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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京兆府尹(十)

    “老孔你这心也太宽了……”钱铜忍不住附和一句。


    “香香楼那情形,许是他故意而为……昨夜的事情,我估摸这个京兆府尹……多半是在试探我们……”孔三仔细回想起了昨晚的情形,大晚上的急召他们过去,就是为了翻翻平时履历讥嘲两句?闲得没事儿干?


    “这群当官的!一肚子的弯弯绕绕,心脏得跟炭似的!”钱币没好气地啐了声。


    “一个两年内能从六品擢升四品的人物,本就不该小觑,更何况,京城官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狼窝,全都是一群为了向上爬尔虞我诈的阴谋家们,有谁真心实意给黔首办过事儿?这个京兆府尹上台之后,为京都颁布的第一道法令就是方田均税法,按照老百姓土地的好坏多少来纳税,使得官僚们无法隐藏自己的土地,你们想想看,这得开罪了多少人?可他就是好端端的从这修罗场里走出来了……没点本事,我还真不信他能活……”老孔掏出腰带里的烟斗,火石“呲呲”作响,他猛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眼圈又说:“这京城啊……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能站住脚跟的,哪个不是有脑子的人?”


    刘壮壮将手搭在孔三身上,搭话道:“可我听说这个方田均税法原先是由黎王提出的……”


    “黎王?”钱币听说过曾经的战神荣王,也听说过尚未登基时的新皇封号煜王,这个黎王何许人也?


    “没怎么听说过吧?”刘壮壮嘿嘿两声,饶是一副‘兄弟你想知道答案就求我呀’的神情。


    “赶紧说!从哪冒出的王爷?”


    “前朝老皇帝的第四个儿子楚辰沭,据说从小体弱多病,是个药罐子,那些个老太医明说过,他活不过二十五,为了保命一直在府邸深居简出,据说他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有治国的大抱负……”刘壮壮寻思:“莫不是京兆府尹大人与那黎王交好?”


    “你觉得呢?”不同三人的另外一道声线参与进讨论中。


    钱氏兄弟二人用力咳嗽两声,孔三拍了拍刘壮壮,示意的眼神飞到了屋檐顶上。


    自说自话的人不耐烦:“我觉得?我觉得这个南祀如私下里可没少与楚辰沭往来,说不定二人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知道背后议论皇族大臣是重罪吗?”那陌生的声线微微翘起。


    “切,这话也就咱们自己说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警告你们仨,不准说出去嗷!”刘壮壮锤了锤腿,“这府尹大人忒不是东西了,成天到晚就知道让咱们办事……”


    “咳咳咳!咳咳咳!”钱铜几欲将肺咳出来。


    转过身,“钱大,你怕不是得肺痨了吧?我跟你说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视线落在钱氏兄弟身后那张笑盈盈的脸上时,刘壮壮瞬时被吓的魂飞魄散。


    “镬烹,站笼,脑箍,虿盆,炮烙……”青年人玩味地数起指头来。


    “大人,您别再吓大壮了,他都快口吐白沫了……”孔三看着躺倒在一旁的刘壮壮,求情道。


    “真是不经吓……”南祀如失望地撇撇嘴,望了一眼地平线上的落日,说:“你们兵分两路出发,一路等在衙门半个时辰,若有人来随便找个理由将他拿下,若无人来自首则去东三街捉拿孙包子一家,另一路去城门口布防。”


    “得令!”孔三与钱氏兄弟二人将刘壮壮扶了起来,四人叩拜领命。


    当西垂的太阳没入了地平线中,太守衙门口果然出现了个行色匆匆神色可疑的人,孔三认得他,是孙包子,他按照南祀如的叮嘱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孙包子扣了下来,城门口也传来了消息,说是捉住了预备逃窜的孙家媳妇。


    跪在公堂上的孙包子夫妇二人大吵了一架,随后打了起来,若不是衙役们将他们拉扯开,真怀疑这夫妇二人会把彼此给掐死,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在他们俩这里着实成了百日仇;南祀如一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一手提起惊堂木重重拍案,闻声,夫妻二人吓愣在原地,拼了命的磕头,大呼冤枉。


    “大人!小妇人冤枉啊!”女子哭天喊地,好不可怜,她男人畏畏缩缩跪在一边小声嘀咕着:“跟你说了来自首,非不肯!咱两是共犯,谁也逃不了!”


    京兆府尹掏了掏耳朵打了两个呵欠,睨向堂下二人:“冤什么枉?冤什么枉?能不能找点新词?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他将孙包子的呈堂证供丢到了妇人的跟前,“你丈夫早已将这几年来你们夫妇二人所犯之罪一五一十交代了个清楚,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宗旨,孙包子无罪释放,犯妇王式,收监侯审!”


    公堂两旁的衙差们听令面面相觑,这也太儿戏了吧?


    孙包子惊喜地磕头:“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大人!我有话说!”妇人急得两眼发红,恨不得跪爬到案下抱着端坐公堂之人的大腿哭诉。


    于是乎这场荒唐至极的夫妻二人相互控诉的场面在他们狺狺争吵中一并将多次贩卖人口的经过悉数呈报堂上,彼此之间你追我赶,恨不得对方下地狱的神情着实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并不包括昏昏欲睡的南祀如。


    刀笔吏将夫妇二人喷水壶一样倾倒出的罪状一一罗列,悉数交给了公堂上东倒西歪的青年人,后者懒懒散散瞄了两眼,伸了个懒腰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吵吵了,罪状都重复了,来人啊,将他们二人收押起来。”


    “大人!?”孙包子惊慌喊道:“小民并未像这泼妇一样潜逃!是自觉前来自首的啊!”他的言下之意大概是不相信自己也会被抓起来,他明明是冲着免罪的前提过来的。


    “对呀,自首确实可以免去一部分的罪责,可是……你瞅瞅……”青年人故作无奈地晃了晃手中的纸张,“你们夫妻二人所做之事光是陈列下来都快十几条儿了,就算本官给你免去其中一条,那剩下的呢?”


    “可您白天说过……只要前来自首,所有的罪责都可以免去……”孙包子慌不择口。


    衙差们齐刷刷看向南祀如,脸上的表情似是在说:当朝的法律可从来没有一条是这样写的,大人您胡编乱造的本事堪称一绝!


    青年人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我骗你的。”


    ‘大人!您这脸皮比那老太太全身褶子加起来都要厚啊!’衙役们心中五味杂陈,竟不知聪颖或是奸诈哪个更合适来形容公堂之上的青年人。


    待衙差们将二人下押时,南祀如冷冷对犯人道:“你们知道那位被你们一百两卖给香香楼的黄鹂姑娘是谁吗?”面对夫妇二人困惑的神情,青年人嘴角绽开一抹残酷的笑意:“她是本官最珍视之人。”


    原本还嚷嚷着大人饶命的犯人突然意识到这是动了太岁头上的土,二人相视半许,方才心灰意冷下来,乖乖被押送了下去。


    犯人收监后,京兆府尹脸上的愁色并没有减轻多少,他盯着罪状发起了呆来;这张纸陈列着孙包子夫妇二人明晃晃的罪状,然而却没有一丝线索是有关于人口走失的,换句话说,他们夫妇虽是拐卖人口,那些人却至少好好地存活在某个青楼里,而他之所以会被亲遣至此,则是因为那些失踪人口被发现殒命的案子。


    还未等青年从瞎忙活一场的烦恼中走出来,罗宁城太守悻悻到来,他身后跟着一群带刀侍卫,意思非常明显。


    身宽体肥的太守视线扫过公堂上的衙役们,遂对南祀如作揖道:“南大人为此案殚精竭虑,下官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青年人一手撑着颞颥,眼梢轻挑:“是啊,太守大人身在其位却想权当个闲云野鹤的远淡志向,也令南某佩服的五体投地。”


    太守打哈哈道:“下官生性愚钝,不敢与南大人比肩,用人之处大人还请尽管开口,我太守府上下,但凭调派!”他挥一挥手,“还不上前参拜南大人?”说罢,身后的守卫上前齐齐行礼。


    “那就多谢太守大人了。”南祀如眼睛都懒得抬。


    男人转身即想遣散衙役们,“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站在衙门里惹府尹大人厌烦!”


    衙役们敢怒不敢言,一个个神情愤懑,方想上前请辞,遥坐公堂之人倦怠开口:


    “慢着——”


    “呃……不知南大人还有何吩咐?”太守觑向青年人。


    “本官正缺跑腿的,都留着吧。”


    “可是……”还想再说什么,却又被青年人打断。


    “不管怎么样,得竭尽全力的办案不是?”南祀如狡黠一笑,下巴朝着东边点了点,他的此番的意思在太守的理解下来是——“不管怎样,得有个竭尽全力的样子不是?”说到底,还是要做给那大殿上之人看一看的。


    太守了然地作揖:“全凭大人吩咐!”


    为官者的太极,看得人自然能看懂,看不懂的人也不会一头雾水,反而觉得他们真心实意办事。


    回到别院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静悄悄的园林不时传来萧瑟的风声,南祀如走在石桥上,望着这山朦胧月色,心上一阵感慨,就待他出口成诗时,幽幽琴声窜入耳畔。


    “这是……云水禅心?”难道乐儿姑娘醒过来了?


    踏着琴声跨过曲径,那颗梧桐树下堆满了落叶,石台上的琴无人自响,南祀如见此后背一凉,心下“咕咚咕咚”不免泛起恐慌来,不自主念了句:阿弥陀佛,他悻悻转身当做没听到琴声,却发现脚下似生了根,怎么都迈不动步子。


    “我去……不会这么衰遇到鬼打墙了吧?”南祀如深深呼吸,随后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他从一些民间古籍上读到,遇到邪乎的事情时,只要发出响亮的声音就能震退邪祟,然而此时除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之外,脚底下的束缚不但没有减轻,身后反而阴森寒冷了起来,不到半许,南祀如竟能看到自己的呼吸在空气中结出了冰渣子。


    那是一种不同于冬日的寒冷,周遭的景物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改变,然而青年却觉得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快被冻碎了,内脏亦被那异乎寻常的寒气冻伤,每一寸皮肤连同着汗毛孔都结起了冰,南祀如怀疑自己马上就快变成一座冰雕了。


    “天灵灵地灵灵……天灵灵地灵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管他嘴里念的到底是佛门还是术门的口诀,只要有用就是好口诀,从脚心开始蔓延到上半身的寒冷并未有任何改善,反而还在加剧上升的速度。


    寒冷使得京兆府尹不得不转动自己的小脑袋瓜思考问题,首先,如果云水禅心是这一切诡异事件线索,那么从香香楼把乐儿姑娘带回来以后就不大正常了……啧……到底是哪里不正常……啊对,她对他下药了……然后就被灵鹊手上的朔方楼圣物给制服了,乐儿姑娘当时的神情是……南祀如迫使自己定神回想昨晚的情景……对!是惊慌……为什么会惊慌呢?朔方楼的圣物大多是辟邪用的,那东西对普通人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啊……灵鹊甚至将它当做普通的匕首……乐儿姑娘一个青楼女子为何能识得连他都没见过的朔方楼圣物?且在她晕厥之后,那圣物就不再显灵了,是不是代表着,某种东西已经被驱逐了?那被驱逐的东西,是否就是现在困住他的邪祟?乐儿姑娘的晕厥可以加大这个推理的可能性……云水禅心就是二者之间的联系……然而……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想……南祀如对自己翻了个白眼,怒斥自己到底开了个何等荒谬的脑洞,然而当云水禅心再次响起的时候……他选择了死马当活马医的自救,只听男人大喊一声:“你附着在乐儿姑娘身上勾引我不成,现下恼羞成怒想要杀了我吗?!”


    “想~要~杀~了~我~吗~”南祀如从来不知道,小小的别院竟能发出如同空谷般的回音,明明是自己的声音,听来却异常的诡谲阴森,就好像是出自另一个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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