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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鼍龙为何物?

    “鬼……鬼呀——!”赵小根哆哆嗦嗦指着写有诗句的宣纸,惊恐喊道。


    “胡言乱语!快把公子拉回去!”太守朝身后的小婢们使了个眼神。


    “公子,您累了,该回去休息了。”一众小婢们齐上阵,扶起了赵小根,不知她们在他耳边嘀咕了什么,方才惊恐万状的眼神突然木讷了起来,遂由着小婢们将他带走。


    见儿子的身影跌跌撞撞消失在长廊中,太守这才回过头来朝众人作揖示意:“抱歉了啊诸位,这几日小儿身体不好,惊扰了诸位,海涵海涵!”


    宴席上的人们各自交换眼神,纷纷表示自己无碍却无人多问一句为什么,比方说,“为什么赵公子会突然受到惊吓?”“为什么他身体看起来如此羸弱不堪?”“他到底得了什么病状呢?”


    这群人就像是提早知晓赵小根的事而选择一起装傻,也是了,在这群官僚商贾的眼中,就算赵小根瞬时化身为一只妖魔鬼怪,他们也权当是正常现象。


    南祀如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毕竟他在旁人眼中只算是“新入伙”,不知者不罪,他必须借着自己这个身份好奇几句,敲敲门路:“南某愚钝,不知赵公子是受了何种刺激?”他有些无辜地瞅了一眼手中的狼毫笔,又瞄了瞄空荡位置上方才题的诗句。


    “南大人有所不知啊,下官这儿子呀,他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吃了苦,从娘胎里带出点病来,弱冠年岁时又遇罗宁城饥荒,南大人您想必也听说过这场饥荒的,当时饿死了将近一半的罗宁百姓,小儿硬是从中挺了过来……这身体啊……更是大不如前……”太守那一贯奸佞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丝丝常人的亲情来,说到饥荒时,声泪俱下。


    宴席上的众人神情凝重,有的甚至被说哭了起来。


    ‘没错,确有这么一回事……’南祀如在颁布土地改革令之前曾大量调查过京城周边小城的农收情况,其实京城拥有粮仓之称的功劳全在于这几个小城,它们全然是负责供养京城官宦的存在,京城就像是蚁窝中的蚁后,而这天下各郡县都是它的工蚁,一直在拼命的劳作供京城达官显贵们,吃喝玩乐……好死不死,就在十年前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蝗灾,农民庄稼颗粒无收,受到殃及的别个城市也未好到哪里去,那一年朝廷征收到的粮食不到往年的十分之一,各地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百姓们无路可走,接二连三爆发出了叛乱;也正是那一年成为了四位皇子继承大统的考验,他们各自献计,而最终是前太子的计策获得了先皇的赏识采纳,实行之后,使得京城安然度过了此次的饥荒。‘十年前……’南祀如蹙眉咀嚼这段时长,‘巧了啊……倘若较真追溯上去,罗宁城大量人口消失不就是在十年前嘛……不过也不好判断了,毕竟当时灾情严重,大家伙没了活路选择集体自缢也不是没可能……’


    京兆府尹轻抚小胡须,将脑海中的各类关联画面全都打散继而回到了这次案件本身,方才赵小根的怪异举动证明了一件事,香香楼寒月姑娘,以及书生林雨晨的死,与之脱不了干系;青年人将视线抛向太守赵腊根,发觉他瞥向自己的目光里同样也带有揣测,不过在二人眼神交汇之时被其迅速藏匿了起来,南祀如心中冷笑:‘想来寒月姑娘与林公子的事,他应该知道,他或许在揣度我是否故意将这二人姓名提及纸上……’此案若是想要找到突破口,这尖嘴猴腮的赵小根是个关键啊……


    宴会接近尾声之时已近午夜,南祀如借故不胜酒力提早离场,离开时,他并未看到太守脸上阴鸷至极的神情:‘南祀如啊南祀如,好日子给你过你不过,非得把手伸到我的家事里来……’


    路上的京兆府尹感到背后一阵凉意,倏忽停下脚步,他身后的几位衙差扶住他有些晃荡的身体,半晌,南祀如喊道:“铜钱。”


    铜氏兄弟的老大得令问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据我所知你曾是占山为王的悍匪,以过人的武力战无不胜,如果我记得没错……这群人当中,就属你的武功造诣最高。”


    这一阵夸奖将铜钱捧到了半空之中,听得他七荤八素,洋洋得意。


    “大人您偏心呐,我们兄弟俩手头功夫可都不错!”铜币突然不甘心出声,意思是,你不能只跨我哥一个!我也要!


    青年人揉了揉颞颥,遂命令道:“我命你今日夜探太守府,尽你所能搜集一些赵小根的情报呈来。”


    几名衙役面面相觑,孔三先开口:“大人,这太守府中多数守卫都曾是我们的同僚,他们怕是会认出钱铜来……”


    “没事儿!老子蒙着面呢,他们能瞅见个啥!”钱铜拍了拍自己:“别说,好久没做回本行,心里头还有些痒痒呢!”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呗?”铜币自告奋勇道。


    “去去去,碍手碍脚!”铜钱哼哧。


    “这件事只能一人去做,多了反而不利脱身。”南祀如严肃道:“赵小根是此案唯一的突破口,此案是否能超前推进,便要看是否能找到新的证据……”


    一众人等没了玩笑的腔调,钱铜二话不说领命:“这事儿,包在我钱大身上!”


    南祀如嘴角绽开一抹信任的笑靥,他拍了拍钱铜:“多谢。”


    子时来临,月亮钻进云翳之中,秋风吹动树影沙沙作响,黑色的身影跳窜在房梁屋顶之上,一双犀利的眼神透过瓦片缝隙朝房中探去。


    遥远的京城,同样的圆月高悬于苍穹之顶,偌大的宫闱前,伫立着排排卫兵,他们人手一柱火把将夜黑照得如同白昼。


    三十七名通过一试的优胜者炯炯有神,昂首挺胸地站在宣发台前,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几名考官满天连绵的哈欠懒懒散散登上宣发台,他们迷蒙着双眼遥望乌压压人群,咳嗽几声,打开卷轴宣布道:“今夜未时一刻进行的二试,内容极为简单,乃是在南山皇家狩猎场度过七日便可,七日后的辰时一刻考试结束。”


    考试题目刚一宣布,参加考试的绿林人士便开始纷纷揣测其规则起来,伴随着考官几乎用尽全身之力的一声“安静——”,四周又都静谧了下来,只剩火把熊熊燃烧的声音。


    “规则如下:第一,围猎场四周有重兵轮值把守,倘若离开便立即视作放弃考试资格;第二,围猎场中的资源可以尽情使用,以确保自己能够活下去;第三,围猎场中央的巨潭中栖息着无数条鼍龙,杀死一只考试时间缩短一天,倘若有能力者能斩杀七只,便是今夜的优胜者;另外,若众人合力杀死鼍龙,其功只归于一人。”说完规则,众考官嘴角露出了森白的笑意。


    待考官走下宣发台,三十七名绿林高手滔滔不绝地讨论了起来,众人口中一直嚷嚷着类似的问题:“鼍龙是什么?”“鼍龙很厉害吗?”“鼍龙会吃人吗?”


    转睛之际,红坟反常的表现摄去了少年的注意力,只见她浑身散发颤栗着喘着粗气,脸色苍白薄汗点点,双拳紧攥,生怕她的指甲陷进肉里,初五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没事吧?”


    如梦初醒的万怨之祖浑身猛地一僵,随后抬头看向初五,急促叮嘱道:“初五,不要去管什么鼍龙,我们两个安安静静度过七天便好……千万不要去杀鼍龙……千万不能……”说话间,缓缓变成了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一种陷入了恐惧的自言自语。


    少年温柔地低下头来,双手按在红坟颤抖不已的双肩上,安慰道:“红坟,镇定一些,倘若危险,我们不去就是了。”


    “危险……何止是危险……”红坟鼻息不稳,仿若陷入了一场难以自拔的梦魇之中,而后她战战兢兢反拥住少年:“它们……它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到底是何种动物,能将神通广大的红坟吓到浑身颤抖的程度……她明明是能连上古凶兽都能通灵的存在啊……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初五在脑海里描绘起鼍龙的恐怖模样来。


    军队浩浩荡荡朝着南边的皇家围猎场进发。


    皇宫阁楼上的帝王眺望远处移动的小火苗,若有所思。


    “皇上,夜里凉。”洛福抱来一件鹤羽长麾。


    “不知此次能剩多少人回来……”帝王的眼神比这黑夜更加黯淡,他没有理会洛福递过来的长麾,而是径直走到了案桌前,继续挑灯批阅奏折。


    “皇上身边的暗影侍卫不都是当初活着从南山回来的嘛……”洛福的意思自然是让帝王不要忧心:“秋日里更深露重的,还请皇上早些歇息……”


    帝王提笔,颇为惆怅道:“朕,偶尔也想要一位非食髓知味者留在身边。”‘在他眼中朕不是利弊的掌控者,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脑海突然闪现出那位又无理又蛮横的脸庞来,然而有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历年来,但凡是存留下来回来复命之人,哪一个不是斩杀队友,抢占功劳的好手?这第二考,考的从来不是生存能力,而是人心。


    对于一个王朝来说,那种真心替朝廷办事不要报酬的好人实际上是不能多用的,谁都料不准他们的心思会在何时转变,没有掌权者喜欢不受控制的因素,尽管他们确实能为百姓带来福利,然而,朝廷要的是百姓的福利吗?并不是,而是一种平衡,一种介乎百姓能吃饱饭,朝廷能收益的平衡罢了,人命不过是草芥是帝国的血液,是为了这个强大蚁巢的支配者们而存在的工蚁……相反的,那种将贪恋功权写在表面的人,才是真正能掌控的人,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无上的金钱和地位,皇权可从来不缺这个,这些明摆的利益是一条锁链,锁住了很多人,动一发而惊全部,谁都抽不开身,谁都在皇权的手心里。


    这当中,南祀如是特别的,一个朝廷不可能只存在阴暗的部分,历史刚刚好发展到这里,将此人推送到了自己的跟前,在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他像是一颗枯朽树木上的嫩芽,有些脆弱,但很耀眼;帝王知道,必须要有这么一位角色出现,一位会做事,肯动脑子,愿意效劳的百姓之子,他连接着朝廷与黔首,是缓和朝廷与百姓关系的存在,只要有他一天,百姓们无不追捧,只要有他一天,百官无不震慑,真神奇啊,也正是南祀如坐到京兆府尹之位,颁发出了土地改革之后,朝野上下四面八方数不清的势力突然之间就达到了某个平衡……然而也就是南祀如这个人,让高高在上的帝王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无关乎利益的交流方式,比如说,他下棋可从来不会让着他这个皇帝,他的奏折也从问安从来不说客套话,只全部省来报告实在的事情,他明明是个文采炫邈的大文豪,议论类的奏折却从来不屑卖弄,多是朴实简洁,近乎直白……这种交流挺不爽的,有好几次都把他这个皇帝气的半死,对,就是气个半死这四个字,他都好久未曾体会到了,这种活生生的与人平等交流的方式,他几乎都快忘了是何种感受……再后来,面摊上,出现了那位名字极度不吉利的家伙,此人满脑子的坏心眼却憨傻至极,这种人当真是少见;他动不动就与他肢体接触,蛮力还大得要死,此事若是放在以前,哪怕是再得他信任的心腹胆敢僭越碰他一下,早就拉出去剁碎了喂狗了……然而,那日脑子也不知抽了什么风,竟提议让他参加朝廷的招安测考……


    “皇上……皇上……?”总管宦人小声呼唤。


    “……”回过神来的帝王发觉跟前的奏章之上被自己染了个墨印子。


    “皇上最近总是走神呢……”


    “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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