,心中有了主意,他看着赵北音,眼神带着几分放肆的混蛋,列齿而笑,一把抓住了他狂挥的手臂,拽回他想逃的身影,他不理会赵北音求饶的挣扎,后来觉得他实在跳脱得很,索性就扯着他歪歪扭扭的衣领高高拎着,嚣张得志般一路离去。
此时沈玉恒赶来,速度之快仿佛本身就住在鎏炫府里,他看着自己父亲不明所以拽着其他男子的亲密举措,是一脸神奇迷惑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