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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京兆府尹(一)

    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街巷口包子摊上的蒸笼打开的瞬间,热气腾腾,一双黑漆漆的手悄悄的摸了上来,滚烫的包子烫得其不自禁缩了缩手,好在饥饿战胜了疼痛。


    “诶!别跑——!给我站住——!”包子铺小贩眼虽疾,手上却还在结账,待送走客人方才追出去已不见了偷包子贼人的身影,“他奶奶的,跑得还挺快!最好别被我抓住,否则扒了你的皮!”小贩啐了口吐沫,谁知他刚接第二单生意,另一双纤细的手又摸了上来。


    “好啊!这回抓了个现成的!”小贩放下生意,一把抓住了这只脏兮兮的细手顺势将躲在摊子后边的人儿拉了出来,“呦呵?原来是个姑娘家?”小贩上下打量这位战战兢兢的女子,她穿着也算体面,头发有些糟乱,脸上和手上沾满了灰尘。


    “饿……我饿……”女子看着白嫩嫩的包子直流口水。


    “感情是个傻子?”小贩拿起一个包子在女子面前晃了晃,她瞪着双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包子,差点扑上去,“想吃吗?”小贩问。


    后者点头如捣蒜,两眼直冒绿光。


    小贩将包子递给女子:“姑娘打哪儿来啊?”


    女子接过包子狼吞虎咽了起来,面对小贩的问题眼中也只有疑惑,空白的脑海寻不到任何答案,随后猛地摇摇头,“是不是跟家里人失散了?”小贩又问。


    吃完包子的人恋恋不舍地舔舐手指,恨不得将触碰过包子的地方连皮带肉也一起吃下去,她抿着嘴看向蒸笼,随后委屈地点点头。


    小贩眼咕噜转了转,嘴角忽地浮现出了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他又拿了个包子递给女子:“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去我家暂住。”


    “你是好人!你是好人!”女子嘴里塞的满满当当,听闻前者愿意收留自己雀跃了起来,流浪了半个多月,终于遇着好心人了!


    女子跟着小贩一路回家,“娘们儿!娘们儿!我回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屋里的媪妪应声迎了出来,视线刚落在自家男人后边儿的女子身上便脸露愠怒,她推攘小贩:“你又上哪儿野去了!竟还把姘头带了回来!”随后两手一拍,竟瘫坐在地哭嚷了起来:“哎呦喂,可怜我起早贪黑和面剁馅儿呦!你个挨千刀的玩意儿诶!”


    女子被吓得朝小贩身后缩了缩。


    小贩面上一黑,赶忙俯身上前附耳两句,闻言,妇人皱巴巴的面容突然雨过天晴,她“滋溜”一下爬了起来,喜上眉梢迎上女子问道:“姑娘今年多大啦?”


    这态度转变的速度实在令人应接不暇,女人胆胆颤颤摇了摇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总还记得吧?”小贩夫妇对视了一眼,随后又问。


    后者依旧懵懵懂懂,一问三不知。


    “这样吧,我来给你取个名字。”妇人寻思了半晌,“就叫黄鹂吧?怎么样?我前几日在隔壁私塾听来了一句诗,叫什么什么来着?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琢磨了一下,确实是这句诗没错。


    “我婆娘真有学问!”小贩贼兮兮地撞了撞自家媳妇儿,而后嘟囔着问道:“嘶……为什么不叫白鹭呢,我觉得白鹭比较好听……”


    妇人冷不丁翻了个白眼,“事儿咋这么多呢?反正都是卖给……”在小贩眼神的示意下,后者怏怏住了嘴,她又瞅了一眼女子,随后热情地牵起她的手,“姑娘,你觉得黄鹂这个名字怎么样?”


    女子脑海闪过一道电流,疼得她眉头一蹙,面对妇人投来的期许目光,她傻呵呵道:“好听,我有名字啦,我叫黄鹂!嘿嘿嘿……”


    妇人回过头去暗下神情,心道:果真是个傻子,好在眉清目秀面相好,要不然还真卖不出好价钱。妇人忙上忙下给女子烧了两桶水帮她洗去一身的污垢,后又给她寻来一些干净衣裳打扮了一番,这么折腾了半许下来,瞅着她白璧无瑕,清水芙蓉,倒是颇有点诗礼簪缨的模样来。


    “啧啧啧,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咯~”妇人嘴上的同情抵不过心中的雀跃,只要一想这样的绝品能换来的收益,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女子见妇人喜笑颜开,也跟着乐呵了起来,她憨憨道:“谢…谢谢……你!”


    “哎呦,不用谢不用谢,这谢字啊,倒是我说比较合适呦!”妇人掩面偷着乐。


    女子有些不太理解为何妇人要感谢她,但是她的疑惑没有持续很久,翌日清晨鸡鸣两声,她还陷在睡梦中时被夫妇二人叫醒,说是带她去个富贵地方,给女子戴上面纱后,也没管她乐不乐意,半拉半劝就上了路。


    霜降浓雾,清寒入骨,街道上偶尔传来犬吠,三三两两的过路人顶着白华匆匆赶路。


    “大人,大人!您慢些走!”衙门里的几个官差跟在某位疾行男子身后喘着粗气,他们很纳闷,这朝廷是发了什么羊癫疯,居然委派正四品这么大的官来他们这种京城周边的小城镇办案,按理说这大官不应该都是大腹便便中年秃头的模样吗?怎地是个如此年轻的人,体力还这么好,连他们这几个专门负责跑腿的都跟不上。


    青年人身着便服,八字胡与眉宇形成正比,四条眉毛上都挂着点霜华,按理说他不该这么急匆匆的办案子,明明想出京城透气想疯了,迟些回去才好,整个朝廷乱了也不干他的事,这“京兆府尹”当真不是人干的差事,旁人眼中是位高权重令人艳羡的官帽,哪里知道这就是个到处得罪人,猪八戒照镜子的位置,说得好听是辇毂,通俗一点就是受气包的意思,好在这京都脚下的罗宁城一连出了好几桩人口走失案又屡屡侦破不了,要不然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坐镇京都的京兆府尹下来办案啊……应该再放慢一点破案的节奏,再慢一点……青年如此这般想着,脚下却跟生了风似的。


    薄雾中突然冲出来一盏身影,领着女子的妇人“哎呦”一声撞到了来者,当即就躺地上不起来了,“撞人啦!撞人啦!走路不长眼诶!大家都来看看诶!!”


    青年人眉头微蹙揉了揉肩膀,对着妇人礼貌作揖:“这位大姐,实在抱歉,此乃在下的过失。”


    “是个读书人……”妇女眼珠子提溜的转悠,想来这天下文人都一样傻么乐呵的,瞧他一身翩翩打扮,定能讹出点钱来,她装模作样哀嚎起来:“不能走路咯……哎呦,腿断咯……”


    见此状,青年嘴角抿开了然的弧度,摇了摇头。


    跟在妇人身后的男女连忙上前,然而他们接下来的行为却是迥异的,只见男子直指着青年的鼻梁凶悍骂道:“你怎么回事儿!走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而女子则是竭力想要搀扶起妇人,口中一直嗫嚅着“你没事吧?”“疼不疼啊?”之类关切的词汇。


    这似乎是一家人,却似乎又不像一家人,很明显,这位男子与妇人是一起的,可他们身后的那位女子却似乎不是,毕竟这种讹人的伎俩需要的不是搀扶,而是配合演戏……青年轻抚下巴,视线转向面纱女子的一瞬间,不由瞳孔骤缩。


    “看什么看!你个登徒子!”男子察觉到了青年的视线,踱步将女子护在身后,拦腰斩断了青年的视线。


    “诶诶诶,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几个官差拨开薄雾跟了上来,他们见青年停驻,上前卑躬问道:“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青年揉了揉颞颥,摆摆手:“无事。”说罢,掏了掏腰包,发现出门走的急根本没有带银两,随后朝身后的官差厚颜伸手:“我撞了人,忘带钱了,朝你们借点,还期未知……”


    ‘这是什么借钱方式啊喂!什么叫还期未知啊!底层公务人员的月薪也不多啊喂!你也太诚实了吧!’几名官差下颚点地,石化在原地半许,随后一脸不爽地看向这一家子,阴森森的表情仿佛在说:呵呵,讹人是吧?衙门有请啊!


    妇人与男子见青年人身份不凡,一个吓得愣在原地目瞪口呆,一个“嗖”得一声从地上窜起身来,点头哈腰:“是小妇人不长眼,惊扰了尊驾,小妇人这就离开!”而后拽起女子匆匆超前走去。


    “等等。”青年倏忽开口叫住了这一家人。


    妇人与男子神情恍惚,眼神闪烁,若是在平日里,一定会引起青年的注意,然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位跟在他们身后的蒙面女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有些急不可耐,又有些恍然,然而最多的是困惑。


    ‘何等老套的搭讪方式……’


    ‘感觉更像是大人您讹人家良家妇女的样子。’


    青年身旁的官差们面面相觑,听说这京兆府尹大人当初拔得状元头筹,好几位郡主看上他都被他给拒了,京城几位着名的保媒人都在他那里吃了苦头,后来更是盛传他兴龙阳好断袖,府上连个丫头都没有,清一色全是护卫,更有谣言说他当了皇上的男宠才在几年内爬上了如今的地位,有关于这位传奇人士的风闻千奇百怪,有说他是个洒脱不羁的浪子,也有说他断案如神,更有说他是文曲星下凡,这么看下来,官差们得到了一致的答案——京兆府尹南祀如南大人,是个妥妥儿的无赖加登徒子。


    不管手底下人如何大开的脑洞,青年的视线一直落在蒙着面纱的女子身上。


    她畏畏缩缩站在那里,眼神中布满了战战兢兢的恐惧,青年在她清澈的眸中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神,‘不可能……’‘我一定是认错人了……’‘或许只是长得像而已……’这双凤眸,曾令他魂牵梦萦,凤眸的主人怎么都不该是这番怯懦的模样,定是他搞错了,看来睡眠不足真的会影响人的神志。


    “大人,您一定是搞错了,咱们家黄鹂并不认识您……是吧黄鹂?”妇人扯了扯女子的衣袖,后者应声点头:


    “我,我不,认,认识你。”蒙面女子支支吾吾道。


    “黄鹂……”青年咀嚼女子的名姓,深深吸了口气,‘连名字都这么像……可却是如此聒噪庸俗……’“你们走吧……”绵长的叹息包含着如何深厚的思念,却也只能对着相似的面孔,相似的名字徒做相似的深情。


    待这怎么看怎么不像一家人的一家人匆匆离开了视线,青年才转过身来,他一贯摆在脸上无关痛痒的欠揍表情顿时被几缕踌躇替代,手底下的人围绕了过来,“大人,您是不是……这个这个,思春啦?”“瞎说什么呢?大人这是想喝花酒了!”“对对对,没有什么是一顿花酒不能解决的事情,如果不能,那就两顿!”


    虽然京兆府尹大四品没什么官架子,平日里也平易近人的很,但也没到了如此熟稔能勾肩搭背的地步,他视线冷扫一周,往后大跨一步,摆正神情,一本正经道:“带坏朝廷命官的罪,我来数数,够多少刑罚……”青年自顾自数着手指头朝前走去:“镬烹,站笼,脑箍,虿盆,炮烙……”


    官差们听到他口中碎念着的全是些惨无人道的酷刑,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浑身打起了寒颤,一位稍微懂刑法平日里有些愣头青的年轻官差追上了青年的步伐:“大人,您说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刑罚到底是从什么书上看来的?当朝已无这些刑罚了……要不咱们还是去喝花酒吧?”他乐呵呵的提议。


    跟在身后的官差再一次石化在原地,这家伙也太不会察言观色了吧!


    青年虚握起手,忽地一滞,电光火石只见脑海窜过了什么,他停下脚步,赫然问道:“喝什么?”


    “花酒啊!”年轻官差铁憨憨似的回答道。


    ‘你住嘴啊!’身后的官差们叫苦不迭。


    “花酒……花酒……青楼!”青年眼中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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